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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去了。從前跟著兩個小的去過,他記得佟未尋的住處。小心翼翼叩響了門,好半晌,里面都沒有動靜。“未尋。”“佟未尋。”“表哥?”還是沒有動靜。“不用喊他了。”李初遙回頭,看見的是閑閑倚著的季女,不免多了幾分局促:“師叔……”這下好了,來sao擾人家徒弟被人家?guī)煾缸チ藗€正著,人家?guī)煾高€是和自家?guī)煾覆缓偷哪欠N。季女卻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跟他走。李初遙滿心忐忑地跟了上去。季女倒沒跟他說別的,只是說了說佟未尋近況,語氣平淡,講著佟未尋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的變化。李初遙倒沒猜到季女會如此細(xì)致地記下自家徒弟的一切。林玦說過,季女,從來沒有帶過徒弟,佟未尋是他第一個徒弟。見他訝異,季女淡淡掃了他一眼,繼續(xù)道:“玉秀看重你這個朋友,你便莫要負(fù)他傷他。他也習(xí)術(shù),只是于你和玉清所習(xí)之術(shù)不同,若他犯了錯,你多包涵著些。”這些話,林玦說過了。“師尊的弟子中,阿女是將‘術(shù)’參得最透徹的,只是,他所習(xí)之術(shù)與我不同,哪怕將來未尋有什么不妥,你也別真與他計(jì)較。”便從這一點(diǎn),李初遙能感覺到,林玦看重季女,而季女看重佟未尋。最初,季女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將佟未尋當(dāng)做了弟子,想將佟未尋帶好。只是,李初遙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師叔,玉謹(jǐn)斗膽問一句,師叔為他取字玉秀,寓意為何?”既然看重,那為何取了這么一個好似隨口且倍加尷尬的名字,尤其,這個名字配上了佟未尋那張臉,很難教人覺得正經(jīng)。“這個么……”季女聽出了李初遙的意思,沒有計(jì)較他的冒犯,垂眸道:“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只是,憑什么?”既然有了異于常人之處,那便大膽地去發(fā)揚(yáng),去努力,去登上那個巔峰,旁人言語,何懼。“當(dāng)然,玉秀生得好看,也合適這個名字。”心中的豪情壯志剛剛被勾起,還來不及佩服,便再次落回塵土之中。李初遙只能干笑,有些方面,林玦和季女確實(shí)是親的師兄弟。講過了佟未尋,李初遙本身打算告辭了,卻見季女十分自然地問起了另一件事:“聽聞你在云中遺跡得了一把琴?”李初遙連忙應(yīng)是。季女沉吟半晌,問道:“那你師父可有跟你講找誰教你琴藝?”李初遙搖頭,林玦還真沒提起。“若是他不教,你便來尋我,我于音律上的造詣算不得幾個人中最好,卻也不差。”誒?這是,當(dāng)眾搶徒弟?李初遙自然不敢得了便宜還賣乖,連忙道謝。待回到小迎峰,林玦便傳音叫他到小迎峰。李初遙本以為林玦會不滿自己去了斷腸崖,誰料林玦卻是心情不差,招呼了他坐下,笑道:“與阿女聊過了?覺得如何?”李初遙老老實(shí)實(shí)將感受說了,自然沒有落下了那關(guān)于“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話。林玦聽完,也沒發(fā)表自己的意見,沒說支不支持,只是叫李初遙往后依舊多關(guān)照佟未尋,多幫襯著他。而后又提到華胥的事,林玦知曉了季女的打算,依舊是不置可否,只說再緩緩。難得一回,師徒聚在一起,卻只是聊些家常,聊著另一對師徒。林玦很關(guān)注季女,可不知為何,兩人同時出現(xiàn)時,都不會有好臉色,李初遙也想不明白,想著,腦中忽然閃出一句“相愛相殺”,嚇得他急忙打住,深深自責(zé)自己思想都歪成什么樣了,可不能教壞了孩子。之后幾日便又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幾日,直到再次有人找來。這次找來的人,更是出乎李初遙意料,是李初晨遣了家仆來尋他,說是家中生變,叫他速速歸家。那家仆是李初晨心腹,見到李初遙的時候驚慌失措的模樣,身上有著深深淺淺的傷痕,還是秦瑛恰巧在姑蘇將他救下了,他才能順利將消息傳來。李初遙先是一驚,首先想起了書里那件由林菀擺平的變故,可算算時間又覺著不對,思索了半日,還是沒想起,直到那家仆緩過來了,才顛三倒四地將情況告訴李初遙。原來是李川外出未歸,杳無音訊,某族老欺李初遙年輕在外,企圖□□,李初晨到底也年輕,佟氏又名不正言不順,眼見著事情就要壓不住,李初晨怕毀了李家基業(yè),才匆匆忙忙找人來叫李初遙回去。原本李初晨也沒想著驚動李初遙,叫他趟這趟渾水,只是他不是嫡子,李初遙作為嫡子,有些事情必須面對,李初遙有著浮玉門作為靠山,回來立威,也不是壞事。這么一說,李初遙倒記起來了,李家確實(shí)一直有著這么些有賊心沒賊膽的人。年紀(jì)比嫡長子大的庶出子,尤其是庶長子,都是不允許娶妻生子的,怕的便是那些孩子威脅了嫡子長孫的地位,只是這樣的規(guī)矩,難免叫人怨懟,若是有了些能耐有了些權(quán)利,哪個愿意聽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的差遣。原文中有李川在,那些人還不敢這般囂張,而今李川忽然失聯(lián),便有人蠢蠢欲動了。原文中的變故,不也是因?yàn)槌隽藘?nèi)鬼。李家內(nèi)部,有必要肅清一下,而李家這規(guī)矩,也該改改了,立賢還是立嫡立長,總該有新的定奪。家中有變,他自然不可能叫李初晨一個人擔(dān)著,也不可能光看著佟氏去頂住那樣的壓力,拜托了秦瑛照看著報(bào)信的人,他便急匆匆去找林玦辭行,林玦沒多說什么,甩給他一塊玉牌,只說叫他在迫不得已的時候用——玉牌代表著他的靠山是林玦,只是,若是能自己解決,便不必平白給了旁人說三道四的機(jī)會。這樣的事,李初遙也是明白的,謝過了林玦厚愛,拜托了秦瑛代為關(guān)照李初筠,他便獨(dú)自一人回了招搖山。不帶李初筠,只因他與李初晨一般,不想叫弟弟趟這趟渾水,李初筠年紀(jì)還小,沒必要知道這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一回到招搖山,李初晨自然騰不出世間專程下來帶他,李初遙獨(dú)自一人長驅(qū)直入,路上有遇著幾個與那族老一脈的子弟,那些子弟本想上來刺幾句,卻見李初遙輕輕巧巧一個眼神掃過去,他們便再挪不動腳步,只不知這人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才多久不見,渾身上下氣勢都不同了,以及,上一回回家,不還是筑基期么,怎么如今看著竟不像。李初遙也沒打算在這些人身上浪費(fèi)時間,粗粗記下了對方的面容,仍往聽雪小筑去。此時李初晨正安撫著佟氏,佟氏這回是氣狠了,幾乎忍不住要直接出手,只是她不過是側(cè)室,加之佟家那邊剛剛有過變動,佟雅出關(guān)接管家事,她貿(mào)然動手,只會給那些有心人添加談資。李初遙現(xiàn)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