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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出去,傅子城便頷首走了進來。 “傷口處理過了?” “謝殿下關心,已上過藥了。” 趙轅歌抬首,眉頭跟著皺起, “昨日的事,查得如何?” “那波賊人與我等在殿下和太子妃前去相府的路邊一條巷子里交的手,事后屬下前去查探時發現的幾具尸體,其穿著打扮跟與我交手之人……并不像是來自同一方陣營……” “嗯?” “那幾具尸體的穿著隨意,身上佩戴的兵器也各式各樣,依屬下看,更像是江湖市井中專門雇來的殺手。” “殺手?”趙轅歌手指在桌上有以下沒一下的敲,沉思許久,才道,“既是如此,元貴妃身后的那個人,怕是得再另找線索了……” 封老將軍同母后兄妹情深,自十幾年前先后出事,雖說同他交往甚少,但趙轅歌作為封漠的親侄兒,封漠對他從來都是贊許有加,如今突然派人行刺,實在讓人想不通。 且照傅子城所說,將軍府中既然已經有人出手,再雇殺手,無疑是畫蛇添足。且不說市井殺手跟將軍府的侍衛相比孰高孰低,縱使為了掩飾身份,也不該在殺手行刺時再派自家親衛過來。 至于那人到底是誰,幾日后的游船,便是查出其蹤跡的關鍵。 傅子城將情況一一匯報,卻并未如往常那樣默默退下,立在房中猶豫許久,也不開口。 趙轅歌重新提筆,“與其站在此處擔心,不如好好準備幾日后游船一事,若有疏漏,孤第一個問責的,便是你。” 傅子城眸子微動,拱手跪下,“遵命。” 這頭溫雪吟立在寢殿窗前,搖搖手中的熾鳳笛,上頭剛剛換好的笛穗隨之晃動,原本她隨手刻的木梅花不知何時被趙轅歌換成了一塊血玉雕琢的梅花,配著熾鳳笛的的確確好看了許多,但那木梅花牌子是她好容易刻出來的,趙轅歌那廝竟然沒個聲響就將它換了。 她挑挑眉,抬手將笛子至于唇邊,笛聲在寢殿中響起,繞梁而上,散入春風。 游船的時間定在三日之后,這幾日溫雪吟忙著考慮屆時該穿什么帶什么,衛嫣那頭也沒有消停的意思,好幾次借著元貴妃的由頭進宮想要找她。溫雪吟難得這陣子心情好,借口一一推脫了衛嫣,在東宮吹吹笛子,樂得自在。 只是趙轅歌不知在忙些什么,回門前一天空閑了半日,回宮之后,便又開始見不著人影,更有甚時還會干脆在書房熬下一整夜。 多半也在籌謀游船的事。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溫雪吟當天興致盎然,起了個大早,換了身緋色裙裳,描了黛眉涂了唇脂,將熾鳳笛別在腰間,披上披帛便出了寢殿,直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昨晚趙轅歌歇在書房,萬一他處理公務太累睡過了頭,耽誤了游船的事就不好了。 不過顯然,她的擔心十分多余,溫雪吟還沒來得及踏進書房,便被洪二叫住。 “太子妃,殿下吩咐奴才,帶您過去用早膳。” “早膳?”她忍不住感嘆,“原來他還知道吃早膳啊。” 這幾日的早膳若不是她好心叫人送過去,她甚至懷疑趙轅歌會不會在那堆公務里嗝屁。 溫雪吟過去時,其他事宜都已由趙轅歌準備妥當,她輕飄飄坐下,剛準備動筷,卻見趙轅歌遞過來一個小瓷瓶。 “先吃這個。” 她接過瓷瓶,放在鼻尖聞了聞,“這是何物?” 趙轅歌微愣,耐心解釋:“河上濕氣重……把這吃了,以免受寒。” 他話還未說完,溫雪吟便從瓶中倒出來一顆藥丸,眼睛一閉吞了下去,末了還咂咂嘴,嘟囔一聲:“倒也沒那么苦。” 趙轅歌看她這幅模樣,不覺勾了唇。 一頓早膳草草用完,溫雪吟放下碗筷,便開始催促趙轅歌一同動身,誰知二人才到殿門口,傅子城便上前同趙轅歌說了些什么。 然后趙轅歌便止了步子,轉而向她柔聲交代:“父皇找我有事,你先過去,我稍后就來。” 溫雪吟不解,可趙轅歌只留下這句話,便叫傅子城護她去帆水河,自己則匆匆離開。 她撇嘴輕哼一聲:真是掃興。 帆水河在宮城之外,位于皇家獵場一邊,春時兩岸景色秀美,尋常百姓不能過去,也只有王公貴族偶爾來了興致,才會前去游船賞景。 溫雪吟從前沒有來過,因而也興致頗高,連看見衛嫣過來,都沒澆滅她的好心情。 衛嫣同她行了禮,目光便毫不掩飾地在她周身搜尋著什么,溫雪吟輕咳一聲,昂首摸了摸腰間的玉笛,道:“太子他臨時有事,需等會兒再來。” “如此,”衛嫣忙低下頭,“殿下公務繁忙,嫣兒有幸能同殿下……和太子妃一同游船,是嫣兒的福分。” “的確,和我游船也算是你的福分,”溫雪吟倒是毫不客氣,走到船舫前轉身看了她一眼,“你若想等他便等吧,本宮先去船里坐著,就不陪你站在外頭了。” “嫣兒不敢,”衛嫣面色一僵,連忙上前伸手攙扶,“眼下春色正濃,又得了個好天氣,嫣兒既然受太子妃恩寵,得以隨同太子妃一同游船,無以為報,不如就由嫣兒為太子妃在船上彈琴助興?” “你會彈琴?”這話一出口,不等衛嫣回答,溫雪吟就先點了點頭,“也對,世家小姐中跟我一樣不會彈琴的,好像還真沒有。” 她自問自答,可衛嫣卻不好說話,只好僵笑著恭維一句,便跟著上了船,叫隨行的人擺好琴,坐在船頭纖指撫于弦上。 溫雪吟看著她纖弱的背影,歪在椅子上忍不住暗暗感嘆,倘若她是個男人,見著這幅景象,怕是魂兒早被衛嫣勾了去。 趙轅歌這廝,艷福不淺吶。 正悠悠想著,忽而船外傳來一陣利器碰撞的聲響,溫雪吟一驚,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支長箭落在船頭,而衛嫣原本坐在那處撫琴,見此情景,嚇得小臉刷白。 許是驚嚇過度,衛嫣沒敢動彈,反而含著淚回頭看她。 溫雪吟起身在船舫探頭,余光瞥見衛嫣,睇她一眼,嗔道:“看我做什么,我也沒見過這種場面,躲起來啊!” “有刺客!護駕!”是傅子城的聲音。 其實方才那支箭本是沖著溫雪吟去的,穿過船舫上的窗子,正好對準溫雪吟,只不過被傅子城率先察覺,順便打偏在了衛嫣身邊。 傅子城話一說完,就飛身上船,護在溫雪吟身前,衛嫣原以為她多少也能沾些光,卻不想那個板著臉的護衛當真只圍著溫雪吟轉,而她里溫雪吟距離并不遠,差點受了幾箭,險險躲過便攤倒在琴邊,嚇得泣不成聲。 帆水河岸,一時混亂不堪。 自刺客出現以后,船邊的侍衛便護在船外,太子和太子妃游船不是小事,隨行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