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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是指多久,以矮桌上的酒瓶數量來看,肯定不止半個小時。何安略帶歉意地同他干了一杯。大約是酒勁上了頭,樸凡的興致不如中午時候高,他微微趴在桌上一聲不響地看著駐吧樂隊表演。何安也跟著欣賞聚光燈下幾個懷揣夢想的少年。默然間一瓶酒也見了底。樸凡敗下陣,指著主唱說:“他開工前到我這兒討了一杯酒,我待會兒要不要問他把酒錢拿回來。”何安瞇眼看他指著的大男孩,意有所指道:“也無不可。”啪——樸凡重重地放下酒杯,朝他怒目而視,“我不喜歡你這樣,非常不喜歡。”何安想了想說:“抱歉。”樸凡垂頭喪氣地擺擺手,“我也不該那樣說。是我逼你太緊了嗎?我可以改。”何安有點慌,解釋道:“不必,你不需要做任何改變。只是我達不到你的要求,對不起,我還是沒有準備好。”“我可以等。”樸凡的臉原本就紅撲撲的,現在眼睛也跟著紅了,“我愛你,我可以等你,直到你也愛我。你想要時間,想要距離,我都可以給你。這段時間我確實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但是我會努力的,這樣也不行嗎。至少現在我不會再妄想闖入你的生活了,我們就像一開始一樣好不好。”他們最開始的戀愛狀態確實是何安最喜歡最舒適的生活,定期約會、□□,聊聊天氣時政和愛好,像是兩列列車,有著既定的路線,偶爾并行或者交回,但最終都是各走各的路。不會太動心,也就不顯得太無情。樸凡太好太好,何安不止一次地想要抽離,卻努力說服自己去改變、去接受。他不斷地對自己說,樸凡就是那個人了,你不應該錯過。但他還是怯了。他恐怕無法回報以同樣的深情,也承擔不了這樣的深情。樸凡的聲音越說越沙啞,何安于心不忍地摟住他的肩。“是我的問題,我高估了自己。”他其實應該更決絕一點。同樸凡的開始已經是傷了這個男人的心,分手再拖泥帶水的話無疑是鈍刀滾rou。可他不落忍。“你真的讓我很難過。”樸凡冷靜了些,離開何安淺淺的擁抱重新坐正。他仍是低著頭,嘗了一口酒,像個被冒犯的小孩用直白的言辭表達內心的不滿,“我好討厭你。”何安彎了眉眼,“你有討厭我的資格。”而且我也很討厭自己。主唱是個看上去剛二十出頭的男孩。一首曲畢,他臉蛋微紅,忽然高舉著話筒響亮地說:“最后一首歌我想送給坐在那邊角落黑色T恤上掛著墨鏡的帥哥……”一時整間休閑吧內響起連綿的“yo~~~~”聲,人們都朝他們看過來,酒杯碰著酒杯叮叮當當響個不停。穿著黑T掛著墨鏡的樸凡朝臺上明晃晃地翻了個白眼,向內斜過身子面對何安,留給眾多路人和主唱一個翹著一撮毛的后腦勺。吧內的sao動持續了有十來分鐘,等樂隊結束表演了才漸漸重歸寧靜。在關注散去前他們二人都沒有交流。再開口彼此都同樣平靜。話已至此,也不差一句“分手”,何安沒說,樸凡也沒說。“是Roger的父親嗎?某位李姓先生?”樸凡跟李可駱幾面之緣,知道他的名字。何安似笑非笑,算作默認。樸凡忿忿地說:“他也太jian詐了,每年把孩子往你這兒一送,人即使不在也牽住了你的心。早知道我也該早點生個孩子來勾引你。”何安這下是真笑了,“我也不是多喜歡孩子的人。只不過Roger的出生有我一半的責任,我理應賠他一份親情。”“我不太懂。”“我跟Roger的父親在一起十多年,感情不好不壞。其實我很小開始記事的時候就認識他了,我們幾乎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怎么說呢,就像每一個普通的家庭一樣,我們的父母彼此相識,會有家庭聚會,也會有家族罅隙。等愛情過去了,我們還不得不在一起的時候就想像多數人一樣有一個孩子。其實是我比較不想分開吧,他又一直很想要孩子。我之前從來沒想過gay怎么去撫養一個小孩,這對我來說太難了,幾乎是一件很恐怖的事……總之我們就是有了孩子,他是Roger的親生父親。而我,我帶這個孩子來到世上,他雖然見不到自己的母親,但至少能得到兩份同樣重量的父母之愛。”樸凡極少聽何安說起他從前的故事,心中既失望又好奇,“你們都有了孩子,聽上去家庭那么幸福飽滿,為什么要分開?”何安苦笑道:“李先生年輕時候是不安于室的人,喜歡浪漫和激情。他以藝術創作為生。他像無法集中注意力的小孩,和一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會膩,就想要新的。但是我不想,所以我們約定了‘openmarriage’。”樸凡驚嘆,“哇哦——”何安繼續說:“人性總是欲壑難填,我以為我豁達,其實不然。我變得越來越小肚雞腸,越來越無法忍受。別人越說他江郎才盡,嘆他過早地被束縛,惜他曾經是風流才子,我越想證明別人的錯誤。”何安輕聲低笑,“他們的確錯了。”“有了孩子以后李先生果然改了陋習安于家室,他的表現是我心里的好父親、好愛人該有的樣子。但是我一直知道的,他會回頭是因為孩子,不是因為我。一輩子那么長,我才堅持了十一年就覺得精疲力盡,不如早點分開。太折磨了。”當晚何安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關于李如灝的一點一滴。這五年來在東川的一切他閉口不提,夜里翻身驚醒時分他都不敢追憶。現在他毫無保留地分享給分了手的前任男友,暢快而苦澀。后來是那位小主唱替他們聯系了人送回家。他原本在等和樸凡說話的人走后再找他搭訕,沒想到就這么看那兩個人癡癡傻傻坐到打烊。他不甘心一晚上的等待落空,耐著性子接了那個陌生男人手機里一個名為“任管家”的電話,等電話里的人把他接走后才半哄半強勢地扶著樸凡出了休閑吧。他們醉了,但并沒有醉到不省人事。樸凡知道是誰帶走了自己,也知道是誰帶走了何安。他聽了一晚上何安的掙扎和苦戀,跟著小主唱踉蹌地離開。樸凡忍啊忍,還是忍不住心中作祟的小鬼,回頭去看何安的方向。奔馳早已揚長而去。小主唱氣呼呼地問他:“你還走不走!”樸凡重新把力卸在他身上,“走。”他還有過一點點雄心壯志,想無論何安受過什么樣的情傷,他都能等。這一夜過后,樸凡才意識到,他也有等不起的時候。隔日宿醉未消,李如灝就撥通了李可駱的視頻通話。何安昨夜剛剛憶過往昔,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