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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走廊里一看,看見季澤同黑著一張臉走過來,也只能是一臉無奈的表情。季澤同站在包廂門口冷冷道:“哪兒來的野騾子,在這兒跟小爺撂蹶子!”螢窗的mama雖說是叫“mama”,可大多也就是二十多歲最多三十歲的女人,一個mama就是一條走廊的負責人。這mama趕緊挽住季澤同的手安慰道:“小季爺別跟他一般見識,保安已經收拾了,還輪得到您親自來么?”季澤同從鼻子里哼出一聲道:“呵,輪不到我親自來,怎么又讓我親自聽見了?既然聽見了,哪兒還有讓他活著走出去的道理?”便對旁邊幾個保安說:“給我弄醒了,小季爺要審審他。”他說這話的時候反而笑了,把幾個保安嚇得一個哆嗦,趕緊把包廂里準備的工具拿出來,七手八腳把那人綁起來,然后一杯茶水潑那人臉上,把他潑醒了。看見季澤同進了那間包廂,顧家臣就拉著任嘯徐的手小聲問:“他進去干什么……沒事兒吧?”一邊說一邊往那邊探了探腦袋,任嘯徐一把捂住顧家臣的眼睛說:“沒事兒,咱們先去玩咱們的,他玩膩了自然就過來了。”說著就使眼色讓身旁的人過去關上了包廂的門。關門的時候還聽見季澤同的聲音說:“關什么門兒啊?讓大家都來看看不是挺好的么?就當娛樂娛樂嘛……”門還是關了。任嘯徐帶著顧家臣去包廂里,也沒什么玩的,就教他玩桌游。任嘯徐教過顧家臣游泳,結果只教會他一個仰飄。教過他玩臺球,至今顧家臣唯一打進去過的一顆球就是白色的那顆。這包廂里任嘯徐先看到的是桌上足球,教了沒幾分鐘,就放棄了。又換了一個,沒過多久還是放棄了。最后任嘯徐只能指著一旁的沙發說:“算了,你坐過去吃東西吧。”顧家臣如獲大赦一般跑過去坐了,任嘯徐按鈴叫東西。沒多久,就有一個女孩子哆哆嗦嗦走進來,滿臉是淚,手上端著的盤子止不住顫抖。她要很用力地咬著嘴唇,才能忍住不哭出聲來。那女孩子就是芙蓉。她放完東西就站在一旁去咬著嘴哭,一句話也不敢說。任嘯徐問了她一句話,她只是撥浪鼓一樣搖頭,兩只眼睛里面滿是乞求。任嘯徐也就不問了。她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季澤同就跑進來了,他換了一套衣服,沒事兒人一樣一臉笑容,攬著任嘯徐的肩膀問咱們玩點什么,要不要再叫幾個人來。任嘯徐和顧家臣還好,只是芙蓉看見季澤同跑進來,見了鬼似的,渾身直哆嗦,眼淚雨一樣地落,那表情看起來就差跪在地上求他行行好放過她吧。季澤同卻一臉無辜:“你怎么這副表情?我又沒把你怎么樣!”季澤同一開口,芙蓉就跟扛不住了似的,“哇”一聲大哭起來。任嘯徐見了芙蓉這副模樣,忍不住問季澤同道:“我說你怎么回事兒?收拾人就收拾人,怎么欺負起女孩子來了?”季澤同像糟了好大的冤枉一樣,道:“我哪兒欺負她了?我見她被那個土包子暴發戶給嚇著了,專門讓她過來這邊呆著,好給她壓壓驚呢!”任嘯徐當時就一副“明白過來”的樣子說:“我說你是不是收拾人的時候忘了叫她出去啊?”季澤同愣了愣,想了一下,卻沒想起來。任嘯徐責備他道:“你怎么這么粗心大意啊你!你收拾人連顧家臣都看不得,你還讓一個女孩子看!”季澤同道:“給她看見了怎么了?這館子里上到mama下到保安,哪個沒見過我收拾人啊?”“那群人混得人精一樣的,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他們怕這個?可是這姑娘我聽說是剛來的,她哪里見過這陣仗?你看她那樣子?你積點德吧你!”說著又對那哭成淚人一樣的芙蓉道:“行了你先回去吧,跟你們mama請個假回家養兩天平復平復。”芙蓉聽了,領了圣旨一般一溜煙就跑掉了。任嘯徐想到這里抬起頭來,正看見芙蓉穿著緊身小禮服走進包廂來,那一抹冷艷的寶藍色絲綢裹著她的纖腰細腿。她倒是越發出落得標致了。第63章芙蓉早就已經不用端茶遞水了。有人說這一回花廊的mama走了,她就是下一位mama。螢窗里的走廊有七條,分別是琴、棋、書、畫、詩、酒、花。芙蓉來的時候簽在花廊的花mama手下,所以她的名字才用了“芙蓉”這一種花的名字。芙蓉穿過包廂的人群,婷婷裊裊走到任嘯徐面前,語調溫柔綿軟地叫了一聲:“二爺。”任嘯徐翹著二郎腿,手上是一杯寶藍色的雞尾酒。這花廊里的調酒師叫它作“花氣襲人”。那寶藍色的酒水映著或紅或綠的燈光,在任嘯徐白色的西裝上灑下一片片奇幻瑰麗的絢爛形狀。任嘯徐看著芙蓉輕笑一聲,道:“怎么你來了?”芙蓉溫溫婉婉地抿嘴一笑:“小季爺讓我來看看二爺在不在,他說他一個人在那邊包廂里孤單的緊,想找個人說說話。”“哦?他也在?”任嘯徐旋即放下酒杯,又笑著指了指哥哥的方向,“小季爺要人陪,你應該去找他。”芙蓉往任嘯徐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又轉過臉來,溫順地說:“小季爺說過了,大少爺是在應酬,讓我們不要去打擾他。要是見到二爺,就叫二爺過去和他說說話。”任嘯徐爽快地站起來,道:“他倒是懂得為我哥哥著想。怎么不說我也是在應酬?”說著又笑了一聲,理了理衣服,跟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跟著芙蓉出了包廂。芙蓉的身上有nongnong的女人的香味。這些女孩子從十七八歲進螢窗開始,就一直在接受訓練。不但要懂得怎么伺候男人,還要懂得怎么打扮自己。為了得到更多的寵愛,就必須讓自己更出挑。美麗的容貌,柔順的舉動,機敏的心智,善解人意的語言……這些都是她們的必修課。芙蓉顯然已經成為了其中的佼佼者。人生如夢,美貌如花。夢易驚醒,花易凋殘。芙蓉當然知道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齡就是她的二十幾歲,一個女人一旦靠近了三十,美貌就隨時會像花兒一樣,一夜之間便被吹落。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芙蓉長著一張削尖的瓜子臉。剛來的時候她本來是單眼皮,現在也割了雙眼皮,銀灰色的眼影涂滿了她的眼瞼,睫毛秀長濃密,兩頰圓潤,下巴卻又瘦又細。她身材很瘦,胸部豐滿,有過適當的鍛煉,但是沒有明顯的肌rou。所謂軟玉溫香,女孩子的身體要在健康的狀態下盡量保持柔軟,才能滿足男性對觸感的要求。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