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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死去嗎?要他,就自己去拿,他要是喜歡別人,那就把他囚禁在身邊,一年,五年,十年,一直等到他回心轉意為止。蠱惑的聲音似暗夜鬼魅,一步一步引誘著南燭步入執念的牢籠,一腳踏入無邊的深淵。然后,一道晴天霹靂陡然劈下。“憑什么?”南燭伸出手挑起了秦歌那張蒼白的臉,上面布滿了露珠般晶瑩剔透的淚水,真可恨,這眼淚是為他人而落,“當初本座只說護你一世,這殷萼的生死與本座有何關系?嗯?”秦歌,你不是要救他嗎?那你要拿什么來換?你舍得嗎?南燭拂袖轉身,城靈貴為半仙,只一個動作,便昭示了不容侵犯的高傲。秦歌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咬唇道:“救他,我知道你能救他的,只要你肯救他,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的,當牛做馬,什么都可以的,都可以……”“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我救他,不過我要你當牛做馬。”南燭重又捏緊了他瘦削的下巴,手下加重了幾分力道,似在泄憤一般,道:“我要什么,你是知道的。”南燭貼著秦歌的耳邊吐著呼吸,一只手輕而易舉挑開了他的衣襟,順著衣領處摸了進去,后停在那處凸起處,慢慢捻抹起來,四目相對,道:“嗯?你是愿,還是不愿?”南燭覺得自己并不是什么君子,算了,本來就是一條冷血的蛇妖,只是想要一個人而已,是君子又如何,不是君子又如何,或許等做了那等親密事之后,就不會再那么排斥了。他撫摸著身下那具屬于男子的身體,不柔軟,也不似溫香軟玉,可是卻像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教人恨不得揉碎了混進骨血里,恨不得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秦歌的眼色中散過恐慌,眼淚自眼角淌過。可是終歸還是忍住了不再掙扎,閉上了眼睛,任身上人為所欲為。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從眉心,鼻梁,嘴唇開始,到喉結,鎖骨,小腹,再到……南燭仿佛已經不能自控,欲望與嫉妒早已襲漫入心。他無法,只能更加猛烈地占有與掠奪,暫時地耽于無比空虛的歡愉之中。痛得厲害的時候,秦歌也只能咬緊下唇,將聲音和著血吞下去。“別咬。”南燭見了,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已出血的嘴唇,道:“咬這里。”那是南燭的肩膀。其實南燭是個好城靈,護著一方百姓現世安穩,免遭妖魔鬼怪魑魅魍魎的迫害。他也會是一個完美的良人,只可惜,在秦歌給出心后,他才出現,早些時候去了哪里呢?一旦錯過,便是終生。那殷萼不過是這凡間一粟,卻得了南燭思而不得的一顆真心,還真是有幸,不過,可惜的是,卻是個不惜福的人,視秦歌為洪水猛獸般,避如蛇蝎。他人的棄之敝履,卻是另一人的求而不得。世上這樣的事還真不少。南燭是個守信用的,大費周折托了牛頭馬面尋回了殷萼的魂,又親自在家設壇施法引魂入體,逆轉生死。聽說那殷萼醒了之后,活蹦亂跳,只是喪失了一些記憶,也沒甚傷損。死心眼的秦歌不放心,日日偷偷地躲在殷家門外,像個癡子,等上一天,只為看上那人一眼。這凡人還真是死心眼,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那殷萼,與他并無緣分,只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而已。以為偷偷地喜歡,可以放棄一切的喜歡,他終會回頭看上自己一眼,可最后都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深陷其中的人何嘗不知道之可悲,秦歌是,南燭是。愛而不得這種東西,誰先沾惹上了,摒棄不了了,便成了跗骨之蛆的可悲。一不小心,就會一腳踏入冰與火的深淵,一生圍困其間,不得出路,除非死。秦歌是陵游城內小有名氣的教書書生,寫得一手的好字,筆墨橫姿,有如行云流水,畫得一手的好丹青,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他住在東邊頭巷子里最后一間,雙親早逝,孤身一人,后來城靈現身,便寄居在此。斜陽草樹,暮云合璧,小小的院門門檻上坐著個引人頻頻注目的男子,尤其好看,只是這好看之中,又太過陰柔。那正是賴在秦歌家中不走的南燭。他窩在門檻上,微微低著頭,見了大姑娘羞怯地拿眼瞟他的時候,便磨磨牙惡狠狠地瞪回去,然后復又低下頭去。其實,他想,他這一城之靈,千年的半仙蛇妖,做得可真是窩囊至極,竟然連一個凡人也不如。那殷萼好歹有秦歌如此掏心相待,可真是情真意切,情深似海,教人驚嘆,教人欽佩。呵,秦歌,不就是個凡人,還是個死心眼的愚蠢書生,真是死心眼,傻子。這個傻子從來也沒有好好看過他,看過他南燭,哪怕只是輕柔地喚一聲,哄一時開心也好,也從來沒有給過一個好臉色,哪怕是在有事相求于的時候。南燭想:娘說得真對,千萬不要對凡人動心,人心太可怕了。也不要先動情,先動了情的那個人,是最容易受傷害的。涼風吹皺一池水,卷起片片落葉。一晃,已經入秋了。院子里種得楓樹,一片紅葉似火,幾只黑烏鴉停在上面,叫得嘶啞。南燭皺了皺眉,拋了幾顆石子將那幾只擾人的鳥趕得遠遠地。俗話說,烏鴉落房頭,開口就是禍,大早上的,真不吉利。好的不靈壞的靈。晚間,秦歌教書回來,神色恍恍惚惚,屢屢出錯,差點撞到門上,口中喃喃道:“他……他要……要……到底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不明所以,只是他眼中的清明散去,如同呆滯了般。南燭掐指一算,目光漸冷,似有痛色,原來是那殷萼三日后要娶親以作沖喜,而要娶的自然是一個女子,是他的青梅竹馬表妹。那女子素有佳名,溫順賢淑,有徳有貌,在閨閣中上敬雙親兄長,對下教導幼弟小妹,善待家仆,名聲極好。好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看著秦歌為了一個快要成親的男子這般頹然,心疼怒意驟然上涌,南燭恨鐵不成鋼道:“你這般模樣,殷萼又瞧不見,何苦如此作踐自己?我……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對吧?”他咽了咽口水,頓了頓,對上對方尚不清明的雙目,道:“秦歌,你看看我,看看我,他有什么好,如今還要娶別人,你忘了他,好不好?”秦歌沒有絲毫反應,半晌沉默不語,南燭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氣,踱到窗戶邊上透透氣。那三日,秦歌就這樣呆呆的坐著,而城靈大人也守了他三日。殷府的鑼鼓聲聲,響徹了整座陵游城,鞭炮噼里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