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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傷了。”烏四道。“一點小傷罷了,不礙事的。”秦錚依然笑瞇瞇地捧著盒子,目光中都是期待,“你快看看行不行。”烏四神情一動。他不是秦錚,沒有那么無聊。早在秦錚進入這間屋子的剎那,他的神識就已經下意識掃過盒子里的事物。烏四想說自己已經知道了盒中之物,可看到秦錚的神情,他究竟是沒有說出什么。烏四輕輕揭開盒子。盒子中央,蜷縮著短短一截樹根樣的東西。仿佛感知到烏四的目光,它探頭探腦地擺動了一下,接著就繼續躺回去裝樹根。那是一條斷尾蚯。此蟲極為珍貴,天生可以識吉兇,避禍災。煉制成蠱后,可在敵襲之刻斷尾提醒宿主,更能在機緣來臨時有所預兆。這是無數人遍尋不得的瑰寶,前世的烏四就想要一只,可惜總是無緣得見。現在,它就躺在自己手邊。“怎么樣,符合你的要求嗎?”秦錚拍拍自己的胸膛,大言不慚道,“我都說了,只要你想要的東西,我就一定能……咳!”說話間,他口中咳出一口污血,其中還有些塊狀物,一看就知肺腑受了傷。秦錚滿不在乎地擦擦嘴,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過這回不敢拍胸脯了,只是繼續著自己方才沒說完的話:“我一定能弄來給你!”烏四沒有說話,他將盒子合上,把這價值連城的寶物放到了一邊。“不行嗎?”瞬間,秦錚的臉色就變得黯淡下來,憤憤道,“哼,都怪那個突然出現的家伙……”烏四靜靜看著他,等秦錚訕訕住了口,方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啊?”秦錚不提防他這么問,很有幾分心虛地說,“我就是把那個罩子的主人叫出來了而已。你也知道嘛,他們既然要防我,肯定是有其他布置的。我只要動靜弄得大一些,提前引動地魄,自然不愁沒有機會進山啊。”烏四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這個。”“那是什么?”秦錚回憶道,“然后他們就出來了,人還不少……我好像也沒干什么吧,拿了蟲子就出來了。哦,你擔心他們找到這里?沒事的,放心吧……”秦錚的聲音越來越低,一縷血絲從他的嘴角溢了出來,整個人搖搖欲墜,可是他竟毫無所覺一般,臉上依然帶著開心的笑容,似乎根本察覺不到自己的傷勢。烏四伸手將他拎起來,放到了床上。“你吃了過猶丹。”烏四問,而語氣卻是肯定的。這種丹藥可以在極短時間內爆發修士體內的潛能,燃燒壽數以獲取極大力量,能讓修士無視一切痛苦,發揮出越階的戰力。“是吃了一個,那邊有個狠角色。”秦錚還是笑嘻嘻的,卻巴著床柱不想躺下去。烏四用了點力將他按下。從頭至尾,秦錚說得都很輕松,可從他肺腑的受創情況,不難想象當時情況的危急。過猶丹的作用如此逆天,副作用也極其嚴重。嗑藥之后,雖然短時間內戰斗力會上升,可神識卻會受到不利影響。簡單來說,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服藥者的精神與感知都會變得比較不正常。秦錚現在的表現,讓烏四非常懷疑這就是后遺癥之一。但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接下來,秦錚的五感會逐步喪失。若是不能及時醫好他體內的創傷,補充元氣,他會在第五日徹底失去所有感知,變成一塊無知無覺的石頭。“為什么?”烏四忍不住喃喃問道。這個問題他問過很多次,而秦錚的回答卻沒有一次能解答他心中的疑惑。這次他本也沒報什么希望,只是順口一說,可秦錚卻好像聽懂了一樣,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因為我喜歡你呀。”烏四頓時一怔,眼眸中一片明滅不定。無名之處,剎那心潮涌動,引起情海翻波!那情潮來勢洶洶,自天地有情伊始,便不知淹沒過多少世人。無論是豪杰人物,還是凡夫俗子,都總逃不過這一番情思愁緒。每個人面對這浩瀚情海都只如一粒沙子,連點抵抗的心思都生不起,迅速就會被情網成功捕獲,隨之載浮載沉。偶爾有人攀得一根救命稻草,或許能脫離苦海;可更多人卻是淪陷其中,再難自拔。可惜情潮總是來去匆匆,退潮之后,多少情深意重擱淺于沙灘之上,被回籠的理智一點點吹拂,散發出陣陣不堪回首的惡臭。當然,亦有被珍存堅守的愛意不減,被重重磨難包裹成驚世明珠,散發出奪目的光芒,給情海更添幾分誘惑。此時,這充滿危險的美麗浪潮,正朝烏四洶涌而來,眼見就要成功將他卷入情潮滾滾——突然間,異變陡生!只見烏四的身前,忽然出現一棵橫放的枯樹。這株樹老邁而滄桑,像是曾被人生生連根拔起,棄至路邊。它的根上還連著些干掉的泥土,如同樹身般冰冷而堅硬,沒有半點活著的氣息。可就是這樣的一截枯木,卻仿佛堤壩一般,竟將情潮生生擋住,再不能前進分毫。烏四眨了眨眼。波瀾退去,那雙漆黑的眸子依然平靜如夜色。他看著秦錚,可心里再無半分觸動。秦錚發瘋居然到了這種程度,看來這丹藥果然厲害。他暗想。然而,秦錚卻絲毫沒有發現這一點。他剛剛將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就如同吃了什么靈丹妙藥般遍體舒泰,好像有積郁已久的什么障礙終于被破除,滔滔不絕的情感在心底源源不斷地涌出。秦錚開開心心地將這句話顛來倒去說了好幾遍,每次都覺得心里甜滋滋的。“我早該明白了。”他懊惱又甜蜜地看著他,“真應該早點跟你說的。”“好好躺著,別亂動。”“你還沒跟我說那條蟲子好不好呢。”秦錚躺在床上也一點都不安分,一直試圖重新坐起來。烏四“嗯”了一聲,轉身將自己身上的療傷丹藥都掏了出來,略一思忖,從中揀了兩瓶。第一瓶盛在水晶瓶中,從外面看過去像是一團無色的液體。烏四將之全部倒出來,藥液滴溜溜滾進他的掌心,卻是不散不離,渾圓無比,如同一顆透明的珠子。第二瓶則較輕,是用整塊鐵木雕成。烏四拔掉瓶塞,將那透明珠子放在上方,便見一縷青煙自瓶口逸出,正好被珠子全數收納其中。那透明的藥珠吞吃了煙霧,再不復之前的清澈透明,分量也沉了一些,微微壓手。調制丹藥的功夫,秦錚已經安分下來,老老實實平躺著,就是一直在揉耳朵。見烏四轉過身來,便欣喜地看著他。“你剛才是不是說謝謝啦?”秦錚喜滋滋地說,“咱倆誰跟誰,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