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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傳來,“爸爸爸爸爸!”張姨抱他退后一點,小少爺大張著嘴,都快把手機吃進去了。“您這視頻來得巧了,小少爺剛睡醒呢。剛才還在鬧起床氣,要哭不哭的,一見您的視頻照片就興奮了。”這話聽在何安耳中舒坦極了,“張姨好。駱駱這兩天晚上睡覺好點了沒?”到了換季的時候,小家伙最近一到睡覺時間就咳嗽,好在不算太嚴重,他自個兒邊睡得昏天暗地邊咳,可愁壞了李如灝跟張姨。“好多啦,劉醫生推薦的那個中醫大夫蠻靈的,小少爺昨晚上都沒咳嗽。”沒來得及多寒暄幾句,小可駱感覺到被忽視了,不高興地把張姨擠出畫面,“咿呀——”何安跟張姨瞧他發脾氣的小模樣笑得樂不可支,“寶寶想爸爸了沒?”小可駱傻不愣登地盯著屏幕,繼而看看二樓的方向,一臉茫然。何安指著自己又問了一遍,“想爸爸嗎。”“嗯!”小寶貝重重地點頭,差點撞上手機攝像頭。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屏幕上戳戳何安的眼睛,再戳戳自己的,頓時覺得有趣得不得了。“乖兒子,那樓上的是誰?”何安指指自己的上方,小可駱便順著他的方向抬頭看天花板。小孩兒開竅了,已經能簡單地記得每個人的特征,比如李如灝常常在二樓辦公,張姨則在廚房做點心。每次問誰在哪兒的時候他就會指出對應的方向。何安現在會有意識地給他告訴他兩個爸爸的事實。小可駱的手還點著自己的鼻子,他歪頭想了會兒,大叫著“爸爸”就往樓上沖去。張姨跟在他后面喊了好幾遍慢點,他才回復正常步速。孩子力氣到底小,手機一路高舉著跑到二樓后畫面抖得很厲害。但不妨礙何安看清楚是哪兩個人相擁在一起,是誰在說“如果”。小孩越走越近,那兩人卻沒有察覺。逆光模糊了他們的面容,何安覺得東川刺眼的陽光扎得他眼疼。掐斷視頻后何安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么。強烈的厭倦感充斥著每一個細胞,一座沉沉的山又壓住了他的四肢。吳昊宇的“如果”還能挽留,而他何安的“如果”卻是只能為每一個決定后悔。四月中旬何安終于回了東川。奚岳岑和林錯今年給林思溫辦了生日宴,何安跟李如灝自然得出席,再說也到了該帶小可駱多出去走走的時候了。何安正在猶豫搭哪一身衣服的時候李如灝就上來了。他坐在另一頭的沙發上,饒有興味地摸著下巴用眼神調戲何安。被調戲的人連眼皮也沒抬,重新選了一件休閑襯衫,“小駱收拾好了?”“差不多了。小朋友光腳穿小皮鞋,張姨正滿屋抓他穿襪子呢。”何安低頭整理袖口,聽他描述后想象那個場景,不禁溫柔地笑起來。李如灝坐不住了,晃到何安身后懶懶地抱著他,“安安爸爸,咱們是不是可以給李可駱添個小弟弟或者小meimei了。”何安的笑容淺了些,偏頭說:“不急,等小駱再大點吧。”“又不用你養著身體親自生,”李如灝撒嬌地晃晃何安的身體,“我好想早點看看你的孩子是什么樣子。”“李可駱就不是我的孩子了?”何安掙開李如灝徑自去挑手表。李如灝自知失言,嬉皮笑臉地替何安帶上前年奚岳岑送他的運動表。整個晚宴何安的興致都不高,其實細想來自從何安從巷島回來那天就一直情緒不對。李如灝試著跟他交流,得到的都是抗拒的回應。何安已經不是十五年前那個鍥而不舍地對他好,然后就能被感動的人了。李如灝想不通,為什么每天都仿佛過得很順利,可又好像缺點什么。回程路上,小孩累得已經在李如灝懷里酣睡了。他只能壓低了聲音說:“早教班我已經選好了,你哪天有空我再陪你一起看看,沒問題的話下個月小駱就能去上課了。”何安訝異地問:“這么快?你不是不同意他去早教班的嗎。”“我想過了,你說的有道理。”李如灝另一只手攬過何安,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反正早教班一周只去兩次,對小孩兒也不會有太大的負擔,有專業的培訓還能跟同齡人交流。去的話也無傷大雅。”何安頭一斜,自發地靠在李如灝肩上,“那就明天吧。我們的目的不是要讓他提前學習多少知識,只是讓他試著跟除了我們之外的人交往,多一點可能性和思維方式。”結果第二天他們剛從早教中心回來就收到了狗仔要爆料的消息。這次通稿還沒出,爆料團隊比上次的難搞,文凱一收到風就拉了他們開視頻小會。似乎從小可駱剛回東川那會兒他們就被人盯上了,各色照片一應俱全,不過針對的都是李如灝。何安嘲諷道:“缺錢了還是逼急了,這么點料就想搞新聞?咬死是侄子就行了。”文凱也不甚在意,他主要是看這兩人的態度辦事,畢竟他們是實打實地過日子,萬一哪天想公開了也得細水長流,不能一下子全曝出來。有了方向之后,文凱就準備下線讓人準備通稿去了,順便請合作的律師寫封律師函震震那幫人。不料在旁一言不發的李如灝突然開口:“說是兒子也行。”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更新不穩,建議還是關注一下wb,萬一有請假什么的呢……第34章第34章文凱還沒理解李如灝這幾個字的意思,視頻電話就被何安果決地掛斷了。何安“啪”地一聲合上筆記本電腦,轉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瞧李如灝。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摸摸李如灝的頭發,疲倦地說:“這種時候不要亂開玩笑。”李如灝抓住何安的手放到唇邊親了口,“我沒開玩笑。兒子慢慢大了,難道以后公共場合還不能跟著我們撒嬌叫爸爸了?”“我們?”何安忽然笑起來,“且不說我們,單說你自己。你現在公開承認可駱的身份,那他的母親呢?你的婚姻呢?不要總以為你只是單純的文藝工作者行不行?”何安懊喪地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每到這種分歧點,他便無力于他們之間天差地別的觀念。“你總是這么‘坦蕩蕩’,有想過別人的感受嗎!父母們怎么辦,家里的長輩小輩怎么想?我們當初不是說好要給可駱,給我們的家人一個安定的環境嗎。”“安定不等于遮掩。我憑什么不能認自己的兒子了?其他旁的都無關緊要,大不了我們出柜。當年你媽那手段我都挺下來了,別人更傷不了我們。”看李如灝一句“出柜”說得那么輕松簡單,何安頓失同他爭論的欲望,反正李如灝理解不了他的憂慮,他也不明白李如灝這樣的自信。“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