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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冷笑一聲,手下雷厲風行地查了那女子一個底朝天。自己的三個兒子有出息,唯一的嫡女也嫁入了京城,她算是圓滿了,所以這么多年來懶得同后宅那些姨娘侍妾們計較。她不跟嚴公子的生母計較,不證明就是真的大度了。對這個嚴家千寵萬愛的幺子,她有意無意地放松,并不嚴加管教。不得不說端的是好心計,嚴公子果然長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雖受寵愛,卻無出息,始終上不了臺面成不了大器,對她的三個兒子毫無威脅。而嚴父的溺愛則是相對其他孩子而言的,后來出了要那鬧大肚子、娶煙花女子過門的事后,也意識到了自己以前對這個孩子實在太放縱了,給關在家里好生管教了一番。于是襄陵城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雞飛狗跳過,迎來了一小段寧靜,等到嚴公子終于被放出來了,大家驚訝地發現他變了,當然,并非變好,而是變本加厲。他因此厭惡上了有心機的女子,那些十六七歲、年紀正好的女子他都看不上,從此便只尋年紀小的來尋歡作樂。而年紀小并非十三四的豆蔻——而是**十的幼童。簡稱患上了戀那啥癖。之前他只是流連花街,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作樂,在那些地方狎妓還可自命風流,現在喜歡上了幼童,便是下流了,是極其為人所不齒的。他倒也知道,沒有明目張膽地做,卻在城郊處買了個大宅院,將看上的那些孩童偷偷養在那處,對外只說是自己的城郊別院。許是得了趣,他月中總有十數日在那宅院中,在街上強搶民女這樣的事是沒再發生了,那些窮人家的孩子卻從此入了火坑。被嚴家關著教訓一頓后他學乖了,不用搶的,而是暗地里讓人做買賣,農村家里長得好看些的,生養的多照顧不過來的,不論男娃女娃,就是開個價的事。城里還有些不知道的清貧人家,聽說襄陵城嚴家要買下人,巴巴兒地將自己孩子送進去當下人,換個五兩十兩的銀子,還以為算是給孩子謀了個好去處。誰想到這嚴公子純粹是掛牛頭賣狗rou,換著法子騙人送孩子進去。城里官府就是聽到了一兩點風聲也沒法兒,人家明面上都是自愿的。嚴公子也承諾了,等那些孩子大了,到十三歲了,都會統一放出來的。再說城主家嚴公子誰不知道,犯不著跟他過不去呀。于是城郊的宅子就那樣荒唐地留存下來了,每年都有幾個不明真相的、或者干脆是知道,只為了那兒出的價高便賣了孩子進去伺候的。這嚴公子收的隱蔽,明面上就是多得了幾個下人罷了,再加上自那以后便甚少出去鬼混了,嚴家管了,也只是意思意思。但家族臉面還是要的,昨天出了那樣的事,算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男,嚴家要是還要點臉的話定是要管的。“只是……就算動作再快,也得一兩日。人命是不會鬧出來的,但要等那嚴公子出夠了氣,那書生模樣的少年怕是得受些皮rou之苦了。”尹翰墨搖搖頭,抿了一口茶潤喉。小鮫頓時緊張地抓住南塵的衣角,面上內疚無比。他們已經報官了,官府卻一直在拖延時間。那個大哥哥是為了救自己才被抓的,現在自己卻坐在這里毫無辦法……攥成拳頭的小手被另一只清涼的手掌覆上,他抬頭,只見南塵沖他眨眨眼,稍安勿躁。“你可知那個宅院的具體位置?”“哦?”尹翰墨驚訝地一挑眉,“你不會是想去那處救人吧?”他見南塵沉默,便道,“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那兒為了防止那些小孩逃跑,一日十二時辰的死守嚴防,整個宅院牢固得像個鐵通一樣,莫說是你一人,就是再來百十人,也不一定能劫出其中一個。”說到此處,他盯著南塵霜雪似的面容,sao包地將浮云隱龍的扇子刷的打開,咧嘴笑道,“其實,若你真想要去,我可……”他話音未落,嘴角還勾著在美人前成功表現自己的自豪笑容,便被南塵冷冷打斷:“只需告之位置,其他可不必cao心。”尹翰墨笑容凝固在嘴角,看了他兩眼,心想,莫非是什么絕世高手?那倒是要好好見識一下了。細看南塵,倒也像是個久不出世的高手,不喜多話,不善交談,拒人于千里之外,流暢的眉目之間落雪般清淡,水墨勾勒的眼角流轉之間,清凌凌的,莫名攝人心魄。尹翰墨自詡也是走遍大江南北,覽遍無數美人的,卻無人同他一般,生得如此明朗,神態乍看冷似霜雪,要是能靜下心來細細勘察,便會發現實際上是他不善與人交往的緣故。若這霜雪般的表面能裂開一條縫,底下會是怎樣的神態。著實令人期待呢。他扇子一開,只裝作一個云游四海的風流公子,身后的影衛卻收到了信號,齊齊退下。南塵,他在心底默念著這個名字。☆、第三十二章小貓兒,還滿意嗎“噔噔噔”規律的敲門聲響起。尹翰墨站在門外,手握著折扇,竟有些緊張,不自覺地屏息。白日里交談后,那人冷淡地道謝,便再也未見著。影衛見自己徘徊良久,居然自作主張地去查了南塵落腳的客棧。白天才在對方面前擺了一道翩翩君子的模樣,轉身就去查人家的住處,怎么看都有些猥瑣。然而,卻怎樣都耐不住心癢,自認正直的尹君子現在正猥瑣地站在人家房門口。他一邊捏著扇骨,一邊在腦中排練了無數遍對方會有怎樣的反應,問什么問題,自己又該如何措辭,怎樣穩妥地回答。他一回神,才發現自己竟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在門前反復踱步。趕緊收回腳,他懊惱地拍了拍自己。這樣又等了三刻,他“又敲了三次,還是沒人來開門。于是他試探地問道,“南公子,你在嗎?”“咿呀——”隔壁的房門開了,接著一個小小的腦袋小心地探出來。“咦……你找南塵哥哥嗎?”尹翰墨收回了敲門的手點頭,笑瞇瞇地過去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是小鮫啊,你南塵哥哥呢?”“他……”小鮫明顯地猶疑了一下。尹翰墨立即了然,“他出去了,不讓你告訴別人?”小鮫點點頭。尹翰墨拉著小孩手繼續誘導,“他有沒有告訴你去哪了呀?”小鮫眨了眨眼。于是他再接再厲,“沒關系的,你看,下午我還幫了你們不是嗎?哥哥不是壞人,你知道的。再說,要是去的是那個地方,他一個人肯定不行的,我也可以去幫他呀。”小鮫本就擔心,想著那個地方本來就是這個人告訴他們的,便點了點頭。尹翰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