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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同時落了空,苦笑自己是分明自作孽。接著無人說話,何安喝了碗湯總算嘴里覺出些味兒來,慢吞吞地開始吃飯。用餐過半,李如灝忽然開口:“晚上下面條吃吧。”何安驚奇地看向他。李如灝拿剪子剪下一只雞腿放進何安碗里,“現在才四點,到了晚上要餓的,□□點的時候下一點面吃正好。吃雞湯面還是另外熬醬?”何安說:“都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兒,晚上餓了會自己做。你吃完了就回去吧。”他說完才覺得驅趕地太刻意,又加了一句:“小駱這兩天估計也過得不踏實,你應該回去看看他。”李如灝緊抿著唇,腮幫子抖了兩下,像是要生氣。不過他緩了會兒說道:“那我給你熬醬吧。”何安本就覺得頭重腳輕,先前對李如灝的一點兒客氣也蕩然無存,只覺得這個人胡攪蠻纏,無理取鬧。他扔了筷子重新回到臥室撲在床上。惡意慢慢滋生,忍不住要從喉嚨里爬出來。他想,你算個什么東西,裝得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誰稀罕你做低伏小,誰稀罕你鞍前馬后。我何安倒了八輩子血霉碰到你都沒覺得委屈,你倒先委屈上了。我爸爸沒了,爺爺沒了,外公也沒了,沒有愛人,也沒有孩子。我才最委屈。我才最委屈。何安翻了個身抱著被子,接著拍著自己的胸口說,沒事沒事,再睡一覺就好了。同兒時一模一樣。作者有話要說:大概是更新間隔太久,手生,感覺畫風變來變去都抓不到原來的氣氛了/(ㄒoㄒ)/第49章第49章所謂一夜不睡十夜不醒,算算年紀何安也是在奔四路上的人了,身體素質比起十幾二十的時候差了不是一兩個級別。躺回床上處理這幾天積累的郵件,結果身子歪著歪著就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早上四點多才迷迷瞪瞪地醒過來。這一覺睡得很長,也睡得特別累。何安頭腦發脹的不適感絲毫沒有得到緩解,身體還軟綿綿的不得勁。私人手機上積攢了許多訊息,他趴在床上一一快速用手指劃過。樸凡也發了條簡訊:你什么時候有空?我想跟你見一面。不用費什么時間。何安思索片刻,回了附近咖啡館的地址。樸凡幾乎是秒回:上午九點可以嗎?何安回:可以。樸凡道:謝謝。何安無所事事地將上述對話重新默念了一遍,品出些禮貌和距離。他用力地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心想,每個人都在學著向前走,有人學的好,有人學的不好,而他是最糟糕的學生之一。當李如灝再次不請自入的時候何安終于想到換個密碼,同時他也付諸了行動。李如灝一派閑適地把鑰匙放在柜上的置物碟里,換上他臨走時放在一邊地上的拖鞋,一邊問何安睡得怎么樣,一邊把早起去菜場買的菜放進廚房。他熟稔地仿佛他們只是一對平平常常的愛侶。何安同他擦肩而過去換密碼。在此之前何安從來沒有給密碼鎖換過任何密碼,他細細地嘗試和研究了會兒才搞定。李如灝知道何安在外面做什么,他強迫自己平心靜氣,他沒有資格去抗議。如此反復之后李如灝把手下切壞的胡蘿卜絲扔進垃圾桶,重新拿了一根。“李如灝,你是瘋了嗎。”何安改完密碼后來到廚房,抱著胸冷聲問他。李如灝切菜的手一抖,抬頭詢問:“什么?”何安緩和下來,沉聲說:“你這樣讓我很困擾,是我讓你誤解了什么嗎?我記得我們很多年前就已經分手了,并且對此達成了共識。”何安正了正站姿,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瞪大了眼說:“你不會是被魂穿了吧?”他稀奇古怪的思緒惹得李如灝不合時宜地笑了一下,隨即又低下頭專注手上的工作。李如灝覺得嘴里發苦,他拉回何安的歪念說:“沒有……我只是想照顧你。”刀刃與砧板相撞,規律而節奏地發出敦厚的“哚哚”聲。空氣中傳送的聲響稍稍安撫了李如灝狂亂跳動的心臟。“你要做小三嗎。”何安問得很直白,一句話直直地戳進李如灝的嗓子眼里。他啞了嗓音,粗聲粗氣地回答:“我沒有!”何安跟他分析道:“浪子也許會風流地會讓人盲目崇拜,但以真愛為名的小三恐怕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茍同。把這個身份作為電影切入點我個人覺得不會引起共鳴。”他想了想繼續說:“不過也不一定,你是想反諷嗎?”李如灝閉上眼蒼白地解釋:“我沒有……”他重新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哆嗦的雙手去切那永遠也切不完美的胡蘿卜。何安看著他把砧板上切了一半的胡蘿卜和胡蘿卜絲全倒進了垃圾桶里,轉而去洗菜。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暗惱自己不該口不擇言,五六年都過去了,還有什么往事值得糾結呢,李如灝看不開他也要跟著看不開嗎?何安換好衣服準備出門赴約,李如灝像是長了雙眼睛在他身上一樣,他一走到玄關李如灝便走出來問:“去哪兒?”“出門。”“吃了早飯再走吧。”何安拒絕:“我要遲到了,你自己吃吧。”李如灝走近一步,一臉受傷地緊盯著他:“都已經準備好了,吃完再走吧,我也會走。”何安希望表現地更成熟理智一些,又想到剛才的不愉快,妥協了。李如灝做的是很典型的中式南方早餐,客廳開著電視機在重播早間新聞,何安間或問起李可駱的情況,李如灝剛才被刺了兩下這會子老實很多,不再做多余動作,一頓早餐吃著倒也和諧。新聞上通報了東川市局部分領導班子的更迭,李如灝側頭正要跟何安討論,忽聽見瓷勺落地粉碎的聲音,接著何安佝僂著趴在餐桌上死死地按住腹部,他眉頭緊皺滿臉痛苦,短促地呻|吟,疼得渾身肌rou無法控制地抽動。李如灝被嚇得胃部猛然收縮,幾乎要干嘔。他扶住何安的上臂,感受到對方身體的顫動,焦急地問:“怎么了……”還沒問完,何安一把推開他想扶著椅子站起來去衛生間,可腹部的疼痛太強烈,腿部肌rou使不上力。他無法用意志忍住幡然上涌的嘔吐感,最后只得吐在地上。李如灝急地背上冒汗,一把抱起何安,“能撐住嗎?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吐出來之后疼痛稍微緩解了一點點,然而只是達到能讓何安咬牙不出聲的程度,他蜷縮在李如灝懷里,越團越緊,點頭示意自己還吃得消。索性最近的醫院不過十分鐘的車程,李如灝將何安放在后座,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劇烈的痛感重新席卷,何安疼得在后座小幅度扭動。李如灝不敢回頭,一再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