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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全也有些吃驚抬起頭往前兒看了一眼。雖說這帝王的喜好不為人知,但在身邊伺候的久了,多多少少也猜出萬歲爺不太喜歡些燉的,炸的。 人人都知要避諱,可唯獨盛貴人非上桿子點,他心下一思索,上前道:“萬歲爺,可還要添些別的?”這兩位祖宗若是吵起來,只怕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他們這些個做奴才的。 康熙瞇了迷眼睛,往盛貴人那看去。 卻見她正轉過頭,一臉的無辜,康熙后牙槽又咬了咬,玩味兒道:“就按盛貴人點的不用再添了,朕待會吃不飽往上還有旁的菜。” 李德全頭皮一緊,佯裝不知道萬歲爺意有所指,連忙下去了。 倒是一邊的盛貴人,聽出了弦外之音,從用膳開始到結束,整個過程頭都沒抬。用了膳,她又要喝茶,瞧著來來回回喝了三四趟了就是捧著茶盞不放手。 康熙知曉她故意磨蹭,也不催她。 可時辰到了,宮女們上來勸了好幾次,盛貴人沒法子,只得迎著頭皮去洗漱。康熙先行一步,躺在床榻上,等著盛貴人期期艾艾的往這邊走。 一雙眼睛四處亂轉,就是不敢放在他身上。 康熙壓制住嘴角的笑,伸手上前將人拉近懷中,手掌放在她的后頸上,問:“晚膳用的還好嗎?”盛貴人如今知道怕了,一個勁兒的搖頭:“不好不好,嬪妾都沒用飽。” 康熙喉嚨里低笑一聲,意味深長道:“剛好,朕也沒用抱。”說罷,一把將人壓在了身下,梨花木的架子床嘎吱嘎吱的響。 康熙毫不客氣,將這道菜來來回回,反反復復,上上下下都用了一遍,可憐的盛貴人紅著眼睛哼哼吱吱了一整晚。 隔著一道門,李德全都能聽見里頭的求饒聲,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團棉花堵在耳朵里,心中暗暗感嘆,這萬歲爺可真是強啊。 次日清早上朝的時候,康熙可謂是神清氣爽,一點都不像是忙碌了一整晚的人。 伺候洗漱的奴才們也習慣了,只要是來盛貴人這從來沒見過盛貴人早上起來伺候過,手腳還得輕輕地,唯恐吵醒了盛貴人睡覺。 康熙戴上朝珠,想到昨晚盛貴人坐在他身上紅著眼睛求饒的樣子就心下癢癢,穿戴好了便撩開簾子又往內殿走去。 天青色的簾賬下,盛貴人正呼呼大睡,巴掌大的小臉上還帶著淚痕,身上蓋著被子,唯獨康熙知道里面可謂是一塌糊涂。 “嘖”大清早的,盛貴人就勾人。 康熙一臉嚴肅,伸出手在她臉上逗弄,想將人弄醒。盛貴人沒反應,他便將手伸到被子里頭去,雙手作亂著,盛貴人不得不睜開眼睛。 迷迷糊糊的,瞧了他一眼:“萬歲爺?” 又綿又軟的嗓音還帶著沙啞,康熙聽下小.腹一緊,彎腰湊到她耳道:“朕不戴李答應的香囊了,盛貴人親手給朕繡一個?” 盛貴人躺在床榻上,許久才反應。 輕哼一聲,轉過頭,嬌里嬌氣道:“不繡。”康熙略好笑的搖搖頭,盛貴人慣會撒嬌,定然是他昨晚要她要的狠了在與他耍小性子。 他捻了捻手心,還想再哄一哄。 外面的李德全卻喊道:“萬歲爺,時候不早了。該上早朝了。” 康熙遺憾的收回手,瞧了床榻上的人一眼,抬腳往外走去。只出了秀水苑的門,他就將身上的香囊解下來,遞給身后的李德全。 后者雙手接過,疑惑道:“萬歲爺?” 康熙跨著大步往前走,頭也不抬:“收著吧。” 得,李德全知道了,這收著的意思便是放在角落生灰,再也不用拿出來了。 想到昨日萬歲爺的種種,只怕這東西從一開始就是個工具,目的不過是惹的盛貴人醋上一醋罷了。 *** 這之后幾日,萬歲爺果真沒再戴過那個香囊。 可康熙去了秀水苑幾次,盛貴人都沒有一點要給他繡香囊的意思,他本對這個香囊倒也沒多大的執念,但他說要的東西卻沒得到,這還是頭一遭。 這一來二去的,倒是當真放在了心上。 只康熙覺得沒面子,不好明面上說說,拐著彎兒的問了兩次。盛貴人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裝沒聽懂。 反正好幾日過去了,他連個香囊的影子都沒見著。 萬歲爺心下不滿,自顧自的生了股子悶氣,又到養心殿撒了通火,這事才算是暫且壓了下去。 而這邊,秀水苑 這幾日萬歲爺的意思,連身邊的宮女都看出來了,紅裳默了默,拐著彎兒的問了一句:“主子,既然萬歲爺這么想要,小主何不給萬歲爺做一個?” 盛瓊華低頭看棋譜,聞言淡淡道:“不是不做,只不過不是時候。”輕易得到的,總是不會珍惜的。 紅裳聰慧,基本上是一點就通,聞言輕笑道:“那主子認為,什么是時候?” “萬歲爺生來尊貴,只怕是得到什么從來都是輕易到手,這等待磨人的滋味,自然是頭一遭。”盛瓊華翻著棋譜輕聲笑道:“且讓他再等上一等吧。” “奴才明白了。”紅裳沏了杯茶放在她手邊:“奴才小時候聽人說過,這東西越不容易,到時候便會越發的珍惜。” 盛瓊華最喜歡的就是紅裳這一點就通的性子,聞言伸出手在她眉心點了點。將手中的棋譜關上,懶洋洋兒道:“還是你通透。” “小主又背著奴婢夸紅裳呢。”正說著呢,綠羅撅著嘴走進來,她生的包子臉,這噘嘴的模樣倒是十分可愛。 盛瓊華將手邊的糕點遞過去,綠羅瞬間就笑了,一邊接過一邊道:“小主,太醫院的葉太醫過來請脈了。” “怎么是他?”盛瓊華拿著棋譜的一頓,自從幾個月前在養心殿見治她眼疾那一次,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 雖兩人之間坦坦蕩蕩,但這可是后宮牽一發而動全身,兩人十分默契的避起了嫌。 一晃幾個月過去,倒是許久沒聽過葉太醫這三個字。她閉上眼睛思索,一邊的綠羅沒聽清,疑惑的道:“小主,您說什么?” “沒。”盛瓊華搖搖頭:“你叫人進來吧。” 片刻之后,葉文清走了進來,幾個月不見,他依舊是那副模樣,長身如玉,溫文儒雅。一身石青色的官府穿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