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呀你。”

    “他們欺負(fù)我老婆。”話跟語氣都幼稚到了極點，可偏偏臉上的表情認(rèn)真到不能更認(rèn)真。

    她再笑，“那等它們出生了，你幫我揍他們。”

    傅時衍把手放在她頭發(fā)上摩挲，然后低頭長長久久地親吻她。他那時候沒有明確答應(yīng)，但在三小只呱呱落地，發(fā)現(xiàn)竟然沒一個是女兒的他，完美地將這個句話付諸了實踐。

    ☆、Chapter 75

    程嘉琬在婦幼醫(yī)院挨了一刀把三個兒子剖出來的。

    她在懷孕到中后期的時候, 因為胃口養(yǎng)起來了，開始補償性變胖, 臉跟腿還好, 只是變圓潤了些，但是肚子, 就跟充了氣的氣球一樣，一天天大起來, 到八個月的時候, 已經(jīng)圓滾滾的像是塞了三個籃球。

    因為肚子實在太大的緣故，程嘉琬只好提前一個月開始休產(chǎn)假。

    在家待產(chǎn)的一個來月, 傅時衍儼然把她當(dāng)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來照顧, 除了日常給她擦防妊娠紋霜以外, 還伺候她洗頭洗澡。他在網(wǎng)站上看到泡腳能改善小腿浮腫的情況, 他便在給她洗完澡吹好頭發(fā)后給她端水泡腳，完了再細(xì)致地給她按摩小腿。

    事無巨細(xì)，儼然二十四孝老公的模板。

    程嘉琬開始還覺得不好意思, 可他沖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 你身上還有哪兒是我沒看光的，現(xiàn)在才知道不好意思么。程嘉琬就不好意思再忸怩了，不然總顯得自己十分做作。

    兩個人一塊兒去逛母嬰店, 出門前, 傅時衍蹲在地上給她換鞋，程嘉琬看著他的腦瓜頂，心里邊突然生出來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去年這個時候, 她才在四面佛前遇到他，那個時候，他站在四面佛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像最亮的那顆星星，閃著熠熠的光。那時候的她，覬覦他好看的皮囊是真，對他一見鐘情是真，但卻沒敢奢望過，她會成為她孩子的父親。

    然而現(xiàn)在，她跟他結(jié)婚已經(jīng)快一年，他也已經(jīng)成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她程嘉琬心里微微一動，“傅時衍，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啊，怎么不記得。”他幫她把鞋子穿好，“在曼谷的四面佛。”

    “你竟然知道，我以為你會說是那次追尾。”程嘉琬又驚又喜，驚是因為他竟然知道他們第一次相見是在曼谷的四面佛，喜也是因為他竟然知道他們第一次相見是在曼谷的四面佛。

    “你不知道你給我的印象有多深刻。”

    “有多深刻？”

    “那時候剛拜完佛，就看到你舉著一炷香，在那很幼稚地碎碎念。當(dāng)時就覺得，這姑娘可真有意思，明明不信佛，還這么認(rèn)真地拜什么呢。”

    程嘉琬回憶了一下自己在佛前的碎碎念，她當(dāng)時好像跟佛祖講了好多好多話，愿望改了又改。因為四面佛第三面求的是姻緣，所以她最開始說的是想找一個高高帥帥聰明三觀一致又能聊得來的男朋友，后來又改口，說只要高高帥帥三觀一致又聊得來就可以了，也可以不用太聰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改回最初的高高帥帥聰明三觀一致又能聊得來，理由是，“反正也不可能實現(xiàn)。”

    她耳根悄悄地泛了紅，“你怎么偷聽人家許愿啊。”

    “沒有。”他給她綁好鞋帶站起來，沖她燦然一笑，露出了那兩個勾了她心神的梨渦，“是因為剛好站得近，又剛好聽得懂中文。”

    程嘉琬行動不便，托著肚子走路走得很慢，因為肚子的原因，走起來一晃一晃地像極了一種叫做企鵝的生物。傅時衍半摟著她的腰護著她慢慢往電梯口走。快到電梯口的時候，她忽地停下來，“那你呢，你當(dāng)時跟佛祖說的什么？”

    “什么也沒說，因為那個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找什么樣的。”

    傅時衍隨著她的步子停下來，他探身去按了向下的按鍵，回來的時候拉著她的手把人牽進電梯。

    “那為什么要拜呀？”

    他逗她，“萬一拜完就開竅了呢。”

    程嘉琬配合著笑了出來，“然后你就遇到了我。”

    “是這樣沒錯。”

    “等你坐完月子，我們就去還愿吧~”

    “可是我不會跳泰國的古典舞......”程嘉琬看著自己的肚子嘆氣，“突然間就想，要是他們能再晚點出生就好了。”

    傅時衍不是很贊同她的這個說法，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孩子剖出來好解放自己太太的肚子。因為程嘉琬的肚子實在是太大了，肚皮被撐得薄薄的，血管清晰，可見她睡覺的時候也沒法隨意翻身，需要手拖著肚子才能入睡，要是遇上肚子里三個小鬼一起嗨，就更加了。

    他看在眼里，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可又完全幫不上一點忙。

    在距離預(yù)產(chǎn)期一周的時候，程嘉琬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提前做剖腹產(chǎn)。因為三個寶寶共處一室，實在是太過擁擠了，最主要是，處于上半部分的那兩位，已經(jīng)壓迫到了下面那位。

    許曦在她生之前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她，如果著急想知道寶寶性別的話，可以先去香港驗。可傅時衍跟程嘉琬都一致覺得，要是提前驗了，等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就沒有新鮮感了，是以也就沒有驗。

    剖腹產(chǎn)手術(shù)不能陪產(chǎn)，傅時衍只能跟著活動床送她到手術(shù)室外，他站在床前伸手去握她的手，她聽見他的心跳變得很急促。

    相比傅時衍，程嘉琬的心態(tài)平和多了。她躺在手術(shù)臺上，因為麻藥的緣故，完全沒有痛的知覺，覺察到主刀醫(yī)生拿手術(shù)刀在剖她的肚子的時候，她還精神頭十足地問醫(yī)生，“我肚子上的脂肪層是不是很厚？”

    主刀醫(yī)生帶著外科口罩面不改色地cao著刀，說，“我當(dāng)初剖的時候比你這厚多了。”

    “那你后來瘦下來了嗎？”

    醫(yī)生說，“你覺得我現(xiàn)在瘦嗎？”

    程嘉琬感覺自己受到了刺激。過了好半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又問醫(yī)生，“三個都是女兒嗎？”

    醫(yī)生說，“不是。”

    不是三個女兒，意味著起碼有一個兒子，她滿意了，但還是沒忍住，“可不可以先抱男寶寶出來呀？”

    她當(dāng)時想的是，男孩子當(dāng)哥哥應(yīng)該會比較穩(wěn)妥，但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肚子里三個都是兒子。

    醫(yī)生看了她一眼，答應(yīng)得相當(dāng)干脆，“沒有問題。”

    自打程嘉琬進手術(shù)室起，傅時衍便仿佛多動癥患者上身一般，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又耐不住焦急站起來，他媽跟老程還有葉女士都勸他不要著急，坐下來等就好了，但是并沒有什么用。

    他反倒越來越急。

    終于盼到手術(shù)結(jié)束，護士先抱了三個寶寶出來。

    他第一時間迎上去，然后就聽到領(lǐng)頭的護士說，“恭喜啊，是三位小少爺。”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