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暴君嘟著嘴想了想，“當時我要做兩件事，一件就是清楚身體的隱患，還有一件就是想辦法把夜毒喚醒，一旦他成功重鑄‘器’，光憑我自己是無法和真主抗衡的，我時間有限，具體的過程就不多說了，喚醒夜毒還是比較容易的，我在你和他身上做了一個標記，讓你們每次都能遇見，然后靠你一步步喚醒了他。”說到這里，暴君笑容變得有點惡劣，“嘿嘿嘿，雖然我給你們做了標記，但一開始我可沒想過你們會搞到一起。

搞到一起？

蘇沐沐不知該反駁還是解釋，最終她閉上了嘴，保持沉默。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假設暴君的真相是事實，那么她和人魚女王就是完全獨立的靈，當初人魚女王刺的那一劍憑啥要讓她來背鍋？她和夜毒之間……

可轉念她又覺得這其實不是重點，她和夜毒之間也不完全是那一劍的問題。

不想了，不想了，自己破事兒一大堆，還有心情琢磨男歡女愛，嫌命長么？

夜毒那邊的情況她大概了解得差不多了，現在她想知道的都是關于自己。

按照暴君的說法，這個身體最開始是人魚女王的，然后在夜毒重傷人魚女王之后，身體的控制權是暴君的，隨后暴君做了一系列的舉動，現在變成了她的。

那么重點來了，她又是誰？

“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人魚女王為什么會在潮汐的劍尖里，你又為什么會在珠子里。”而她又怎么會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

“哦，這個說來就話長了。”暴君摸摸下巴，不知道是在整理思路，還是不太想說。

“我時間很多，你要是時間不夠，可以長話短說。”

“那我就長話短說吧。”暴君嘆了口氣，“唉，真主夠狠的，給這個身體的禁制幾乎毫無破綻，如果人魚女王的核心數據不是和‘未知’對立的‘已知’，恐怕根本不會給我那個機會，即便因為夜毒，這具身體的禁制出現了一絲破綻，但我用盡了各種方法，都無法完全清除掉那些殘留的禁制，只要有這些禁制存在，一旦真主發現我并不是人魚女王，他殺我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用那一招了。”

蘇沐沐全神貫注地盯著暴君，說了這么半天，暴君終于說到了重點。

“我有一個天賦技能叫做涅槃重生，就是這個能力讓我在被真主消除了意識之后還能重新恢復意識，并占據人魚女王的身體，但這個技能的后遺癥也是相當大的，我恢復意識的時候是被動使用的，它也僅僅只是讓我恢復了意識而已，我當時想來想去恐怕只有使用完整版的涅槃重生，讓這個身體脫胎換骨，才有可能徹底清除那些禁制，權衡之后，我最終還是決定使用涅槃重生。”

“但涅槃重生有一個非常大的弊端，你可以認為是所有數據清零，磁盤格式化，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涅槃之后，我就不會再存在曾經的記憶，甚至本質上，可以認為我已經徹底消失了，重生的是另外一個靈。”

蘇沐沐此時已經隱隱明白自己到底是誰了，但她還是耐心地聽暴君繼續說了下去。

“不到萬不得已我可不想對自己使用涅槃重生，因為，我覺得重生后的我就不再是我了，”暴君撇撇嘴，“吶，所以，我就只對這個身體使用了涅槃重生，我把自己的靈體給轉移了，本來想趁機把人魚女王也給……哼，她倒也不傻，趁著我無暇顧及的時候，放棄這個身體逃走了。后面你大概也能猜到了，這個身體涅槃重生后，出現了一個新的靈，也就是你，我給你設定了一段記憶，就把你丟到了夢魘空間里。”

之前蘇沐沐已經大概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以前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豁然開朗。

比如，人魚女王為何三番四次地向她索要身體的控制權，她當時因為謹慎，并沒有答應人魚女王的要求，也幸虧了她謹慎，否則，她現在是什么情況就真不好說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暴君說的是真話的前提下。

“那你現在有什么打算？”蘇沐沐其實是明知故問。

暴君用涅槃重生必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她做這么多，必然是想要獲得她的身體，然而蘇沐沐如今作為身體的主人，并沒有打算圣母般地讓出自己的身體。

暴君顯然也讀懂了蘇沐沐話里的意思，但她的態度并不怎么在意，反而自有一股灑脫和豪放，“嘿嘿嘿，我當然不會天真到你會把身體還給我，我說過，人魚女王喜歡玩詭計，但我喜歡明著來，我就直接告訴你這些又如何？”

暴君話音一頓，再度露出燦爛的笑容，“你就不好奇，這個身體原本擁有強大的力量，為何如今變得如此弱小？”

蘇沐沐其實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她之前懷疑是人魚女王被夜毒重傷后實力下降，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個緣故。

“你在涅槃重生的時候留了一手？”蘇沐沐語氣平靜地問。

這是最合理的答案。

“嘿嘿嘿，畢竟我也不想給她人做嫁衣，對不對？”暴君沒有否認，“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蘇沐沐明知道她想要自己的身體，但還是想聽聽暴君所謂的交易。

“你說。”

暴君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一旦真主重鑄完畢，他就會發現你身上的禁制已經徹底消失了，你必死無疑，夜毒也是必死無疑，如果呢，你把身體讓給我，我和夜毒聯手，我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殺掉真主，到時候我再給你重鑄一個‘器’容納你的靈……”

“你覺得如何？”

正文165.為自由而戰（十四）

“你把身體讓給我,我和夜毒聯手,我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殺掉真主,到時候我再給你重鑄一個‘器’容納你的靈，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老實說,蘇沐沐是很不愿意接受這個提議的,對于她來說,付出的代價太大，要讓出自己的身體。

假如以后真像暴君所說的那樣，她寧可戰死。

可是,她寧可戰死，卻并不愿意夜毒,沈知秋,還有那些她所認識的人們也跟著一起陪葬。

她不愿意接受這個提議,還有一個原因——暴君的話她只信了一半，倘若事情真相未必如暴君所說那般……

“我需要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