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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蹙起的眉頭就被撫平一些。 不過是些慰問的話,再就是囑咐羅春宴的事。 讓她莫要擔心,太子最是喜歡她這種性子…… “字挺好看,寫的都是些什么胡言亂語!”她將信帖收好,忍不住偷笑。 若他說的是真,那太子還有點眼光。 溫雪吟自接了這信,心情便跟著大好,恰巧天氣明朗,她方一出屋,想著要不要帶上落霜去府外轉轉,便看見管家找過來通報。 母親提前從避寒莊回來了,如今已到了城外。 她當即一拍大腿,揮手帶上落霜和幾個小廝,又叫落霜帶足銀兩,風風火火出府上街。 從前母親回來,她都要到外頭搜尋些好玩意兒買回府中作為迎接,今日自然也要如此。 于是這日京城貴水街,一名身披大紅斗篷的窈窕美人款款立于街頭,眼波在街邊商鋪間流轉,人卻只是嬌嬌弱弱地立于暖融融的陽光之下,遲遲沒有動作。 直到她慵懶地從斗篷中伸出蔥指,在空中漫不經心揮出一道優雅的弧線,紅唇輕啟:“上!” 身后的小廝揣著銀兩一哄而散,目標直指各家商鋪,眨眼便融入了人流當中。 路人抬頭看了看天,不由得感嘆:“嘖,這陣仗,真是相府那位小姐才能做得出來的事兒……”嗐,實在是羨慕。 彼時溫雪吟優哉游哉地在街邊游蕩,太陽曬得人身心舒暢,忽而感覺斗篷的一角被人牽住,不由得蹙眉循了動靜看去。 只見一個臟兮兮的姑娘睜著雙大眼看她,一手端一個破碗,另一手死死抓著她的斗篷,軟軟糯糯顫聲道:“給……給點兒銀子吧。” 溫雪吟目光落在被小手捏臟的斗篷上,抿了抿唇,“這可是我最心愛的一件斗篷。” 那小姑娘一抖,眼淚奪眶而出,若不是溫雪吟即使伸手在她臉上胡亂抹了把淚,怕是下一刻這小姑娘的哭聲能吵聾方圓十里人的耳朵。 她順手塞了一錠銀子在姑娘懷里,“本小姐又不吃人,你哭什么?” 小姑娘仍舊涕淚橫流,看得她頭疼。 她最怕小姑娘哭哭啼啼了。 于是又掏出一錠銀子塞進姑娘手里。 恍惚間寒光乍閃,原本還在哭鬧的小姑娘不知為何哭的更兇,緊接著入眼便是一柄匕首。 溫雪吟腦子一滯。見鬼,給你銀子你還想害我? 作者有話要說: 東宮部分快了快了=v= ☆、第 11 章(捉蟲) 貴水街上人熙熙攘攘,溫雪吟所在之地本就沒什么人敢靠的太近,也正因如此,她也就有了避開的機會。 匕首將要刺入斗篷之前,她剛準備踉蹌著偏身,那小姑娘緊緊抓著刀柄的手不知為何忽然一抖,恰巧同溫雪吟錯開來。恍惚間她總覺得小乞丐的失手,似乎是因有人在幫她,然而當她向四周查探,卻只收到路人畏畏縮縮看熱鬧的目光。 小乞丐撲空在地上,銀子和碗跟著滾落,抬首卻只是望著她嚎啕大哭。 落霜嚇得不輕,圍著溫雪吟瞪大眼睛仔細檢查了好幾圈,隨后張開雙手橫在她跟小乞丐中間,“哪里來的野丫頭,一肚子壞水兒!竟敢出手傷我家小姐,看我把你抓去報官!” 小乞丐仍舊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只驚恐地看著她大哭。 溫雪吟鳳眼半瞇著,與小乞丐對視許久,而后才悠悠抬手拍了拍落霜的肩,示意她讓開。 小乞丐哭聲不小,再加上她原本就是一路高調過來,此時周邊已經為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偶爾還有幾個大娘不嫌事大地湊過來賣瓜子。 “別哭了。”她冷聲道。 小姑娘趴在地上,鼻涕還來不及吸溜上去,卻是當真不敢出聲,抽抽噎噎像是立馬就能背過氣去,抖如篩糠。 溫雪吟垂眸看了看她被弄臟的斗篷,遂盈盈蹲下身,用帕子墊在手上拾起一錠銀兩,“你不想要這個?” 小乞丐目光落在銀兩之上,哆哆嗦嗦伸出臟兮兮的手,目光在人群中飄忽,又突然縮回去,抱頭啜泣起來。 溫雪吟順著小姑娘方才看的方向瞥了一眼,心中了然,將銀子在她碗里放好,還未起身,便聽見身后人群中的響動。 “滾滾滾,讓爺看看讓爺看看!” 這聲音她上回便記著了,是孟永君。 “喲,這不是相府千金嘛!原來是個連乞丐也欺負的貨色呢,哈哈哈!” “你認識他?”溫雪吟用帕子胡亂將姑娘臉上的淚珠跟鼻涕抹去,小姑娘哼哼唧唧又是點頭又是搖頭,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站起來,長嘆一聲:“真是又蠢又毒……蹄子還沒好呢,這么快就忘了痛。” 孟永君攥著手里的折扇直指她的鼻子,氣得聲音發抖,“老子我不跟你計較,囂張跋扈,你看,連街上的小叫花子都看不過去出手傷你!聽小爺一句勸,以后縮在相府病上幾十年,等人老珠黃了,指不定就沒人記得你做的惡事,肯把你娶了呢!” 說完,周邊路人一邊碎碎念叨孟永君說的不是人話,一邊又跟著哄笑。 落霜氣不過,剛要上前評理,卻再次被溫雪吟一手扒開,嗤笑一聲:“一把年紀了,凈會耍耍嘴皮子。” 孟永君臉色一凜,“臭丫頭,別以為你爹是丞相,老子就在真不敢動你!” “呵,”她捂嘴淺笑,“誰說不敢動,你這不是找了個小姑娘來傷我了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個小話都說不清楚的乞丐,誰會聽她的話?”孟永君似乎早預料到會被識破,攤手笑道,“只是這京城雖繁華啊,乞丐倒也不少,溫小姐以后出門,可要小心些呢。這次算你運氣好,萬一下回匕首落在你身上,怕不是要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哈哈哈哈!” 他說的盡興,卻并未看見溫雪吟俯身拾起匕首的動作。 旁人只看到她手持匕首細細打量,瞇眼將刀刃在空中照著孟永君的輪廓上下比劃,猶猶豫豫不知要做什么。 隨著周圍人的齊聲驚呼,溫雪吟手中的匕首在空中擲出一道帶著寒意的弧線,好巧不巧正扎在了仍舊喋喋不休自說自話的孟永君腿上。 距上回她在碎金樓砸孟永君已將近半月,如今孟永君的腿應當好了許多,因而紗布也就纏得沒有那般厚,那幾層紗布雖說能替他當上一擋,但抵不住溫雪吟下了狠力氣,當場便將孟永君左腿扎得鮮血直流。 傷的不輕不重,溫雪吟十分滿意。 “哎呀!”她跟著驚呼一聲,伸手提起斗篷掩住半張小臉,另一只手捂著胸口,嬌聲嬌氣道:“嚇死人家了,人家還你匕首,孟公子怎么不好好接著,真是笨手笨腳。” “你你你!”孟永君痛極,臉皺成一團,不忘揮手示意小廝,“愣著干什么!今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