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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斗篷是內務府送來的。 瞧見如今盛瓊華失了寵,他們倒不敢再踩高捧低,只送來的東西沒了以往那般精致。紅裳看不上親自拿過來補一補。 這斗篷是春款,素錦料子上繡著綠梅,繡工倒是精致,白底綠梅,穿在身上一片春意。不過瞧著太單薄了些,紅裳便想法子從庫房里找了些白狐皮出來。 窄窄的在斗篷上面滾了一圈兒,又突發奇想用皮子做了兩個小毛球,縫在兜帽下面。 素雅之中,平添了幾分嬌俏。 綠羅跟在后頭,一邊嘖嘖出奇夸紅裳手藝好,一邊好奇的問:“小主說的,你可聽的懂?”紅裳轉頭笑著看了她一眼:“你聽不懂?” 綠羅抿著嘴不說話,她是聽不懂,又不好意思說,轉頭求救般的看了小主一眼,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巴巴兒的。 盛瓊華舉起手中的書,逗弄她:“這書是些香料的,你也看不懂?!?/br> 綠羅嘟囔著嘴直哭:“小主您欺負人?!彼獯蚶撞幌掠?,一張包子臉糾在一起,丑的出奇,倒是讓一屋子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盛瓊華也笑了,一雙桃花眼半瞇著,緋紅的眼角含著水霧,抬起纖纖玉手虛指了她一手。 綠羅原本是在裝哭,瞧見小主這模樣,一張臉愣愣的。小主這翻身又過了一年,身子骨漸漸張開了,眉目本就精致,過了個年卻越□□亮了幾分。 身姿也在抽條,越發的姿若纖纖。 她看出了神,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身后的紅裳看不下去,連忙上前與她解釋:“這惠妃沒了權,按照以往的推斷來看,誰掌權的機會更大一些?” 綠羅瞇了瞇眼睛,猶豫著道:“是宜妃?”宜妃之前做的這么高調,就是為了掌握管理后宮大權。 盛瓊華笑著轉過頭:“如今她剛沒了十一阿哥,正忙著抓出真兇呢,你以為她還有心思奪權? 綠羅搖搖頭,宜妃對十一阿哥的喜愛不是假的,她恨不得將仇人抓出來手刃,沒有這個心思去爭奪權力。 “那……這掌管后宮的大權要落在德妃身上?”惠妃失權,宜妃暫且沒有心思管理,這只剩下一個德妃了。 紅裳在一旁提醒:“你忘了,十一阿哥的死還是利用了十四阿哥呢,這個節骨眼上,德妃娘娘怎么會去爭?” “不僅不會去爭,且還要將到手的權利往外推。”盛瓊華捏著手里的書,翻到下一頁,這書是無聊的時候偶然翻到的,里面寫著如何制作妝粉。 里頭寫著胡粉、英粉、珍珠粉,還有鹿角膏,夜容膏之類。 盛瓊華覺得非常有意思,這幾日看的可謂是不離手。綠羅見她說了一半又不不說了,記得跳腳:“小主兒?!?/br> 盛瓊華這才懶洋洋的:“十四阿哥失蹤回來卻平安無恙,十一阿哥卻在這個時間落水而亡,這件事無論到時候有沒有找到兇手,德妃都是占沒理的一邊。” “她恨不得沒人想起自己呢,若是這時候接了掌管后宮的大權。十一阿哥落水那件事,不是她做的,也變成她做的了?!?/br> “要是……”紅裳忽然上前問了:“要是宜妃娘娘忽然找到了兇手呢?”這幾日宜妃到處派人徹查,袁貴人的祖宗八代都被翻的底朝天兒了。 且萬歲爺也派人背地里查,照這個速度下去,找到證據是早晚的事。 “找到兇手?”盛瓊華不知是想到什么,忽然笑了。 她合上手里的書,輕撩起眼角往下斜:“這件事從始至終就是個死局,沒找到兇手德妃有嫌疑,兇手找到了她更需要避嫌。” “十一阿哥的死,完完全全牽扯了兩人?!?/br> “那……”綠羅道:“那無人能管理后宮大權了。” 盛瓊華垂著腦袋聳了聳肩:“誰知道呢?”話語輕松,一雙眼睛卻越發的暗沉,慧宜德榮,這四妃之位占的滿滿的。 前三位都淘汰出局,那位名不見經傳的榮妃,看樣子也該出場了。 *** 翊坤宮 宜妃如今一手撲在兇手上,對于萬歲爺這幾日寵幸陳常在的事也絲毫不在意。 她是十一阿哥的生母,找兇手那是天經地義,就連萬歲爺也看她失子難受,特意允了身邊的侍衛全力配合。 可令人奇怪的是,宜妃娘娘越查,越是不對勁。 先是將袁貴人放出慎刑司,打落入冷宮,依照她的脾氣讓袁貴人撿回一條命本就難以置信,日后的事卻件件讓人驚訝。 沒過兩日,她又讓人將袁貴人從冷宮放了出來, 原貴人失寵,又有殺害十一阿哥的嫌疑,再如何日子也變得不好過。 可今日一早,宜妃居然派人將袁貴人接到翊坤宮住。 這可是嚇得不少人瞪大了眼睛,宜妃的翊坤宮可是從來不讓人居住的,她身為一宮主位,卻獨霸一座宮殿,這放眼滿宮上下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可那時宜妃盛寵,萬歲爺也寵愛她,就允了。 從那日開始,宜妃就將這個當做特權,整個后宮就屬她第一無二, 如今居然肯讓袁貴人過來居住。這消息一出,可讓人津津樂道。 唯一的解釋便是,袁貴人不是殺害十一阿哥的兇手。 且宜妃娘娘定然是找到了證據,不然依照她的脾氣,如何肯放?整個后宮都是那樣想的,就連定嬪在這幾日也是心驚膽戰。 屋子里,窗外的冷風一吹,水晶珠串微微搖晃,她將宮女奴才們都攆了出去,獨自一人坐在軟榻上,一動不動,不知坐了多久。 只見她雙手揪的緊緊兒的,指尖一片慘白。 “怎么,后悔了?”突如其來的一聲輕笑,嚇得定嬪整個人身子一抖。 從屏風后面看過去,才發現原來她斜對面還坐著一個人,那人坐在吉祥如意的屏風后面,遮住了臉,只露出一片藏藍色的衣角。 此時只見那人低著頭,捧著手中的青花瓷茶盞,說話的身影暗沉又沙?。骸耙隋煲榈侥懔恕!逼届o的語氣沒有起伏,像是在陳訴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 定嬪卻閉上眼睛,她自然知道,袁貴人從慎刑司放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終有一日會查到自己頭上。 聞言只是輕笑了一聲,捏著手心的力氣更大了:“不后悔!”一字一句,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