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渦的中心涌起一股驚天的水柱。同一時刻,南塵的陰陽瞳開啟。世界瞬息變化,這一次卻沒有黑白的色彩,他目所能及的皆是驚心的血紅,周圍的血霧根本不是什么紅色瘴氣,而是凝聚在這片天地的無數妖靈!它們生前被極其殘忍地碾碎了妖丹、榨干了每一滴精血,死后連靈魂都不被放過,囚困于這片結界之中。憤怒與怨恨讓他們的靈魂變得狂暴,鬼使無法將其收入冥域正常輪回,囚困于結界中的它們變成了血色妖靈。而更讓人恐怖的是,那潭rou眼看起來是淡紅色的池水,在陰陽瞳下呈現出一整潭的濃稠血色,里面沉淀了不知多少人的殘肢骸骨。九只漂亮的鍍金龍頭皆是近龍的妖族被斬下的頭顱,生生澆灌上金水鑄成。其中銜著的也不是昂貴的金珠,而是活人的心臟,口中流出nongnong的血水,匯入血色濃郁的池中。怨靈遍布,萬鬼群嚎,外表金碧輝煌的圣殿內里如同人間煉獄,便是冥域天罰的十八層地獄也不過如是。更加讓南塵震驚的是,造成這一切的圣使——在陰陽瞳下,居然并非妖怪。他是個人。但是,人為什么能做出這種事?這,怎么可能?!震驚太過,以至于他無法言語。心境激蕩下,顫抖的指尖被人握在掌心,他的雙眼被男人用手蒙上了。“好了,接下來我來處理。”※※※※※※※大片幽藍的鬼火浮現在空氣中,狂暴的妖靈一感受到鬼火炙熱的溫度便開始亂竄,暴走在這片天地的上空。男人手指虛握成拳,上空悠然漂浮的鬼火亦凝聚成一個拳頭的形狀,在不斷響起的噼啪爆破聲中,抓住了那一大把逃竄的妖靈。血色妖靈已經喪失了神志,就算鬼火能讓它們本能地感到威脅,也不能完全控制住它們。男人并沒有在這上面多費功夫,而是將大部分暴走的血色妖靈控制住以后,將精力放到了膿血水池中。怨靈太多,聚成與之前相同的死氣,只不過這次并非黑霧而是血霧。哭嚎的血色鬼臉猙獰地對抗著鬼火,隨即后者亦在男人的意念下化成一個模糊的人形,四肢像鞭子一樣抽打揮舞過去。凡是碰到幽藍影子的血霧都會被燙得“嗤”聲消失,只留一點淡淡的黑影,消散在天地間。滿是膿血與殘骸的池面滴落一滴雨點般的幽藍,接著如同星火燎原之勢,迅速在池面燃起。鬼火聰明地貼著池壁向下,將一整池膿血包裹起來,形成一個藍色的渾圓的球狀,以rou眼可加地縮小著形態,無聲息地將那池膿血消化殆盡。九個鍍金的頭顱表面的金水都在高溫下融化,龍口銜著的心臟也自燃了起來。男人這一切動作幾乎是同時進行,雷厲風行的趁南塵沒回神的時間,便將一場看似棘手的場面收拾得七七八八。濃郁嗆鼻的血腥氣在逐漸變淡,南塵這才回神,扒拉下男人依舊擋在自己眼前的手掌一看,世界都變樣了。他第一次直面地感受到男人實力的恐怖。方才就是調動身體里借來的鬼火他都覺得困難,這樣大面積地施放、燃燒與精準的控制,恐怕只有身為其本體的妖孽才能做到。“等等,那個圣使呢?”南塵看著看著突然想起來。男人眼神一挑,順著看過去,對方已經在恐怖如斯的高溫中化為一灘膿水。“……”他的胃又有些不舒服了,“他死了,那這個地方如何由來都未知?”“顯而易見。”消化完血水的鬼火一部分回到了男人身體里,一部分撲上去補救逃竄的血色妖靈,“他用上古血祭之法,囚妖靈,聚人血,祭龍頭,想要改變此處的靈脈。”“什么意思?”“簡單來說就是使靈氣往此處聚集,大漠變成綠洲,西域統一天下之類的。”南塵聞言嘴角抽了抽,該說不愧是西域圣使嗎,和西域王子真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啊。“問題是他能找到陣法不稀奇,這么多妖靈與龍頭如何尋找,不過區區一介凡人罷了。”男人甩了甩手,整片密林也開始燃燒,“應是有大妖在暗地助他。”隨著密林在幽藍中一點點變為灰燼,此處的結界亦在崩塌。南塵正在凝神思忖著,驀地一套衣服伸到自己眼皮底下。“換上,結界要塌陷了。”南塵看著那套衣服,久久沒有動作。這兩個句子間有必然的聯系嗎?特別是當前一句指的是換上一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化為膿水的人的衣服?☆、第八十一章好好穿衣服,乖“現在不是鬧別扭的時候,乖。”男人見他久久不接過,開口解釋道,“要去調查真正的大妖藏在哪,這個身份方便多了。”自從進入西域以來,男人一直有意鍛煉南塵的能力。很多事他都放手讓他自己去感受,去經歷,危險與決斷都放任,除非是攸關生死之際或者是男人覺得試煉得差不多了,是輕易不會出手的。放在以前,他的衣服男人都親自每天給用法術捏出來,哪里能由他穿上別人穿過的?到了西域卻由于形式所迫,小貓不但被看了還被摸了,他嘴上沒說,心里卻極是不爽。但即便如此,輕重依舊分得清,除了最開始涉及了色誘的那里他有出來不滿過,其余時候倒是放得開了。想著等以后算總賬的男人見南塵套上了圣使的白色斗篷,揮手收回了鬼火,結界破碎,密林的假象消失。他所在之地不過是一片普通的王室林園。“圣使,怎么樣?!小幽呢?”已經不知何時歪成了傻白甜草包的王子一見穿著白色斗篷的他便沖了上來。南塵咳了兩聲,將聲音盡量弄得輕飄些,“她還在圣壇中泡著,需得五六個時辰才能完全祛除身上的病癥。”王子聞言大喜,根本無瑕注意他的聲音問題,只道,“多謝圣使!”“莫急,就算她好了,也不一定能順你意。”南塵想起了之前王子用作借口的“屬意小幽為妃”,便用語言引導了一下。“為何?父王會同意的,我……并非要立她為太子正妃。”“異族女子,就算是為你妾侍,也是有所隱患的。”圣使一副為西域考慮的模樣,觀察著王子的神色,將自己的聲音調到嚴謹刻板上。“可我與她早已兩情相悅!”王子著急地喊道。“我能理解,你父王……”南塵覷著他的神色,慢慢道,“……卻說不定。”王子臉色一沉,想到父親一向不喜外族女子,本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原則,排斥著每一個外族女子,特別是京都而來的姑娘。“父王刻板多年……”王子原本堅定的神情變得猶豫起來。“你即有娶她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