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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有點懷疑之前殿下大答應選妃的場景是不是他白日做夢空想出來的。 東宮之中仍舊是那般平靜無奇,但溫雪吟這邊就是另一種景象了。 她在同“傅公子”見面的第二日便老老實實回了宮學,可安安分分聽女傅講學是不可能的,上回逃學的時候某人害她險些被孟女傅抓個正著的賬,她還記在心里呢。 這日她剛一踏進秀文堂的大門,那丫頭果不其然又冒冒失失朝她飛撲過來。 “看!是雪吟!” 溫雪吟嘴角抽了抽,如果她沒記錯,上回被孟女傅發現的時候,她應該也是說的這句話。 這是戶部侍郎花家三女兒花曉春,性情還算天真單純,就是蠢了點,不知為何跟宮學里頭其他人不大一樣,總喜歡時不時朝這邊湊一湊。 這姑娘生了個討喜的小圓臉蛋,嬌俏可人,勉勉強強入得了溫雪吟的眼……但奈何她溫雪吟興許是個小肚雞腸之人,當下伸手抵住花曉春將要湊過來的腦袋,咬牙道:“秀文堂內如此喧嘩,我現在就去告訴女傅!” “我……”花曉春委屈地閉了嘴,一步三回頭,蔫蔫兒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去。 溫雪吟想了想,又跟上前去,花曉春看見她過來時便兩眼發光,笑呵呵給抬頭問她:“你有事找我?” “嗯,”溫雪吟微微俯身,低聲道,“孟女傅這幾日心情如何?” “孟女傅?今日不是姚女傅當值嗎?” “我問你你只管答便是,哪這么多廢話。” “哦,”花曉春傻呵呵一笑,“孟女傅這段日子還是原來那樣,總板著張臉,不過罵人罵的少了。” 溫雪吟有些詫異,孟女傅弟弟明明又被她打了,怎個聽花曉春的意思,這心情好似還變好了一般? 她正思索著,又聽花曉春眨巴著眼睛繼續道:“我覺得應該是因為你不在的緣故吧!” 她說得認真又大聲,引得周遭許多姑娘都捂嘴偷笑。 “好了別說了!”溫雪吟朝她露出一個恐嚇式的微笑,忽而發現哪里不對勁。 這要是放在平時,某些人應該會抓住機會出來嘲笑她兩句的,然而這回卻只有旁人偷笑兩聲,某家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小姐并沒有站出來。 花曉春看她目光在秀文堂內搜尋著什么,便道:“鄧玉蓮前兩日得了風寒,正在家中養病,不能來了。” “喲,”溫雪吟忽然嗤笑,“嬌貴小姐,這就病了呢!” 花曉春提醒,“可是你也因風寒好幾日未來宮學了。” “閉嘴!”這丫頭哪里學來的拆臺功夫? “雪吟終于病好了?”姚女傅捧著書卷適時地走了進來,溫雪吟沒再胡鬧,回了自己的位子便捧著臉開始發呆。 姚女傅講學時,溫雪吟都要安分許多,至多擺弄擺弄血玉笛,可如今血玉笛不在了,也就沒了什么念想,開始執筆在宣紙上涂涂畫畫,嘴里一邊喃喃,“這里是宮學,這里是御花園,這里是東宮……” 遠,實在是遠。宮學臨近御花園,可離東宮那兒可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太遠了! 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好巧不巧把她的血玉笛撿了去,不好好在東宮服侍太子,跑去御花園作甚! “東宮?”頭頂忽然傳來姚女傅的聲音,溫雪吟抬頭便看見正俯身看她桌上宣紙的姚女傅,臉上仍舊是那副柔和的笑意,但似乎又與平日里不大一樣,就連說的話也別有深意,“雪吟在想東宮的事?” 她怎么知道? 難不成姚女傅是那傅子城的什么親戚?為什么她溫雪吟才知道不久的消息,這會兒就連姚女傅都知道了? 她記得血玉笛的事情沒和外人說過,就連落霜都是那日從酒館回去才告訴她的。 許是聽到東宮這個詞,一些小姐立馬來了興致,有人便問道:“東宮有什么事呀,姚女傅,我們怎么不知道?您給我們講講吧!” “是啊是啊,為什么突然就提起東宮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溫雪吟冷笑:哪有什么大事,如果說她丟了血玉笛算大事,這些小姐難不成還要幫她一起找血玉笛? 花曉春:“怎么會,雪吟頂多只在宮外面胡鬧,怎么可能會知道東宮的大事呢,應該是姚女傅聽錯了。” 她說話時總眨巴著一雙杏眼,認真又呆氣,每次都毫不留情地給溫雪吟拆臺。 話雖沒錯,但溫雪吟只想把花曉春的嘴給縫上。 秀文堂里又一陣嘈雜的談論聲。 有人說:“聽聞太子殿下溫潤俊逸,文武雙全,憂國憂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還從沒見過太子殿下呢!” 溫雪吟皺眉想象了一下,腦子里出現的卻是傅子城的身影,于是晃晃腦袋。傅子城乍一看是跟這些都對得上,人也不錯,但總歸還是為了利益,神神秘秘,像又不像。 也有人說:“是啊是啊,太子殿下一門心思都在國家大事上,到現在都沒有娶太子妃,我聽說是有龍陽之……哎。” 溫雪吟又跟著想了想,傅子城跟那個悶頭悶腦的墨衣男子……噫,還是算了! 更有甚者,一個沒忍住,道:“要是我能成為太子殿下的太子妃就好了!” 溫雪吟托腮思索,她要是…… 呸呸呸!要是什么要是,太子又怎樣,且不說人家不一定能看上她,就算看上了,她不喜歡的人,為何要嫁? 于是她開口詢問,“你嫁去東宮,是想做鎮宮神獸嗎?”萬一太子是個喜新厭舊之人,嫁過去守著偌大一座東宮,可不就跟大門外邊的獅子墩兒一樣嘛。 話音一落,那說話的姑娘氣得面色通紅,沒能好好說兩個字便嗚咽著抹起淚來。 姚女傅見形勢不對,抬手拍了拍書卷,“本傅講學時間,休得交頭接耳。” 要是往日,姚月是萬不會讓這些姑娘就這般口無遮攔地談論太子之事的,不過貴妃一日前特召她們這些女傅前去鳳棲殿,詢問她們宮學里頭這些世家小姐的情況。 元貴妃身份尊貴,明面上是在關心秀文堂的事,但話里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她要物色太子妃的人選了。 思及此處,姚月看了眼端坐在秀文堂內的一眾姑娘們,以及無精打采半趴在桌上的溫雪吟,笑道:“貴妃娘娘吩咐過的事,本傅也就不瞞你們,省得到時候你們怪本傅偏心。” 溫雪吟終于抬了頭,滿頭霧水看向姚女傅。 不是吧,不過就是逃學丟了血玉笛而已,也算不上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兒吧,怎么姚女傅還要弄得人盡皆知呢! “既然你們都知道東宮尚缺一個太子妃,那你們可知,現如今貴妃娘娘已經要開始準備選妃事宜了?” “選妃!” 又是一陣喧鬧聲,不止堂內文文弱弱的一眾小姐,就連溫雪吟也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