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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過幾壺,而談話卻依然在繼續。就在方才,岳祈透露了一些未來將會發生的事情,并將自己的消息來源含糊地歸于某種能夠預知的神通。他不知道秦錚究竟相信了多少,可從表面上來看,這是一場非常融洽的談話。秦錚滿面笑容地遞過一杯清茶:“辛苦了。”“多謝錚哥。”岳祈報以一笑,接過來慢慢喝了一口——其實筑基修士怎么會感到口干舌燥,他只是借喝茶的動作,緩和心中的情緒。不知道,他兜售的這部分消息,究竟價值幾何呢?“既然事情會出現如此變故,我們果然是要提前做好準備。”秦錚說完,卻是一臉難色,“到時候必定會需要大量金線草,只可惜……唉,不瞞你說,現在我的手頭可是毫無儲備。”岳祈笑著寬慰道:“不用擔心,這幾天時間已經足以我們收購市面上所有金線草了。”秦錚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你有所不知,自從一個月前,就已經有勢力大量收購金線草,導致價格直到現在都居高不下。而我初入修界,底蘊不足,實在是囊中羞澀,有心無力啊。”什么?!岳祈只覺得一陣寒意涌上心頭,卻依然強作鎮定,勉強笑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居然這么走運。”“你也不知道?”秦錚一臉失望之色,“唉,我方才聽你提起,靈光一閃,還以為這人也是受了你的點撥,未卜先知了呢。”這個世界上,果然也有像自己一樣的穿越者!岳祈心中大駭。他從沒有一廂情愿地認為自己有著獨一無二的經歷。在一次次任務中,岳祈有時候也會想象,是否有其他人同自己一樣受到系統的脅迫而不得不完成任務。對那些跟他同病相憐的人,他心底有著一份天然的親切感。然而,這種親切感卻不存在于此時。那人的任務目標是什么,是否會與自己有所沖突?這個世界的主角就在眼前,那個人是否已經潛伏在他的身邊?而秦錚的這句話,究竟是威脅,還是敲打?岳祈的心涼了半截。他深深明白,如果這個世界上存在另一個競爭對手,自己到目前為止建立的優勢將蕩然無存——既然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是自己獨有,秦錚又憑什么會選擇自己呢?更可怕的是,他擔心烏四就是自己的對手。想想也是,以秦錚的野心,他會放任一個對自己毫無助力的人呆在身邊嗎?“我是完全不知呀。”岳祈任憑心中驚濤駭浪,可表面上卻若無其事,苦笑著嘆口氣,不動聲色地試探道,“我的神通面對未來也只是霧里看花,而且最多只能看到未來七日內的事情。若真有人能在一個月前就窺破天機,這能力真是深不可測。”秦錚惆悵道:“希望只是巧合吧。要是有這樣的人做對手,簡直是太可怕了。”岳祈心中隱隱有所猜測,神色卻嚴肅起來:“錚哥,若此人真擁有如此力量,能將此人拉攏過來,對未來的計劃可是一大助力。”秦錚搖搖頭,沒有再說話,看起來真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見狀,岳祈心下稍安。從秦錚的表現看,他似乎只是隨口一提,并沒有往深里想。然而,烏四的威脅卻依舊不能小覷。岳祈忽然發現,自己可能將烏四想得太簡單了。到現在為止,他跟烏四接觸不多,得到的也只是一個陰沉脾氣差的印象,完全看不出是哪一點吸引了秦錚的注意。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跟原身的過去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或許,這些關聯,就是自己完成任務的關鍵所在?岳祈隱隱約約感覺自己推開了一扇窗子,一扇通往勝利的窗子。沉默片刻,他猶猶豫豫地開了口:“錚哥,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烏四走出一家店鋪,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已經找了四五家店鋪,果不其然,一無所獲。別說適合的材料與蠱蟲,就連能令人眼前一亮的東西都沒看到多少。當然,如果此時站在這里的人是秦錚,那他多半已經花了幾個小錢,買下了一些看起來像是破爛的逆天神器。可惜烏四卻沒這個運氣,一切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此時,烏四無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的老東家陸泊君。平心而論,陸泊君雖然十惡不赦,但對他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因為兩人同為蠱修的緣故,在這方面的資源供應非常充足。之前還不覺得,到了這種時候,蠱修的尷尬之處就無可避免地暴露了出來。蠱修之道人丁稀少,需求自然也少,店鋪中販賣的多是些大路貨。一般來說,想要購買某種具體的材料,就只能去尋找相應的蠱修。烏四在這里人生地不熟,找不到門路,也是非常自然的事情。再看兩家,如果還是不行,就只能讓秦錚那小子出馬了。烏四暗下了決心,腳步堅定地向著巷尾的店鋪走去。比起這條街上的其它地方,這家店簡直可以說是賓客盈門。烏四走近一看,才發現店里竟然有三個人在斗蠱。店里的圍觀者不少,而烏四向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正打算換家店,可他無意間一瞟,卻又改了主意,走進去尋了個角落,注視著這場正在上演的比賽。比斗似乎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三名蠱修每人面前都放著一塊閃耀著赤色光澤的大石,地上卻遍布著青色的石屑。烏四看了一會兒便看出個大概,他們的比斗項目是將大石中的礦物提煉出來。這種赤光大石名為晶銅礦,質地堅韌,外力難傷。不過,這場比斗最困難的卻不是如何割裂堅硬的巖石,而是如何將晶銅完整地取出。比起堅硬的巖體,里面隱藏著的晶銅就像是脆弱的薄冰一般。在開采的時候,巖體只要稍有震動,晶銅的內部就會發生劇烈的質變,成為色澤暗淡的廢礦,再無任何用處。烏四判斷完畢,心頭稍松,便饒有興趣地觀賞起三人的手段。站在左邊的是個身材極為細瘦的青年,仿佛是單用幾塊骨頭搭起來似的,好像一不留神就會被一陣微風吹走。只見他小心地用指甲在晶銅礦的表面研磨,每一次都有細碎的石屑簌簌落下,卻不聞尖利的刮擦聲。站在右邊的則是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子,她腰間系著一柄短笛,手中拿著一面小鼓。一條碩大長蛇盤踞在她面前的礦石上,正一點點舔舐著堅硬的礦石。比起這兩個人,最中間的那個簡直是毫無特征,連用詞語形容都做不到,任何人看過他的臉,都不可能留下任何印象。而他的行為最為奇特,從始至終,他居然只是站在原地,不見任何動作。這時候,一個老板模樣的中年修士走到了三人的前方,滿面笑容道:“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