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的謝淮便替她回了,“我二人不求錢財,是來滅口的。” 他知道蘇凝綠早于各處軍隊來此,必然是有話要問,因此便替她問出了口。他臉色冷冰冰的,手中的劍又極有說服力,倒是成功地誆住了這兩人。 “你……你們是……” 謝淮淡道:“如今事情敗露,兵部查封了大批米囊子,損失重大,你愚蠢至此,更是打草驚蛇,至今還想著在外頭作樂,這樣的人,大人自不能容你。” “冤枉啊,這位郎君!”漢子叫苦不迭,“我在全國各地鋪下如此多的的暗線,這些年為大人也算是斂財無數,唯獨在京城馬前失足,如今剩余的米囊子已從全國各地佯裝成糧食火速召回,必然不會被查出蛛絲馬跡,大人盡可放心!大人若是因此殺我,便難有如此得力的手下了!那楚王正是虎視眈眈……” 薛氏倏然一驚,沒成想他竟如此快被套話套了個一干二凈,不由罵道:“蠢貨!” 與此同時,外頭官兵涌入這破舊院子,那漢子如今方知自己受騙,見著這些官兵知道自己今日討不著好,閉著眼便往謝淮劍上撞去! 與此同時,方才戰戰兢兢伏在一旁的薛氏也抽出匕首,撲向一側的女帝! 謝淮本欲收劍留那漢子性命,此時變故突生,甚至來不及將她拉開,情急之下,猛地拉過蘇凝綠,擋在了她身前! 蘇凝綠在此時此刻依舊能保持冷靜,她不待匕首刺到跟前,便猛地在謝淮膝彎處絆了一腳,一手握住了刺來的利刃。 這一切都發生在須臾之間。 謝淮纖長的眼睫上掛上鮮紅的血珠,他輕輕煽動眼睫,那血珠便從他毫無血色的面頰上流下,仿佛血淚。 官兵很快擒獲了那邊兩人,蘇凝綠手上傷口深到可見森森白骨,她痛得臉色慘白,卻還是低垂著眼睛,瞧著跪在跟前的謝淮。 “以后不要拿你的命去換別人的命,朕的也不可以,”她一字一句地說,“這是圣旨。” 謝淮微微抖著手,故作鎮定地沖她張開手臂,她眼睛一闔,放心地倒到了他懷里,在他耳邊呢喃抱怨,“老師啊,大庭廣眾之下,這不合禮罷。” 謝淮將她攔腰抱起,她的鮮血濺在他的面上,已然干涸,素來溫雅的謝太傅面色慘白,只有瞳孔漆黑仿佛燃著火光,他一字一句地道:“那便不合禮。”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叫著要甜甜甜,現在公主抱了,甜不甜?(抱頭逃竄) 好了別嚶嚶嚶了,下一章甜,貨真價實的甜,放心吧! 今天收藏漲得好少,嗚嗚嗚,要急死了,就像家里的孩子考試不及格一樣急,大噶點點小手給個收藏吧!!!救救孩子吧!!!急得辣條都要不香了……! ☆、第 20 章 薛氏同那漢子尤金被擒獲,被雙雙卸了下巴以免自盡,投入大獄之中日日審問。 然而當日尤金“楚王”一詞聽見者不少,一時朝中暗流涌動。 先帝有三女四子,楚王是先帝與一名才人所出的庶長子,足足長了如今的女帝十七歲,按說在并無嫡長子的情況下,楚王應當被立為皇儲,可先帝對長子極為不喜,幾次三番在眾臣面前叱他“專擅威權,鳩聚黨羽”,至于皇太女出生,楚王就被遷到封地,非詔不得回京。皇太女五歲就得到了當世大儒的教導,可楚王直至就蕃都不曾讀過一天正經書,更可見先帝對這個長子的忌憚與提防。 大家心里都明鏡兒似的,如果說楚王想造反,那是肯定的;可要是說楚王敢造反,那就是個笑話。 本朝節度使三年一調動,既有州刺史盯著,又被府兵牽制,楚王雖是一州節度使,卻斷然沒有本領挑戰中央。 況尤金吐露的乃是有人要陷害楚王,這就更意味深長了。楚王像根棒槌,逮誰得罪誰,與幾個兄弟姊妹感情更是差到每回見面都要彼此問候親娘——這樣一個人,要說有誰要陷害他,半點也不奇怪,且嫌疑者之眾,叫人無從下手。 蘇凝綠傷口極深,當晚就發了低熱,燒得臉通紅嘴唇慘白,兩宮太后虛偽地過來瞧了一瞧,便興致沖沖地回去奪回前些時日被削弱的權柄了。謝淮一面替她打點朝中諸事,一面日日夜夜守在她寢宮里頭,一時消瘦了不少。 這日皇帝仍然不上朝,兩宮太后垂簾,謝淮面無表情地站在文臣之首,聽眾臣吵架。 雖然鸞儀衛本事驚人,取得口供后便在全國各地搜捕薛氏余黨,可那些人撤退速度極快,只攔截到了不痛不癢的一小批米囊子,大量米囊子仍然流落民間不知所蹤。米囊子動搖的是國之根本,如今罪魁禍首不知所蹤,被關押的薛氏尤金熬不過嚴刑拷打,能說的都說了,事情卻還不甚清楚,此事不得不被擱置下來。 嶺南刺史特地上了奏疏請罪,眼見著這兩日便要來京,也不知還能都將功抵過。至于楚王,因著到底是女帝兄長,群臣倒一時不敢非議,只等女帝醒后再做決議。 眾臣拿楚王無可奈何,上首的西宮太后便笑了笑,柔聲說:“將近年關,陛下想來也思念兄姊,哀家便下一道懿旨,召幾位殿下回京共享天倫罷。”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既顧全了皇族臉面,又理所當然地把楚王召回來問罪。眾臣附議。 隆懿太后自打施家出事后便不太說話,如今冷眼瞧著隆安太后出風頭,不由冷笑了一聲,卻也沒說什么。 天家后裔,哪一個是輕省得了的,隆安太后自覺提議巧妙,還順帶給女帝添堵,難道以為她那名不正言不順的太后之位,就能壓得住那群群魔亂舞的皇嗣? 朝堂之上的風云涌動,暫時和蘇凝綠沒了關系。 謝淮下了朝便匆匆往女帝寢宮趕,這些日子他憂心兩宮太后會出幺蛾子,批閱奏折便待在此處,連送上來的藥都要親口嘗過才放心。 今日也是一樣。謝淮批了折子,將有關嶺南刺史和楚王的折子留下,便起身去打了溫水,俯身用沾了溫水的巾子擦拭女帝的額頭,瞧見她蒼白得沒了血色的面龐,嘆息了一聲,正要再替她擦一擦臉,忽然見她睜開了眼。 謝淮怔了怔,抬手摸了摸蘇凝綠的額頭。他的手涼涼的,不知何時沾染上寢殿內常年燃的龍涎香幽幽的香味兒,蘇凝綠動了動,抱怨說:“朕身上怎么這么酸痛?” 謝淮輕手輕腳地扶她起來,倒了杯溫水,用小茶匙一點一點地喂她喝下,“……陛下,您醒了。睡了兩日,許是有些不適,一會兒臣扶您起來動一動就是。” 蘇凝綠覺得自己右手的傷口仍然疼極了,先頭已然麻木了,如今略動一動,又能感到那股鉆心的疼痛。她皺著眉頭,啞聲問:“……什么時辰了?” “申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