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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太醫(yī)被叫去了宮外給常寧王爺治病去了。” 春來雨多,常寧王早前上戰(zhàn)場留下一身的傷, 一遇到這種多雨水的的天氣,身上就難受。 “萬歲爺重視常寧王爺, 派太醫(yī)時刻在常寧王府守著, 倒也算是正常。”盛瓊?cè)A站在梨花架前, 抬手用濕帕子擦了擦手。 紅裳身子往一邊退了退,沒說話。 而一邊的趙太醫(yī)倒是完了事,站起了身。盛瓊?cè)A連忙走過去:“趙太醫(yī),如何了?” “回貴人。”趙太醫(yī)摸著胡子:“玉貴人身子沒什么問題,肚中的龍裔也健康。”玉貴人笑著站起來:“我都說了,沒什么事吧。” 盛瓊?cè)A笑著看了她一眼, 轉(zhuǎn)頭對著趙太醫(yī):“多謝趙太醫(yī)。” 趙太醫(yī)彎腰退了下去,玉貴人笑著看盛瓊?cè)A:“這下你可放了心?”她挺著個大肚子站在軟塌前, 俏生生的格外昳麗。 盛瓊?cè)A走上前兩步:“雖太醫(yī)說無事,可如今你畢竟不是一人, 日后事事都需當心些。”她盯著玉貴人的肚子, 面色驟然柔和下來。 她上輩子肚中也有過一個孩子, 雖最后與她無緣,可之后的那些日日夜夜,她終究還是不能忘懷。 許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神情,玉貴人忽然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放心,半個月后,我們娘兒兩肯定會平平安安的出來。” 盛瓊?cè)A的掌心放在她挺得高高的肚子上,她小心翼翼的,唯恐弄疼了她,柔軟的掌心貼上去,肚子忽然動了一下。 咚的一下,她掌心一陣柔軟,猛然將手收了回去。 她抬起頭面上罕見的帶著無措,玉貴人捂著肚子眉目一陣柔和的笑意:“沒事。”她摸著肚子笑:“他在跟你打著招呼呢。” 盛瓊?cè)A縮回去的手捻了捻,半響過后又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搭了上去。 *** 永和宮,西門 盛玉淑還不知自己已經(jīng)被盯上,拉著蘇培盛的手一個勁的求他帶話。 蘇培盛雖是個太監(jiān),可也算是四阿哥身邊的當前紅人,就算是在宮中也算的上有兩分薄面,可如今卻被盛玉淑在外面拉著不放手。 一路上小宮女小太監(jiān)們來來往往的瞧著,他面上一陣燥熱,可偏偏還不能發(fā)火。 含糊著點頭,被拉著說了半個時辰,才算是脫身。他腳步伶俐,飛快的往宮外走去,四阿哥自病后,便一直躺在病床中昏睡不醒。 宮中的太醫(yī)隔三差五的來四阿哥府,可卻還是于事無補,蘇培盛一想到這,面上就一陣著急,腳步越發(fā)飛快的往府中走去。 西殿內(nèi),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守門的奴才靠在門框上打盹兒。四阿哥為人清冷,極少去后院。大約半年之前不知為了什么,性子更是變得越發(fā)冷淡了些。 再也沒踏足后院就算了,后頭就連人都搬了出來,直接在西殿辟出一個書房住下,再沒去過福晉,格格們的院子里。 “爺如何了?”蘇培盛走上去,一把甩在還在打盹的小太監(jiān)頭上:“睡睡睡,就知道睡,爺要是醒了你們都不知道。” “蘇爺爺饒命,蘇爺爺饒命!”小太監(jiān)捂著發(fā)疼的腦袋求饒,心中卻滿不在乎道:爺都昏睡兩個月了,要是醒來才怪。 他面上想著,心里卻不敢透露,蘇培盛沒功夫瞧他,徑直推來門往里面走去。 “爺?”床榻上,四阿哥胤禛閉眼躺著。兩個月不見,他本就消瘦的臉上越發(fā)的清減不少,此時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睛卻一頭的汗。 他時不時搖晃著頭,清冷的面上帶著痛色,蘇培盛一瞧就知道四爺這是又在做噩夢了。 爺雖昏睡著,可這兩個月來卻頻繁的做夢,蘇培盛雖不知道主子夢到了什么,可從爺每每露出的神情來看,頗為痛苦。 此時那豆大的汗水一滴滴的往下掉,慘白著一張臉,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蘇培盛見狀,趕忙轉(zhuǎn)頭:“爺又做噩夢了,趕忙拿濕帕子,拿干衣服來。”奴才們來來回回的忙活,蘇培盛正擰著帕子走上前給爺擦汗。 一轉(zhuǎn)頭,卻聽見床榻閃傳來的聲音:“瓊……瓊?cè)A……” 他愣住了,連忙扭過身:“爺,四爺。”蘇培盛不停地叫喚著:“爺,您醒一醒?”他白著一張臉,急的團團轉(zhuǎn),從床邊的軟塌上將插著花的花瓶往他床榻邊挪了挪。 床榻上,四阿哥閉著眼睛,忽然額頭上青筋冒起,煞白的臉上開始充血漲紅,眉心緊緊的皺起,臉面上全然都是痛苦之色。 “快……”蘇培盛一低頭,就瞧見被褥下那一只握的緊緊的雙手,青筋盤桓著整條胳膊,指尖一陣煞白。 他嚇得雙目瞪大,嘴唇哆嗦著:“快,快去請?zhí)t(yī)。” 送水的小太監(jiān)瞧見這一幕,嚇得連忙丟了手上的水盆往外跑,‘哐當’一聲,金盆隨著滿盆的熱水一下的砸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一聲巨響。 同時,床榻上的四阿哥忽然身子一抽。緊接著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悲慘與又絕望的嘶吼:“不——”他猛然一下,整個人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爺?” “爺?爺您醒了!!!”蘇培盛大喜,連忙看過去。 床榻上,胤禛低著頭僵直著身子坐那,烏黑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浸的濕透,黏糊糊的耷拉在臉上,聽見他的喊叫,揚起下巴僵硬的抬起頭。 只見那張清冷的面上,沒有一絲血色。 眼簾輕輕撩起,那雙赤紅的雙眼中一片平淡,分明是與以往一樣,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可此時看過來,卻有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 “爺!”蘇培盛嚇了一跳,雙膝一軟往下跪,那無形中的壓力如同一座巍峨的小山,壓得他喘不過氣兒來。 胤禛瞇上眼睛,片刻之后從床榻上站起。 他身形高大,又瘦弱,此時從床榻上站直著身子往下看,眉眼之間無形中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 他掀開眼簾看著蘇培盛,過了會兒才道:“過了多久了?” 蘇培盛哆哆嗦嗦的,嚇得嘴唇都在發(fā)抖,不敢看爺,咽了咽口水道:“爺您上次為救十一阿哥跳下水,到如今已過了兩個多月了。” “兩個月-——”胤禛閉上眼睛,沙啞的身影從他喉嚨里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