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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謝淮微微笑了笑,說:“哦?原來還可以這樣?” 那窗子極為寬大,乃是為了夏夜乘涼所用,別說一個蘇凝綠了,再塞下一個謝淮也綽綽有余。 謝淮注視了窗子片刻,忽然將手在窗臺上一撐,利落地翻進了屋內,捏著女帝的后領把她提了起來。 蘇凝綠被他像一只小雞仔那樣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邊,還沒回過神來,抬手去抓他的衣角,“你……” 謝淮一把拉住她的手,少女的皮膚潔白而細膩,讓他有一瞬間的出神,很快他便反應過來,低低地道一句“得罪了”,便舉起方才帶來的藤條。 被他一言不發抽了手板子的蘇凝綠:“……” 她縮起手掌要躲,這會兒卻才感受到兩人之間極大的力量差距,謝淮環著她手腕的那只手堅定而牢固,仿佛難以掙脫的枷鎖。 謝淮這番著實是火大了,捏著方才從竹林里摘來的竹條,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足足抽了她近十下,鞭鞭聲勢浩大,看起來像是打算好好懲治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學生。 蘇凝綠愣怔了片刻,就扭動著身子要逃開,卻被謝淮無情鎮壓,按著她足足打夠了二十下。 她自幼受寵,雖也有些嚴師,卻從來沒有真的敢打她的,至今受過的最大苦頭無非是罰站一刻鐘或是抄書等面子功夫,被真刀實槍地抽了一頓,開始時驚怒大于疼痛,到后頭便疼得要哭,“謝淮!謝淮你干什么!放開我!” 這番是氣得連“我”都蹦出來了。 謝淮一松手,她就蜷縮成了一小團,把自己放到離他最遠的角落里,捂著手紅著眼兒,警惕地瞧著他——好似怕他還會突然動手。 謝淮丟下竹條,利落地雙膝著地,跪了下去,面不改色地道:“請陛下降罪。” 蘇凝綠聲音帶著哭腔,兇巴巴地說:“朕,朕要罰你的俸祿,降你的職,砍你的頭!” 謝淮沉默地跪立著,聞言依舊面無表情,“那就請陛下下旨吧。” 蘇凝綠聞言先是一驚,隨后更生氣了,“謝淮你是什么意思!你以為朕不舍得你嗎?!你你你以下犯上,你這個……你這個王八蛋!” 謝淮:“是陛下說要革職砍頭的,臣不過領旨罷了,如何會覺得陛下不舍得?” 蘇凝綠這回是真的氣得想翻白眼了,她用力地抓住床上被褥往謝淮那里丟,“你打我,你欺負我!” “……”謝淮迫不得已起身,一手夾住一床被子,給她送回去,以免她后半夜沒有被子用。 見他突然又湊過來,她下意識縮了縮,隨后萬分唾棄自己的膽小,這一回沒忍住,索性哭了出來。 “……”謝淮沉默地看著她的眼淚,試探著又往床邊跪。 蘇凝綠兇巴巴的,“你你你不許跪!” 謝淮嘆了口氣,索性坐在床邊,見她哭得抽抽噎噎,便取出帕子給她。蘇凝綠卻仿佛很順理成章的,直接把臉湊過來了,一面哭,一面控訴地瞧著他,一面把臉朝著他示意他擦眼淚。 謝淮動作輕柔地把這只小花貓臉上的眼淚拭去,“好了,阿綠,別哭了。” “你打我!你以下犯上!”她哭得抽抽噎噎,“我不就爬個窗戶嗎逛個花樓嗎?” 謝淮的動作一頓,瞧向她被淚水洗刷得清亮的眼眸,認真地說:“您再說一遍?” 她縮了縮脖子,委委屈屈:“……不說了,朕錯了。” 謝淮嘆息了一聲,柔聲問:“還疼嗎?” 蘇凝綠點點頭,控訴說:“老師,你以后不許打我。” 謝淮捏緊了那帕子,不知怎的,有些忍不住笑意。他垂了垂眼眸,溫和地應聲說:“臣知道了。” 女帝這才放心地爬到他的懷里。她人是小小一個,縮起來的時候愈發顯得幼小,謝淮被她弄得僵了僵身子,隨后不甚熟練地拍了拍她的背,“如今是夜晚,大街上雖有巡邏士兵,可若是遇見什么意外該如何?花樓之中魚龍混雜,又豈是你這樣一個小娘子孤身去得的?” 蘇凝綠方才又哭又鬧的,這會兒有些乏了,靠在他胸前,乖乖地點頭,有幾分依賴地蹭了蹭,鼻尖是熟悉的清雅味道,她只覺得安心,因此便泛起了困意,迷迷糊糊地說:“知道了,我以后不去了。” 她說著話,眼皮沉重起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起了瞌睡。 謝淮垂眸瞧著懷里的小娘子,見她睡去,臉上依稀有淚痕,心里忽然變得很軟很軟。他輕手輕腳地把人安置好,回身取了藥膏來,替她略有些紅腫的掌心慢條斯理地上好藥。 她皺了皺眉,像是睡得不□□穩,下意識沖著有溫度的一側蹭了蹭,像是溫順的小動物一樣把臉頰貼在了他的手掌邊。 …… 因著前一晚被謝淮毫不留情地駁回,女帝第二天只能老老實實召來鸞儀衛詢問情況。 薛氏至今仍是去向不明,京中花樓被兵部派人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查到半絲蹤跡。 可另外一頭,施家倒是有些發現。 蘇凝綠瞧著呈上來的折子。 施齡在位之時,貪墨不少,抄家抄出了大量白銀,悉數歸了國庫,清點各類財物花了數日的時間,至今才算是有了詳細的單子。此外,她昨日特地提起的米囊子也有了一些發現—— 原來薛氏所住的院子中,官兵們掘地三尺,發現了大量囤積的米囊子,還有暗道通向城中一處客棧。京城內挖掘暗道若沒有官方批文,等同造反,光這一樣東西就可以治施家滿門死罪了。可施家其余人等,對此皆是毫不知情。反倒是施齡主動說,因著當初薛氏初來乍到,小院中的確大興土木,動了許久的工,想必便是那時暗度陳倉了。 而官兵沿著暗道追查到那家客棧,發現客棧在施齡出事當日便關了門,掌柜一家不知所蹤,顯然是聽見風聲逃了。 蘇凝綠面無表情地丟了折子,心知此事只怕無法善了。光憑薛氏一人,只怕無法進行如此有條不紊地囤積米囊子,這背后必然有足夠長遠的一條暗線牽連著許多人,到底只是為了斂財,還是有更為深遠的圖謀,如今還無從得知。 謝淮道:“陛下不必憂慮,儀鸞衛介入此事后,必然會盡快給陛下一個結果的。”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想了。 蘇凝綠還記著昨晚的仇,聞言撇過頭,“哼。” 謝淮無奈。 她今日一直這樣子,想不起來了就高高興興的,一想起來便給他一個后腦勺。 他試探著說:“那臣先退下?” 等她不生氣了再說。 蘇凝綠眼睛一橫,桌子一拍,“你敢!” 謝淮嘆息著坐了回來。 蘇凝綠重新拿起奏折,發現另一件有關施家的事情卻頗為有趣,薛氏許是走得匆忙,連平日最親近的丫鬟也沒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