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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柳是江陽城有名的瘦馬,不過她前段時候似乎是被楊金明給纏上了,一千兩白銀的身價,被那紈绔用三百兩買了去,袁兄若真心喜歡她,怕是有些麻煩。” “楊金明?”就是昨夜那個囂張又霸道的矮個兒? 溫雪吟挑眉,心中亦有了些頭緒。她嘆息一聲,“可憐我的哥哥,真是命苦啊。” 封凌只覺得一股惡寒,臉垮了垮。 這丫頭剛剛分明還滿身殺氣,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怎么聽聞她兄長有了麻煩,心情看上去竟然還好了許多? 哪里有點親meimei的樣子。 真是被袁兄慣壞了。 溫雪吟心情確實不錯,也就懶得理會他的鄙夷,“可我怎么記得,我們大奕很久以前就不許養瘦馬了?” “確實如此,因而整個江陽城,也只有那莫家莊還肆意妄為,這回碰上楊家,不過是狗咬狗罷了。” “莫家莊……”她在心里瞧瞧記下,面上狀作惋惜,起身便去了老樹下倒了兩盞茶。 “我不渴。” “又不是給你的,自作多情。” 封凌嘴角抽了抽。原以為她是良心發現,看他一片良苦用心不讓她誤入歧途,怕他渴了想倒茶給他喝,最后居然還是他自作多情? 今后真有人敢娶她? 都是袁兄給慣的。 今日天氣還算好,日頭不大,但還算暖和,風吹在臉上也都是柔柔的。溫雪吟蔥指有以下沒一下地敲在石桌上,闔眼靜靜思索這什么。 封凌難得看見她如此嫻靜的模樣,嘴角忍不住跟著上揚。 講道理,這丫頭不說話的時候,卻是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倒是配得上近日江陽城男子的吹噓。 溫雪吟抿完一盞茶,宅門外便傳來小廝的叫喚聲。 “少……少爺!” 封凌聽見動靜,起身將宅門打開,只見小廝一路跑過來,氣喘吁吁,停在門口朝他咧嘴傻笑,抹了把汗道:“袁公子來了!” 說完,他還忍不住看了坐在老樹下的溫雪吟一眼。 想去花街被抓了個先行,這姑娘臉上竟然沒有半分怯意,好厲害。 溫雪吟一手支著下巴,緩緩睜眼,果然瞧見宅門口閃進一個頎長的身影。 男子面上是柔和如暖陽般的笑意,但她還是看出了趙轅歌眼底的那一絲絲慍怒。 “兄長來了!”她眉眼彎彎,抬手拿了方才倒好的茶起身,“兄長喝茶!” 就算生氣又怎樣,她這么多年練出來的臉皮難道是白來的嗎? 趙轅歌走過來,目光在她手中的茶盞上停滯片刻,才伸手接了去。 杯盞剛握到手里,他便看見溫雪吟神色一轉,挑釁地朝他挑挑眉。 她并不想給他發難的機會——接了她的茶,那就是拿了她的好處,拿了她的好處,他就不準怪她! 在趙轅歌那里,她就是道,她就是理! “好喝嗎?”她笑問道。 然而封凌分明看見男人手里的茶盞并未來得及送至嘴邊,這問的,真是莫名其妙。 “小妹倒的茶,自然好喝,”趙轅歌挑眉將早已涼透的茶放下,開門見山,“聽封凌說,你吵著要他帶你去花街?” 他語氣冷冷的,帶著些許酸氣,跟身上溫潤的氣質實在不大相符。 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可不像是生氣。 溫雪吟心有疑惑,一邊點了點頭,坦坦蕩蕩對上他的眸子。 也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方才眼里那一點點怒意忽然也不見了蹤影,繼而調笑著問她:“因為謝柳?” “當然不是!” 溫雪吟幾乎是脫口而出。 即便她心里清楚,趙轅歌的的確確是說到了點子上,可她還是不想承認。 因為他和一個女子的接觸,她才生了氣想去花街逛逛,這理由怎么想都怪怪的。 跟她多喜歡他似的。 喜歡? 這兩個字猝不及防的浮現在腦海中,讓溫雪吟突然失了神,她愣了一瞬,避開趙轅歌的目光,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你剛剛不是還跟我說你是氣袁兄同謝柳姑娘交好嗎?”封凌忍不住插嘴。 下一刻他便被溫雪吟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似乎是想把他就地解決似的,叫他都心顫了顫。 他覺得莫名其妙:不過是說了事實而已,那丫頭這是記的哪門子仇? 這邊趙轅歌聽了,心底的最后一絲不悅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目春風,“是么?”他微微俯身靠近溫雪吟問道。 溫雪吟就這樣被封凌在趙轅歌面前掀了地,氣不打一處來,也顧不得假裝矜持,抬手將趙轅歌推開,氣哄哄就要往外走。 本來還想去花街快活快活,真是偷雞不成十八米,沒趣。 走到封凌身邊時,她步子突然一頓,嚇得封凌以為她要出手報復,往后退了一步。 只見她攤開一只手掌,蹙著眉朝他抬了抬下巴,“銀子還我。” 封凌一滯,隨即往后退了一大步,環起手道:“小爺將袁兄叫來,阻你誤入歧途,這謝禮我理應收下,兩個字,不還。” 溫雪吟聽他這番歪理,正要發作,然而攤開的手掌倏地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害她心也跟著跳漏了半拍。 封凌的身影被趙轅歌擋住,耳邊是他溫柔的輕哄。 “小妹莫要動氣,兄長帶你去。” 話一出口,院中除趙轅歌以外的三人齊齊愣住。 要說被金錢蒙了心將女眷買入青樓的惡徒,他們見過不少,然而帶meimei去煙花之地玩樂的兄長,他們還是頭一回見著。 至于溫雪吟,則是單純的疑惑趙轅歌是吃錯了什么藥,剛剛還帶著氣過來找她,轉眼又主動說要帶她去花街,這家伙受了哪門子刺激?怎么變得喜怒無常? “不去?” “去!” 溫雪吟沒來得及多想,幾乎是脫口而出,也忘了手還被趙轅歌握著,一手提起裙擺便拉著他往外走,趙轅歌禮節性地同封凌作別,勾唇走在姑娘身側。 她在外需戴著面紗,又嚷嚷著要去花街,女子方不方便過去另說,逛花街的人都是些yin’糜的浪蕩子,趙轅歌自認沒有眼睜睜看著那些人盯著自己花容月貌的太子妃看的度量。 于是在去花街之前,他還是帶著溫雪吟去成衣鋪子買了身男子的衣服讓她換上,再揭了面紗,這一身裝束換上,便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小公子。 溫雪吟雖然說不上有多喜歡這身裝扮,但也算不上討厭,一來男子裝扮實實在在要比女兒裝扮方便許多,這二來,從前走在路上時,總有些男子用色瞇瞇的眼神打量她,可眼下卻是收了不少姑娘家的秋波,當真新奇得很。 “我方才還擔心你又要誆我,沒想到你竟真的說話算話了一回。”溫雪吟走在前頭,漸漸的已經能聞到花街獨有的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