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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王妃有心了,綠綺記下了。” ☆、第 12 章 宋王妃又和沈綠綺寒暄了許久,千叮鈴萬囑咐要沈綠綺以后來宋王府找她玩耍,直到華燈初上了,這才施施然離去。 沈家父女兩個一起恭送宋王妃出門之后,沈綠綺對著沈牧淡淡地道:“父親,若無其他事,我先下去了,那三百遍的女則還沒有抄完呢。” 沈牧忙道:“什么女則,不必再抄了,沒的熬壞了眼睛,早點回去歇息吧。還有,今后呢,你仍住你的蘭溪院,不必大費周章再搬出來了,至于你繼母那里,我另外給她騰地方?!?/br> 此時的沈牧,儼然又是一個慈父。 沈綠綺心中嘆息,也不想與沈牧多說什么,躬身一福:“是,女兒知道了,謝過父親?!?/br> 沈綠綺回了蘭溪院,把方才的情形說了,櫻桃和方嬤嬤皆是雀躍。 方嬤嬤雙手合十,虛空拜了拜,虔誠地道:“定是夫人在天之靈保佑著二姑娘,才能得貴人相助,真是菩薩有眼,阿彌陀佛。” 顧明熹在一旁洋洋得意,心里對宋王妃大是贊賞。 這位如今的宋王妃、將來的趙皇后果然是個有眼力見的,不枉他日后扶持她的夫婿坐上那個位置,如今且算她提早給他支付酬勞了。 “對了?!鳖櫭黛錉钊舨唤浺獾氐?,“我今天早上還聽人提起,六日后,沈侯爺要把那個妾室扶正,還請了幾家親朋好友過來見禮。” 顧明熹叫衛氏“姑母”,卻叫沈牧“沈侯爺”,不過這里也沒人追究這個。 方嬤嬤呸了一聲:“那個不要臉的,還敢讓那么多人過來看,也不怕人家笑話?!?/br> 那個不要臉是的誰,是沈牧還是淳于氏,她老人家沒說,留著旁人自己心里揣摩。 沈綠綺搖頭:“沒奈何,隨他們去吧,到時候只說我病了,眼不見為凈。” 顧明熹興致勃勃:“不行,阿綺jiejie,你到時候一定要去看看,我給沈侯爺備了一份大禮呢,你肯定喜歡?!?/br> 給沈牧備的大禮,卻是沈綠綺喜歡的。 沈綠綺當下舉起手要打他:“長生,你這個壞孩子,你是不是要淘氣?說,你想要做什么?” 顧明熹哧溜一下逃出門去,遠遠地喊道:“我沒淘氣,好了、好了,我不送了成不,阿綺jiejie你別生氣?!?/br> 沈綠綺追出門去:“你回來,你究竟想做什么,說清楚?!?/br> 顧明熹卻當做沒聽見,跑回自己屋子里躲起來了。 —————————— 九月初九,大吉,宜婚嫁。 淳于氏院子門口掛上了大紅燈籠,頗有幾分喜氣。 雖然不能搬到蘭溪院去,但沈牧命人將這個院子又修葺了一遍,添置了許多嶄新的家具,也花費了不少銀子,淳于氏無奈,也只能表示滿意了。 屋子里頭,沈綠瑤笑道:“娘,別看了,您又年輕又漂亮,看過去就如同我的jiejie一般,您快點打扮完吧,爹爹在外頭都該等急了。” 淳于氏在嘴唇上抹了一層玫瑰口脂,抿了抿,對著鏡子左右顧盼:“娘盼了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今天,可不得好好打扮一下,今天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會過來,還有你的親外祖母,我可算為她長臉了,瑤瑤,你快看看,娘這口脂的顏色可還好?” 淳于氏是中書侍郎家的庶女,她的生母董氏是個不得寵的姨娘,她自幼就被嚴厲的嫡母所苛待。 生母原指望她能嫁給人做正頭娘子,沒想到她還是走了生母的老路,這幾年但有見面,生母沒有不埋怨她的。如今她終于能揚眉吐氣了,還能在嫡母面前顯擺一把,別提心里有多得意了。 沈綠瑤笑著推她:“好了、好了,娘,外祖父一家都已經來了,方才大哥已經出去迎接他們了,我們也快點出去吧?!?/br> 淳于氏這才立起身來,扶著小丫鬟的手,扭著腰肢走了出去。 到了外頭宴廳,客人已經到齊了,沈牧和沈安知父子兩個正在招呼著。 這個日子,說是要設宴延請賓客,但實則沈牧也沒好意思過于張揚,不過是叫了幾房族親過來做個見證,最主要的是,請了淳于氏娘家的父母并她的姨娘過來。 淳于大人也是高興,自己的女兒能從妾室升格做了平陽侯的正妻,他自然大感面上光彩,哪怕淳于夫人再不樂意,他今天也一并把她拉了過來。 這會兒,淳于大人正滿臉含笑地看著自己的外孫:“安知也十八歲了吧,今科可有打算下場應考?” 沈安知外貌俊朗,卻是個不學無術的繡花枕頭,聽得淳于大人這么問,心里直發虛,口中卻道:“夫子說我的學問是好的,只是文字過于張揚,終究是年輕了,最好再磨礪兩年,到時候才能中個好名次,原不急于這一時?!?/br> 淳于大人大笑:“好、好,年輕人是會張揚些,外祖父當年也這樣,你是個好孩子,將來你們沈家就靠你光大門楣了?!?/br> 沈安知原是記在衛氏名下的所謂嫡子,說起來他的外祖父應該是廬州衛家的老大人。此刻,淳于大人已經自稱外祖父了,完全沒把衛家當回事。 淳于氏出來了,盈盈地拜見了自家父母和沈家的各位族親長輩。 她今日穿了大紅的曲裾深衣,領子和袖口都密密地繡著鳥雀花枝,看過去十分富貴艷麗。 淳于夫人皮笑rou不笑地哼了一聲,把臉別過去。淳于氏的生母董氏跟在淳于夫人后頭,偷偷地抹眼淚。 眾人各自寒暄客套了一番,就分賓主坐下了,準備開席。 但見大管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跑得太急,氣都喘不均勻了:“侯、侯爺,宮里顧太后派人過來了?!?/br> 廳中倏然安靜了下來,沈牧刷地站了起來。 “太、太后娘娘?怎么會派人過來?” 沈牧震驚無比,隱約冒出了不安的感覺。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宮里的來人已經進來了。這些貴人也不等沈牧出去迎接,直接就叫了沈府的下人帶路徑直到了宴客的廳堂。 一大群神情嚴肅的宮人和內監,為首的是一個面目端莊的中年女官。 她環顧了眾人一眼,微微頷首,道:“好教諸位知道,吾姓季,乃宮中女史,在太后娘娘身邊服侍,今日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口諭,來和平陽候沈大人說道一番,諸位不必驚慌。” 沈牧不敢怠慢,連忙走到季女史面前,跪了下來。其余眾人皆躬身俯首,大氣都不敢喘。 季女史望著沈牧,冷冷地道:“太后娘娘雖然身居高位,但素來謹遵禮法,不越分寸,娘娘嘗有言,家國天下,若無體統,必有大禍。近日竟得知有平陽侯者,罔顧人倫,發妻尸骨未寒,卻擬以妾為妻,混亂綱常,顛倒法理,實在駭人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