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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的時候就讓她到海面去,還送了她一尊銅像。”見終于勾起了安昀澤的興趣,德里克立刻言無不盡地把八卦倒了個干凈。“那尊銅像聽說是從人類沉船上弄來的,雕的是一個人類幼崽的模樣。”德里克補充道:“還挺新,估計是這兩天剛沉的。”“沉船?”“是呀,前兩天不是有風暴嗎?估計即使那時候沉的吧。”德里克說。安昀澤聽到這里,心中頓時一緊,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妙。他翻了個身,不再隨波逐流,而是奮力擺動起魚尾,猛地加快了速度。“喂!你等我一下!這么快去哪兒啊?”德里克被甩了一臉泡泡,大聲喊道。安昀澤的聲音遠遠傳來:“去海面!”德里克立馬慫了,悻悻然道:“那你還是自己去吧,我不奉陪了。”隨即,又想起了什么,連忙加了一句:“上去了注意呼吸啊!”安昀澤沒聽清他最后喊了什么,只是一個勁兒地往上游。塞西爾的身體看似纖細蒼白,實際上卻有一層薄薄的極具爆發力的肌rou,再加上流線型的體型,當他全力沖刺的時候,速度足以與旗魚相媲美,因此不一會兒,他就把最后一段行程游完了。他鉆出海面時正值夜晚,遙遠的星空清晰地懸掛在他頭頂上。海面平靜無風,無邊無際,完全沒有海岸線的影子,使深藍的夜空仿佛直接與海平面相連一樣,讓安昀澤直觀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水天相接”。兩天前海上風暴的痕跡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凈,海面上什么標志物也沒有,安昀澤一時迷失了方向,完全不知該往哪個地方去了。塞西爾的身體似乎有種來自血脈深處的本能,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安昀澤哪邊有陸地。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到岸邊看看。不知游了多久,安昀澤的視線里終于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白色,似乎是某座小島的沙灘。他心頭一喜,正準備加快速度,眼角余光卻瞥見幾十米外似乎正漂浮著一個黑色的小點。海妖的本能在告訴他不要靠近未知的東西,以免給自己造成危險。但身為一個人類的內心又讓他好奇得恨不得抓耳撓腮。安昀澤腦內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搏斗,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本能,他決定游過去看看那是什么。大不了離遠點,一旦有危險趕緊跑就是了。他將腦袋潛到水面之下,猶如一只盯準獵物準備下手了的鯊魚,悄無聲息地游了過去。那東西安靜地隨著水波沉沉浮浮,自己一動也不動。直到離得近了,安昀澤才看出來,這居然是一個人類少年!他“嘩”地一下冒出頭,霎時將危險警告拋到了九霄云外,趕緊一擺魚尾竄了過去。少年濕漉漉的亞麻色頭發胡亂搭在臉上,臉色一片慘白,雙目緊閉,牙關緊咬。如果不是他緊緊抱著懷里的木桶,恐怕早就不知沉到哪里去了。安昀澤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脈搏,發現還有微弱的跳動,頓時松了一口氣。從這個孩子身上殘存的衣服材質來看,他的身份估計不會平凡。安昀澤聯想到德里克說的沉船和銅像,猜測他應該是兩天前那場海難的幸存者。真可憐,在海里泡了兩天,都快泡發了。安昀澤伸手輕輕撥開少年臉上的亂發,露出了少年俊逸的五官。他縱使深度昏迷,依然皺著眉頭,使他多了幾分這個不像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應有的氣勢。少年和木桶漂浮物抱得難舍難分,安昀澤拉了拉他的胳膊,想分開他倆,然而并沒有成功,只好推著木桶帶少年朝那片沙灘游去。原本不用半分鐘的行程,因顧忌少年的承受力,安昀澤生生游了快半個小時,直到東方發白,他才將少年推上了岸。安昀澤試圖上岸,努力了半天發現他能把上半身冒出水面就已是極限了,那條在海里縱橫無阻的魚尾出了水就笨拙無比,遂只好放棄,改成趴在岸邊,用力拍了拍少年的臉頰。他手勁兒不小,少年慘白的臉色都被他拍紅了,人卻只是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就是醒不過來。安昀澤摸了摸他的肚子,估計他喝了不少水。干脆將他翻過來趴在木桶上,然后猛擊他的背。木桶凸起的邊緣頂著肚子,少年本就被膈得很不舒服,突然背上又挨了一記暴擊,他終于“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安昀澤見狀,便收回手,耐心地趴在一邊看他吐。少年吐了個昏天黑地,幾乎把自己的胃嘔了出來,但總算人也清醒了。陰郁地抬起眼皮,打算看看是誰這么大膽,居然敢那么用力地打他。誰知,這一看,就直接把他看愣了。少年腦子瞬間空白,只會呆呆地張開嘴,發出沙啞的聲音:“凱……凱文?”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單元我好喜歡的~~~很甜的~~~畢竟快期末了,我需要糖分補充即將透支的腦漿OTZ……日常表白我的小天使們~~揮手絹~~~第46章海的女兒03安昀澤也是一愣,脫口而出:“你是霍華德?”他忘了自己現在是一只海妖,在陸地上說話聲會變成刺耳的尖叫。少年倏地捂住耳朵,眉頭緊鎖地低下了頭,似乎十分難受。安昀澤趕緊閉了嘴,擔憂地看著他,良久,少年才呼出一口氣,抬起蒼白的臉:“剛才我腦子里就像被扎進了一根針,針還在里面攪了半天。”安昀澤眨眨眼睛,擺出一副夸張的無辜臉來。少年無奈地笑了笑,伸出還在顫抖的手摸了摸他的臉。安昀澤閉上眼睛,在他手心輕輕蹭了蹭。“真好,還能再見到你。”少年滿足地喟嘆一聲,唇邊浸染著一絲虛弱卻柔和的笑意,“我在這個世界叫艾德里安,是加勒斯王國的二王子,這次出海是為了出訪彭薩王國,順便給他們的小王子慶賀十一歲生日。沒想到剛出來沒多遠就遭遇海上風暴了,如果不是你,我大概只能在這個世界死亡了。”安昀澤搖了搖頭,面帶不滿地看著他,想讓他不要這么說。他沒法說話,艾德里安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從善如流地道:“好吧,不說了。你呢?你怎么樣?我聽說任務失敗有很嚴重的懲罰。”安昀澤嘴角輕提,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拉過他的手輕輕拍了拍,示意自己一切都好,懲罰不算什么。可艾德里安并不相信。雖然沒有得知真相的渠道,但他自己都為創建這個世界而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才不會傻白甜地以為接受懲罰的安昀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