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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時有意抬高了嗓音,談及“夫人”二字,還特地放慢了語速,惹得周邊姑娘又是一陣嘆息,當(dāng)場便離開了幾個“傷心人”。 溫雪吟自然不會就此放棄耍賴的機會,拍開某人搭在她肩上的手,笑道:“你出來一趟,便引來這么多姑娘暗送秋波,我就買了一本春宮圖,還被封凌那家伙搶了去,咱們倆做的事抵消了,你不準拿春宮圖的事教訓(xùn)我!” “原來封凌說的是真的,你白天跑出去,竟是為了那春宮圖?” “我……” 溫雪吟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然而仔細一想,卻是不對。 她什么時候為了春宮圖特意跑出去了,難道不是因為這廝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動手動腳害得她瞌睡全無,她才跑去集市湊熱鬧的么? 如此一來,溫雪吟心中便又有了一絲絲底氣,正欲辯駁,趙轅歌卻忽然微微側(cè)俯下身子,附至她耳邊低聲道:“若是夫人實在好奇,為夫親自教你也無妨。” 溫雪吟抬眸疑惑地看他,“你教我?” 趙轅歌挑挑眉,聲音中帶著掩不住的笑意,“自然。” 她停了步子,蹙眉盯著趙轅歌看了許久。單憑她的直覺來看,趙轅歌露出這幅調(diào)笑的模樣,已經(jīng)可以斷定,春宮圖八成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她甚至還極有可能因著那所謂的春宮圖吃虧。 “呸!”溫雪吟機警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愿意教,本小姐還不學(xué)呢!” 她沒好氣地說完這句話,提起裙擺便順著夜市往前走。 方才過來時她隱約看見有一處地方熱鬧得很,像是戲班,但又聽不大出來到底是什么,如今肚子一飽,溫雪吟也就有了精神,在夜市里頭轉(zhuǎn)悠半天,賞一賞類式花飾的燈籠,又買了些點心拿在手里,終于找到了那處地方。 走近一些,才知是有西域女子在此處搭臺子奏樂跳舞。這些金發(fā)碧眼的女子往往生的妖艷,一身奇異的服飾襯的身姿妙曼,從前溫雪吟在京城看到過西域人跳舞,好看是好看,然而臺下那些口水巴巴的男子卻令人心里生厭。 此時臺上奏樂已停,姑娘們也沒有綻開裙擺舞蹈,而是紛紛走至臺子邊沿,縮在一塊兒,看樣子是想下去卻又不敢。 溫雪吟在外頭擠不進去,總覺得聽到了什么熟悉的聲音,拉住趙轅歌的袖子正要抬頭問他,便聽他道:“是封凌。” “封凌?”她不解,熙熙攘攘的人群將她的視野全部擋住,好在有趙轅歌帶著她撥開人群,才漸漸擠進了臺子前頭。 彼時封凌正與一群家仆裝扮的人打架,邊上站了個西域姑娘瑟瑟發(fā)抖,看其裝扮,像是臺上領(lǐng)舞的女子。 而另一頭,一個比封凌要足足矮上一整個頭的男子沉著臉立在臺邊,見那些家仆遲遲沒有拿下封凌,只好瞪眼惱怒地吼了一句:“還不快給老子把她拿下!”說著,伸手指向那位西域女子。 溫雪吟見狀,自知不好上前,于是扯扯趙轅歌的衣袖,“你要怎么辦?” 趙轅歌輕笑,這姑娘平日里沒大沒小,每每這種時候,倒是出奇的乖巧。 “你笑什么?”溫雪吟蹙眉,“是要看封凌被他們打成rou餅,還是看那個姑娘被抓走啊?” “給我一顆蜜餞。” 溫雪吟愣了愣,心想什么時候了,他怎么還顧著吃東西? 不過這種上真家伙打架的場面,她選擇聽趙轅歌的話,橫豎他也不至于比她還不靠譜。 于是她從袋中拈出來一顆圓滾滾的蜜餞,想了想,又抬手送到趙轅歌嘴邊。 然而趙轅歌缺并未張嘴,而是接過蜜餞,接著大手一揮,溫雪吟沒來得及看清他到底做了什么,便聽見方才那氣焰囂張的男子吃痛低呼一聲。 “誰?誰!”男人的吊高嗓音對著圍觀的人群叫喚,“誰打老子,給我滾出來!” 他這么一吼,周圍的百姓慌忙后退,眨眼由人圍成的一個圈就散開變大了許多。 只有趙轅歌和溫雪吟立在原處,沒有同其他百姓一同走動。 趙轅歌偏了偏身子,將溫雪吟擋住,也不理會跳腳的男子,只對還混在小廝當(dāng)中打斗的封凌道:“封公子這是在做什么?” 封凌一愣,揮手甩開持棍撲上來的幾個小廝,朝這邊看來一眼,凜眉道:“此乃在下私事,袁兄莫要管我,速速離開。” “是么?”趙轅歌忽的笑出聲,繼而負手將身后的溫雪吟朝人群之中推了推,壓低聲音囑咐道,“你好好躲著。” 溫雪吟毫不猶豫地“嗯”了一聲,躲在他身后混進人群,思索片刻,兩眼彎彎掩嘴朝趙轅歌喊了一句:“兄長最厲害!” 言下之意——使勁揍人! 圍觀別人打架,真乃人生一大樂事! 趙轅歌雖未回應(yīng),然而眼底笑意暈開,反手將試圖鉗制西域女子的小廝幾掌打退,眾人見了這狀況,皆是云里霧里。 楊家人仗著上頭有人撐腰,常年來砸江陽城中胡作非為,這楊家獨子楊明金更是做了不少荒唐事,近來不知怎的,據(jù)說是罩著他們的人權(quán)勢壯大,于是楊明金這半月來愈加猖狂,像今日這般當(dāng)中強搶民女的事,已經(jīng)做了好幾出。 只有那封府的小將軍自始至終不曾怕過他,仗著一身好功夫,縱使無人護在周身,也沒在楊明金這里吃過什么虧,反倒是楊明金將其視作死敵,時不時帶上要帶上浩浩蕩蕩的人前去封府鬧事。 小將軍平日里獨來獨往,也沒見過身邊有什么朋友幫他,然而眼下這位出手的公子相貌不凡,身手似乎也不錯。 楊明金齜牙愣了愣,隨后大笑一聲,“封凌啊封凌,你個孬種,居然還搬了救兵,不過敢打老子,你們誰也別想好過,上!”他使勁揮了揮手,身后忽然又沖出來幾個拿棍的仆人,直撞向趙轅歌的方向。 趙轅歌朝西域女子使了個眼色,便上前應(yīng)付過來的小廝。 女子微微愣神,隨后抓了地上的一支金簪就往人群外擠,溫雪吟正瞧的起興,就見那女子頭也不抬擠進來亂跑,眼看人便要沖到她這邊來,她激靈地一個偏身,沒讓女子給撞上。 不過有句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就這么跑了,可班子還在這里,她能上哪兒去? 正如此想著,溫雪吟再扭頭,才發(fā)現(xiàn)那班子的人早早就收拾好了東西,拆了臺,就等女子逃跑的功夫一哄而散,只剩下了幾個抬東西的男子還動作稍慢些。 溫雪吟禁不住嘖嘖感嘆:這腳底抹油的功夫,連她都自愧不如。 正在這時,一個女子夾帶些怪異的口音對她道:“你踩著我的東西了。” 溫雪吟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竟是方才那個逃跑的女子。 “你怎么還在這……” 那女子并未同她說話,在漸漸散開的人群里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