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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傅時衍,程嘉琬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 “謝謝?!彼焓纸舆^她遞過來的紅牛,喝了一口。 “謝我幫你開易拉罐?” “都有?!?/br> “哦~”程嘉琬把臉瞥向一邊,拿手機搜當年的報道,竟然還真讓她搜出來挺多用傅時衍的例子反駁“寒門再難出貴子”的報道。 林林總總的報道里,她又看到了網上那篇的文章。程嘉琬問傅時衍的看法。 “沒有什么想法,因為這是事實?!备禃r衍說這句之后好久不說話,程嘉琬以為他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便轉頭去看外頭的風景。 傅時衍待車子從高速下來駛入公路,才重新開口,“但是這并不是自暴自棄的理由。雖然我現在也算不上什么貴子,但當初我要是沒抓住高考這條出路,我現在應該在家里犁田或者在廣東某個工廠的生產線……” 他發表完自己的觀點,有一會都沒聽見程嘉琬反應,扭頭去看時,人已經抱著懷里的百合花睡著了。 ☆、Chapter 36 奔波了大半天, 加上中午的時候又沒有午休,程嘉琬到點沒得休息, 這會便開始習慣性犯困。但往下還有好長一段路程要走, 她擔心沒人跟傅時衍說話他會犯困,于是便一直告誡自己, 別睡別睡,不能睡。 可眼皮實在是重, 傅時衍同她說話的時候還好, 他不跟她說話,她一放空, 人就忍不住睡著了。 傅時衍從余光看到她均勻呼吸的模樣, 柔和的眼睫一動一動, 下午時分的光線下, 那畫面像是霧化了一般,有種安謐的美感。他沒叫醒她,只是伸手把車里音響的聲音調低了些, 收回手的時候拿起邊上的紅牛又仰頭灌了幾口。 程嘉琬一直睡到車子下了二級公路開始進入村道。 山區路況不好,車輪輾過路中的石子時好一頓震,她本來微微靠著副駕的靠背,結果因為這一陣震動, 臉歪向一邊的時候, 快要觸到懷里的花束。 冷不丁被睡夢中震醒,她人還懵著,可一記起懷里還抱著東西, 便急急去檢查懷里的花束。 還好,沒被壓壞。 她放下心來。這才開始顧上因為一路上抱著東西沒怎么換過姿勢的有些發麻的手臂,以及睡得時候垂得有些酸脹的脖頸。 程嘉琬活動了一下脖子,又換了只手抱花,正放松著手臂,看向車窗外的時候,眼里一下涌進了遠處山間壩子上層層疊疊布在一起的苗家建筑...... “是那兒嗎?”她指著遠處那一排排黑瓦屋脊感嘆,“我們終于要到了。” “看著近而已,其實還有很遠?!备禃r衍給她指遠處那條夾在翠綠中彎彎斜斜的盤山公路,“喏,等會我們還得順著那條山道上去。” 程嘉琬“啊”了一聲,“那還要繞著山走好幾圈呢?!?/br> “這路還是這幾年才修的,以前都只能到山腳,然后徒步上去?!?/br> 余光里,程嘉琬打了個哈欠,他偏頭看她,“累了?” “還好?!?/br> “就是覺得你家真的好遠。” 傅時衍語氣坦然:“不然就不叫大山了?!?/br> “這么遠那你以前去上學怎么辦?” “小學是在村里念的,初中去鎮上讀的,一個星期回一次家,然后高中是在吉首讀的,離家實在太遠了,所以一個月才回來一次?!?/br> 程嘉琬從幼兒園到高中都沒離開過家。高中時候,葉女士體諒她學習重,連衣服都不用她自己洗,三天兩頭給她準備營養餐;晚上上晚自習,老程擔心她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還每天晚上守在門口接......城市跟山村的小孩,成長軌跡,差距真的太大了。 車子在盤山公路上行駛著,程嘉琬一面看著車窗外的山景,時不時跟傅時衍聊上幾句,不知不覺地,竟然就到寨子外邊了。 村里邊小汽車進來得少,車子剛進來,便吸引了好些在外頭玩耍的小孩的注意力,可能是因為好奇,也可能是因為好玩,一個跟一個追在她們車后頭跑。 程嘉琬頭一次見這種場面,扭過頭一直看著跟在后頭的那幫小孩,怕極了他們一不小心摔了自己。 傅時衍對這場面早已經習以為常,車速沒降,直到車子開到自家門前才停下。 跟在后面的小孩子陸陸續續追上來,見車子停的位置,也都知道回來的是傅時衍,一擁而上叫哥哥的叫哥哥叫叔叔的叫叔叔...... 程嘉琬抱著花正要下車,被這陣仗下了一跳。 小孩們瞧見車上下來的人也嚇了一跳,后退了好幾步,怯生生地看著她。 花還是不舍得放下。她單手抱住花,轉身去拿放車前的那盒費列羅,“巧克力,你們要吃嗎?” 小孩們只是看她,卻沒人敢上前。 直到傅時衍從后排拿完東西下來,說上一句,“jiejie給你們吃的,不要緊?!?,才有小孩怯怯地上前接她的費列羅。 “大家一起吃啊?!备禃r衍顯然比她熟絡多了,叮囑完又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他們,“這還有......” 小孩們一窩蜂地都擁向他那邊。 小孩們一窩蜂地都擁向他那邊。 程嘉琬看著他被一幫小孩圍在中央,同他們有說有笑的,一時看得有點呆。 山里的小孩,成天日曬雨淋的,皮膚都是健康的麥色,身上透著一股淳樸。而純樸,往好聽了說是質樸,往不好聽了說就是沒見過世面。 到這兒之前,她都沒領會到傅時衍所說的他mama的偉大,這一刻,她忽然領會到了。 山里長大的孩子,走出大山不容易,出了大山還惦記著讓山里更多孩子走出去的,更不容易。 ******** “回來啦~”章茴從家里迎出來,一幫小孩嘰嘰喳喳叫著“章老師好。” 程嘉琬循著聲音看向來人。 章茴臉上干干凈凈,比照片上看起來五官要精致許多,但也并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長相,不過她很耐看,中分齊肩的頭發,身上白色休閑長褲配上卡其色的羽絨服,渾身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優雅和從容。 剛才顧著看圍觀的小孩子,程嘉琬還不知道緊張,這下婆婆在毫無防備間出現在自己面前,單一個緊張已經不能很好地形容她當下的心情了。 她下意識抱緊了懷里的花,然后深呼吸。 傅時衍把手里剩下的東西就近塞到其中一個小孩手里,大步走過來,攬了程嘉琬的肩,“媽,這是嘉琬?!?/br> “媽。”程嘉琬紅著耳朵叫人,然后把懷里從一上車便開始抱著的花遞給章茴,臉上掛著笑,“這是我給您買的花兒。” 章茴性子冷面上看著不茍言笑,但絕不是那種會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