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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罷,又為難的撓撓頭:“不過奴才從來沒見到過,這種的極其難得,只有祭祀的粥里才放,或者萬歲爺享用。” “你倒是機靈,沒瞧過也能說的栩栩如生。”盛瓊華笑著看她,綠羅吐了吐舌頭正要說話,卻見門口一陣輕響,小福子跑了進來。 “小主,大事啊。”外面風刮得冷,小福子一路跑回來臉凍得通紅,盛瓊華一邊指使他往炭盆那去,一邊問:“什么事讓您這般慌慌張張?” 小福子將手伸到炭盆上,一雙眼睛發著亮:“主子您猜猜?” “是惠妃的事兒?”盛瓊華將喝了兩口的粥放到桌面上,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怎么了?萬歲爺第幾批給的鐘粹宮?” 后宮中的事能逃得了誰的眼睛?第一批賞賜里沒有惠妃,半個后宮都知道了。 小福子神秘的一笑,樂的臉上的兩坨rou都擠在了一塊兒:“小主這回可猜錯了,最后一批都傷完了,鐘粹宮的都沒得到臘八粥。” “沒有賞 ?” 盛瓊華一下抬起頭來,臉上一片驚訝。這臘八節吃臘八粥可是從老祖宗就傳下來的陳傳統,代表著榮耀,地位,與寵愛。 萬歲爺親賞的臘八粥沒吃完都要供奉著,取年年有余的含義。上到妃子阿哥 ,下到文武百官,想要瞧你受不受萬歲爺待見,只需瞧萬歲爺是第幾批賜你粥便可。 這風俗年年的綿承下來,可見是有的多重要。 她是當真愣住了,片刻之后才緩過神來。她趁著劉答應誣陷自己,將李答應李代桃僵冒充她的事說出來。 其目的一是為了圍魏救趙,讓萬歲爺完全對葉文清放下懷疑。 二自然是想殺惠妃一個措手不及,她是大哥的生母,又手握著掌管后宮的大權,極其的難以對付。 萬歲爺雖罰了她閉門思過半個月,可如今沒幾日就要過年。惠妃位列四妃之一,萬歲爺看在大阿哥的份上也會在家宴那日將她放出來。 來來回回,說到底到最后只關了十日不到。 可她借此時機,將李答應是假冒的事說出來,李答應是惠妃找到的,當初萬歲爺有多高興,如今就會有多氣憤。 原以為萬歲爺會嚴懲,沒想到卻是直接斷了惠妃的翅膀。盛瓊華搖搖頭:“帝王之心果真深不可測。” 一邊的小福子還等著小主夸自己呢,連忙道:“小主您剛剛說什么?” 盛瓊華側過身,捧起茶盞抿了一口:“我說這馬上就要變天了。”臘八粥是個開端,萬歲爺既然當眾不給惠妃臉面,那么就不會給她掌管后宮之權。 這塊rou明里暗里的多少人惦記著,如今惠妃自個作死撕開一條口子,就別怪旁人吃她的rou,喝她的血了。 小福子愣了一下,往窗外看。 外面太陽高高掛起,樹枝上的冰溜子都融了不少,狂風吹都吹不斷,依舊頑強的掛在上頭。他撓了撓腦袋,納悶兒道:“沒變天啊。” 盛瓊華將杯子放在桌面上, ‘砰’的一聲傳來清脆的聲響。 只見她低頭笑道:“我說的這天,是后宮的天。” *** 鐘粹宮 惠妃先頭派去的奴才大鬧了一番御膳房,過了三日才將人送回來。 三個太監,兩個宮女,一個個都被打了三十大板,大冷的天,屁股后面一片血紅,巴掌寬的板子打下去,皮膚都爛了。 慎刑司的奴才們將人抬回來的,五個人一排躺在院子門口,人都暈死了過去,可那被打破的衣裳,發爛的褲子,還有壓抑的人喘不過氣兒來的血腥味。 嚇得惠妃嘴唇都在哆嗦,這是萬歲爺打的她第二個巴掌。 之前,偏偏沒有賞賜給鐘粹宮臘八粥,讓她成為滿后宮的笑話,如今,讓慎刑司的人動她宮里的奴才,將她的自尊往地上踐踏。 她四妃之一的位份,手握后宮的權勢,如今被這兩巴掌打的如同過眼煙云。 全部化作烏有! 她腳步一顫,扶住身后的柱子才不至于倒下,可裙擺下面整條腿都是發顫的。她長開唇,勉強的發出了聲兒:“將人……將人抬下去醫治。” 奴才們默不作聲的動作著,可就算是這樣,所有人都嗅出了不好的預感。 從今以后,這鐘粹宮再也不會是以前的鐘粹宮了。 惠妃說完這句話再也沒了力氣,腿軟的扶著宮女的手才走的動,剛進入內殿,惠妃的手就止不住的哆嗦。 貼身宮女瞧著心疼,連忙捧著茶盞上前安慰:“主子您千萬不能自個慌了神,就算是萬歲爺怨主子,您別忘了您還有大阿哥。” “大阿哥一定不會不救主子的。” 聽見大阿哥,惠妃才漸漸的回過神來的,對……她還有孩子,她與萬歲爺一起的孩子,還是長子,眾阿哥的表率。 她是大阿哥的生母,萬歲爺如論如何都不會拿她怎么樣。 一想到這,惠妃蒼白的臉色才漸漸的回暖,只捧著茶盞的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若是萬歲爺恨上本宮該如何是好?” 她如今是真的怕了,萬歲爺從來沒有這樣對過自己。 再生氣的時候,也會顧忌她的顏面,宜妃有寵跋扈,可也不敢對她如何,她一直以為這是萬歲爺對她的保護。 可是如今……她紅著眼圈,牙齒都止不住的顫動。 瞬間就紅了眼睛:“萬歲爺為了一個小小的貴人,就這樣對我……”褪去了渾身的戾氣與驕傲,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 “早知道……”后悔的嗓音里滿是不甘:“早知道萬歲爺對那賤人這么在乎,本宮就不動她了!” 她那般驕傲,可如今這句話卻滿是忐忑不安。 門口,鳶尾捧著剛熬好的粥走進來,這幾日惠妃娘娘心情不好,吃的少了人都瘦了一圈。 跨進門口剛要進去,就聽見里面傳來聲音道:“娘娘,您當初就不該聽那個叫鳶尾的宮女的,盛貴人與葉太醫到底還是沒什么,這法子實在是太過冒進了……” 她捧著粥的手就是一抖,托盤上面的指尖都泛著白。 “奴婢說一句大膽的話,萬歲爺生氣也是理所應當。”她聽的出來,這是惠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平日里瞧見自己都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