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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如何想的。 盛瓊華扶著紅裳的手就往外走,她踩著花盆底剛走下去,就只見那黃花梨的桌面上,巴掌大的戲折子上寫著牡丹亭三個大字。 這幾日因為前朝戰亂的事,不少人都縮在自己宮中不敢出來,更別說是來萬歲爺這兒。 盛瓊華站在門口的時候,守門的小太監也是一愣,這位小主兒可是極少來乾清宮的,可架不住盛貴人受寵,宮中上上下下的奴才都不敢得罪。 小太監連忙往地上行了個禮:“還勞煩盛貴人在這稍等片刻,奴才立馬過去稟告萬歲爺。”那守門的小太監落下這句話立馬就往里走了,盛瓊華站在廊檐下等了片刻的功夫就被請了進去。 “你如何來了?”她才剛跨入內殿,康熙就發出一聲淺笑:“ 不是說去看戲去了么?”這后宮的事兒大大小小沒有什么瞞得住萬歲爺的眼睛。 端看萬歲爺想不想知道而已,這宜妃聽個曲兒萬歲爺瞬間就知曉了。 可玉貴人與公主胎中中毒,萬歲爺只淡淡的留下一句,徹查!之后又問過這件事幾句?只怕沒過多久,連這后宮到底有沒有這個人都能忘了。 盛瓊華心中門兒清,倒也不詫異,只身子往下一彎行了個禮,隨后抬起頭來笑臉盈盈的道:“戲看完了,一時間想到了萬歲爺,這才來瞧瞧。” 她眼睛亮晶晶的,期盼的看了他一眼:“嬪妾是不是打擾萬歲爺辦公了?” 康熙失笑,上前一把牽住她的手往軟塌上走:“你來的正巧,朕這些折子看完了正想歇息歇息。”盛瓊華看著龍案上攤開一半的折子沒有戳破。 “那嬪妾與萬歲爺這是叫做心有靈犀?”盛瓊華大著膽子往萬歲爺那看了一眼,她頭微微歪著,一雙眼睛也亮晶晶的。 春日里萬物復蘇,草長鶯飛,唯獨她一身碧色的衣裳,身姿纖細又柔弱,煞是動人。 康熙最喜歡瞧的就是盛貴人這模樣,嬌俏又靈動,骨子里都透著一股鮮活氣兒。 “是。”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是朕與盛貴人之間心有靈犀,正想著你呢,你就過來了。”萬歲爺低著頭,帶笑的臉上盡是疼寵。 李德全站在一側看的清清楚楚,剛剛萬歲爺還在為葛爾丹的戰亂發脾氣,倒是這位盛貴人來了幾句話就逗弄的萬歲爺開心。 康熙接過茶盞喝了一口,隨后狀若不經意的問道:“今日你們看的什么戲,倒是讓你已看完就想起朕。” “牡丹亭。”盛瓊華放下手中的茶盞脫口而出。 她興致勃勃的,眼睛里也帶著笑:“但是嬪妾起了個大早,去了之后聽那些咿咿呀呀的戲曲兒聽得睡著了。” “好不容易看一場戲,還沒看見多少,可真真兒是虧死了。” 她生的好,皺著鼻子抱怨,康熙一點都不覺得盛貴人討厭,反倒是覺得她慣會撒嬌,瞧她這模樣,就忍不住的逗弄:“你這可說漏嘴了吧。” “剛還說看了戲后想朕了呢,感情你睡著了。連這戲唱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呀。”盛貴人急了,一雙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像是炸毛的貓:“我知道牡丹亭說的是什么。” “哦?”康熙挑眉。 卻見盛貴人還當著有理有據的說了起來:“不過就是南安太歲杜麗娘與秀才柳夢梅的愛情故事……”盛貴人機靈又聰慧,倒是真將這場戲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說到最后,她還感嘆:“果真是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已入骨。” “你還當真知道。”康熙揚起眉,眼里都是贊賞,這戲聽過的不少,光是宜妃就聽了許多遍,可聽完之后能一五一十說的這么明明白白,條理清晰,可就不止是聰慧了。 “誰人與你說的?” 盛貴人眼中的失落一閃,隨后又笑著道:“嬪妾的祖母喜歡。”她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帶著笑, “之前嬪妾在家的時候,祖母最是喜歡嬪妾,時常拉著我陪她聽這出牡丹亭。” 她抱怨似的眨了眨眼睛,可語氣里都是懷念:“這牡丹亭的戲折子嬪妾都不知看過多少遍了,就是與萬歲爺說上一說,這有何難?” “你倒是一點都不謙虛。”康熙失笑,伸手要去掐她的鼻子,盛貴人卻是往后一躲,對上他詫異的里眼神,撒嬌般的道:“萬歲爺,疼的。” “真真兒是嬌氣的令人發指。”康熙失笑,語氣里卻是在縱容的,抬手舉起茶盞喝了一口,隨后扭頭卻見盛貴人垂著腦袋坐在那,模樣有些蔫巴兒。 “怎么了?”康熙頭探過去:“剛剛還好好的,怎么這么一副模樣?” 男人灼熱的呼吸噴在她面前,盛貴人卻立馬轉過頭,眼神忽閃躲避:“沒什么。”康熙離的近,雖不過是一閃而過,可到底還是看見了盛貴人那半含在眼中一閃而過的淚。 盛貴人平日里雖是嬌里嬌氣的,但最多只是紅一紅眼圈,除了在床榻上,盛貴人受不住才哭之外,其余的時候康熙幾乎沒瞧見她掉過淚。 如今盛貴人這樣,康熙自然是心中慌張,連忙伸出手一把勾回她的臉:“怎么了?” 盛瓊華不說話,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里淚水卻啪啪的往下掉,就像是那斷了線的珍珠,啪啪的直砸在盛瓊華的心口上。 “這……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康熙急的一只手給她抹眼淚,可那就像是泉水,止都止不住。 盛瓊華低著腦袋 ,無論康熙說什么,她就是不說話。 萬歲爺急的不行,可又毫無辦法,盛瓊華的眼淚多的驚人,無論用什么辦法,就是不停。康熙的雙手握緊,急的上面青筋冒起。 又不知道如何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盛貴人啪啦啪啦掉眼淚。 “可是有人欺負了你?”康熙一直往她那兒看著,見她停了下來松了一口氣,連忙將身側李德全擰好的帕子擦了擦她的臉。 帕子是溫熱的,剛從溫水里面撈出來,這盛貴人一哭,可當真是位祖宗,連萬歲爺都急的一頭的汗。 李德全暗地里早早就讓人端來洗漱的在那候著了,水溫涼一點立馬叫人端下去就換,只等著這位活祖宗沒那么委屈了伺候的舒服一些。 “嬪……嬪妾告退。”盛貴人哭過之后只感覺羞愧極了,低垂著腦袋不敢看萬歲爺的眼睛,拿下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