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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誰許我如夢浮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朝遠方溜去了。

水面清圓,一一風荷舉。

顧家臣從案幾的果盤里挑了切好的西紅柿,用小叉子叉起來喂給任嘯徐,好幫他解點酒。任嘯徐的臉上像染了胭脂,白生生的皮膚中透出一大片粉嫩,他呼吸灼熱,目光溫潤,雙眸仿佛氤氳著一層水汽。

顧家臣把切得薄薄的西紅柿遞到他唇邊,涼涼的果rou碰到他發燙的嘴唇。任嘯徐深情款款地回望,嘴唇微啟,把果rou抿進嘴里。顧家臣的心砰砰直跳,手指微微顫抖,臉上的殷紅分不清是酒的緣故,還是情的緣故。他忍不住又低下了頭。

任嘯徐伸出手去輕輕抬起他的下巴,道:“我還要。”

他的眼神曖昧,略帶三分誘惑,顧家臣趕緊轉移視線。他舉起小叉又從果盤里挑起一片西紅柿,送到任嘯徐身邊。那西紅柿切得太薄,叉起來之后有點不聽使喚,顧家臣手一抖,果rou就掉在任嘯徐的褲子上,啪的一聲,把顧家臣唬得一震。

西紅柿紅紅的果汁浸在任嘯徐褲子那昂貴的布料上,像是被沖淡的血跡。顧家臣心疼買褲子的錢,趕緊拿手把那片西紅柿扒開,卻聽到任嘯徐嘴里發出“嘶”的一聲。

果rou掉落的地方在大腿上,顧家臣拿手一碰,任嘯徐就有感覺了,兩腿之間撐的鼓鼓的,眼神也有了欲望。

顧家臣還愣在那里,腦子里嗡嗡直響,思索著該怎么辦。上回他喝醉了,連季澤同都不管,直接把自己扛到臥室去,結果出來之后發現季澤同服毒……這段回憶卡在顧家臣的記憶里,就像魚刺卡在他的喉嚨里,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強硬地對付只會讓那根刺越陷越深。

好在這里聚集的都是些有門有第的公子哥兒,玩什么他們都見怪不怪。任嘯徐帶個男人來,他們也覺得很正常。

中國的貴族階級自古就有男色之風,雖說新中國開國之后,貴族這個玩意兒早就沒落,但是如今的紅三代也養出些貴族范兒來了。

何為貴族,絕對不是說有錢有權有勢力就叫貴族。高尚、宏偉、壯麗、杰出、卓越、極致、有教養、有傳承,才叫貴族。他們控制著資源,享有特權,重視血統,崇尚優雅,善于享受,并且世代皆有政治聯姻。

他們可以從擁有高尚的道德,也可以從根本上無視道德。因為貴族是小眾,所以約束大眾的道德規范對他們而言可有可無。在他們的世界里,婚姻和愛情完全剝離,只要完成了家族聯姻和生育后代的任務,他們要和男人玩還是和女人玩都可以。

顧家臣一直覺得他和任嘯徐之間的矛盾屬于階級矛盾。

他活在底層的社會里,卑微,低下,弱小,在意別人的眼光的程度往往都超過了堅持自我的程度。他必須服從許多的規定,隨大流,并且把自己嵌入一套固定的價值體系,最好不要有任何突出的表現。

任嘯徐則生活在食物鏈的最頂端,他高傲,嬌縱,強大,凌駕于萬萬人之上,俯瞰眾生。他完全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可以制定規則,聚集了蕓蕓眾生的世俗的洪流,只不過是他生殺予奪的場所。

他們的生活完全是一張紙的兩面,本來應該走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都沒有交集。誰知道命運這把剪刀,拿著緣分的膠水,把他們硬生生粘成了一個莫比烏斯環。正面和反面從此交匯,時間和空間都被扭曲。

有些事情顧家臣覺得自己一輩子也不能理解。事實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復中變成真理,時間澆筑的圍墻保護這它們,不容人有任何的質疑。

任嘯徐的身體離得他越來越近,顧家臣覺得周圍的空氣如同寒霧一般,包裹在他的四周,而任嘯徐就是那唯一的一點熱源,讓他下意識地想要靠近,想要和他融合在一起。

顧家臣身體僵硬如同一尊雕塑,任嘯徐灼熱的呼吸就在耳邊。他感受著耳朵旁邊那一團混雜著濕潤的熱氣,深深呼吸。任嘯徐掰過他的臉來,讓他正對著自己,額頭相觸,顧家臣眨著眼睛,任嘯徐長長的睫毛掃在他臉上,有些發癢。

四目相對,四唇相接,牙齒與牙齒碰撞,舌頭靈巧地糾纏。顧家臣感覺到自己腰際被兩條粗壯的蟒蛇一樣的手臂給纏住了。他也伸出手去,從任嘯徐的腋下穿過,勾住了他的肩膀。

耳邊杯盤酒箸之聲恍若不聞,任嘯徐如同沙漠中饑渴的旅人一般,不斷從顧家臣嘴里奪取他的甘露。嘴唇干裂發燙,微微腫痛,顧家臣不由得皺起眉頭。那吻來得太激烈,等他們倆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嘴里已經有了淡淡的腥咸氣味。

任嘯徐趕緊松開了嘴唇,捧著顧家臣的臉看來看去,沒有發現傷口。他正納悶,卻發覺顧家臣盯著自己發怔。唇邊癢癢的,好像有東西流下來。

顧家臣趕緊不好意思地拿起一張柔軟的面紙,按在任嘯徐嘴上。看到潔白的紙巾上那一抹血紅,任嘯徐才意識到是自己的嘴唇流血了。顧家臣的臉漲的像番茄,那紅色像要滴下來一般,手里的那包面紙被他捏得皺成一團,他低著頭極為羞赧地說:

“不……不好意思,我好像咬到你了。”

任嘯徐聞言大笑,擰著他的臉蛋說:“你也長出息了,敢咬我。”

顧家臣趕緊把目光轉向別處,誰知道他剛別過臉去,就看見那邊一個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兒看著他曖昧地一笑,還舉起酒杯來朝他揚了一揚。顧家臣趕緊又把臉轉回來,眼底里滿是羞怯和不安。

任嘯徐只是悠悠地喝著酸梅湯醒酒,淡然地說:“沒關系,他們不會說什么的。”

在這里,顧家臣自然是不會那么擔心的。這種場合里的東西誰也不會出去亂說,保密工作如同中情局一樣嚴絲合縫。就算發生了什么事被記者拍到了,也不敢拿出去報道,最多收他們點錢,把消息賣回來。只有在醫院那樣的公共場合,他才需要特別注意,不敢和任嘯徐做出太過親密的舉動。坊間的八卦可不是蓋的,消息總會不脛而走,收拾起來非常麻煩。

散場之后,人人各回各家。

云三是不想回自家的,說家里就他一個人太冷清,就把程憶周生拖死拽拉上車,說要找個高地方看夜景。顧家臣本來應該和任嘯徐坐一臺車,可他心里有點事兒,少不了把季澤同拉到他原本坐的那輛奔馳上來。季澤同拗不過,只好打發自家的車先回去,然后和顧家臣同坐一車,跟在任嘯徐的普爾曼后面,一行人在夜色中駛向任家大宅。

顧家臣有些不安,他先問了藍釉的事情。季澤同打著呵欠說:

“藍釉能搞出什么事情?他們藍家在西南混得再開,那也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了,如今這大好河山早就易主,就算藍家的舊部再回來,也不過是群小混混,能不能立足還得任二爺說了算。”

顧家臣講出了自己對莫如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