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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是流著一條血脈的孩子……于是他慌忙地伸手去拉已經沒了聲息的虎子。“虎子”被拉上岸,本沒了起伏的胸膛突然劇烈鼓動,接著嘔出了幾口水來。面對叔叔只說是教他戲水的拙劣說辭,他什么都沒說,當作沒有發生過這事一樣,沉默地低著頭跟著貨郎走了。低下頭的“虎子”捏了捏自己第一次變化出的人臉,還有些不適應,又有些新奇。他望了一看身旁這個已經被**蒙蔽的虛偽男人,想著,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而真正的虎子,已經化作了白骨,沉到了水潭底下,被淤泥掩埋。☆、第十二章我猜你mama個大西瓜“……埋在村前……第二棵樹下……交給,阮娘……”幽藍燃盡,那一堆灰白的骨灰被風一卷,混著焦黑的衣服碎屑漫天飛揚。懷里人強撐著意識,眼神有些渙散,也不知聽沒聽見那個人最后的祈求。男人是一字未聞的,他正低頭,十分專注地趁人神志不清的時候毛手毛腳,一會兒捏捏他鼻尖,一會兒揉揉耳垂,研究著倔強又柔軟的小貓。小鮫還昂著腦袋,呆呆地看著他隨手揮出來的風將最后那堆東西也呼啦地吹散。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燒沒了。小鮫望著男人慢條斯理地給南塵理發的手指,仿佛下一刻再一揮,指尖就會擦出一朵幽藍的火焰,將他的南塵哥哥也燒沒了去。他跌撞地爬起來,中間磕到膝蓋還趔趄了一下,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你是什么人?”小孩警惕地盯著他看。“我?”男人妖孽一笑,“我不是人?!?/br>小鮫瞳孔一縮。“那你是何方妖物?報上名來?!?/br>小孩板著臉,無半點同南塵時的溫順乖巧,眼神堅毅。“哦?我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懂呢?!?/br>由于夜深,四下寂靜無比,小鮫的聲音顯得極其突出。懷里本乖乖趴著的南塵突然動了動,臉頰蹭上男人肩頭,剛被撫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男人看了他一眼,收了手,靈力停止運轉,已經被暫時填滿的靈魂裂痕灼痛減輕大半,余痛慢慢喚醒了南塵。他細密的睫羽抖了幾抖,終于像是蝴蝶展翅般睜開了雙眼,幽藍色的光芒一下子充盈眼眶,光華流轉了片刻才慢慢消失。“……小鮫?”微微嘶啞的音色響起,他能視物的第一眼就看見了緊張地盯住他的小孩,第二眼看見了男人衣服上灼目的赤色花紋。嗯……?南塵動了動,驚恐地發現自己居然被一個男人抱在懷里。果然是個變態!他立馬從男人身上跳了下來,剛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以及對變態強烈的斥責,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的像什么樣子!男人根本沒動手阻止,反倒順順利利地讓人推開了自己,甚至挑著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這是什么風輕云淡又胸有成竹的可惡態度?!然后他退開兩步,嘴都還沒張,馬上就知道為什么變態一副風輕云淡胸有成竹的可惡態度了。一離開男人身邊,靈魂灼傷的痛感就開始水漫金山一樣地上漲,皮rou之痛尚可忍耐,靈魂之痛卻無處可尋,無處不痛,卻又無法撫慰,連觸摸都做不到。他蹙眉倦下腰身,緊咬著唇,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靈氣充沛的男人對他致命的吸引力,指節攥緊衣口的領子,溢滿靈氣的焰色衣角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男人早知如此,就抱臂等著人再自己上鉤,甚至做好了被小貓主動撲到懷里來的準備。小鮫看南塵哥哥如此早已著急得不行,看著無動于衷的男人,他咬牙去攙硬捱的南塵,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南塵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嚇小鮫……”良久,一滴冷汗從他額角滑到蒼白緊抿的唇邊,順著他低垂的頭顱滴下,像是哭了一般。他倔強地緊咬牙關,就是不肯伸手主動去碰男人。一盞茶過去了,急哭了的小鮫仿佛聽到男人一聲輕飄的嘆息,接著焰色覆蓋了雪白,男人終是俯身掐過緊咬下唇的人的下顎,端詳著他冷汗淋淋、慘白的臉色。“現在跟我倔倒是有一手,剛才卻被別人逼得在地上爬?!?/br>仿佛給溺水之人渡了一口氧氣一般,在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刻靈氣接通,清泉撒入巖漿。南塵終于伸手攥住了男人那只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男人握住他手腕,將那只攥得死緊的手指一根根扳開,幽藍的光點凝聚,那幾剜指甲嵌入掌心的暗紅色傷口已消失不見。“南塵哥哥!你好些了嗎?”小鮫見南塵恢復了些許,連忙掛著紅紅的眼圈兒問。他扭頭沖小鮫扯出一個安慰的笑,慢慢伸手摸了摸他頭頂,“我沒事?!?/br>手剛剛揉上小孩的頭頂,就被男人面無表情地拽了回來。他本就無力的手臂被這一扯又垂下了,靠近男人才得以喘息的認知讓他整個人都不太好。他垂下眼瞼,面上古井無波,心里卻波瀾洶涌,為女子一樣怯弱的姿態而咬牙沉默。男人看穿了,卻不說話,就由著懷里倔強的小貓人貼心不貼地靠著自己,那對待傲嬌寵物一樣的態度,就差上手去給他撓撓下巴了。月華已盛,南塵抬頭看著那輪圓滿的、光潔的銀亮月盤,那樣無辜地高高掛起,十分事不關己的樣子,沒得讓人咬牙:簡直跟身后的變態一樣可惡!他的眼睛在這么長時間的運轉內并未有疲累之感,靠近男人時陰陽瞳仿佛會自動地開啟,并且保持一種不斷運轉的狀態。比起第一次在陰陽瞳狀態下看見對方時只能見到紅焰與幽藍交織的虛影,現在能看到得清楚多了——男人妖孽的輪廓在月亮的光華下更顯得立體,身上穿的赤色長袍就沒有變過,依舊是變態奇異的審美。南塵心里撇了撇嘴,絕對不承認那顏色極灼眼,卻意外地適合妖孽。適合又如何,還不是個變態。“把你的手……”他清了清喑啞的嗓子,“拿開一點?!?/br>男人微微瞇起狹長的雙眸,像是在眺著遠方,熒藍的光線一閃而過,嘴角稍揚,幾縷漆黑的長發在半夜的涼風中被吹拂起來,落到了南塵的肩頭,同他的纏繞在一起,暗赤焰色的發尾尤為明顯——然而這都不是男人假裝沒聽見他的話的理由。南塵長呼了一口氣,視線下移到一直撫在自己腰上的那只骨節分明起伏完美簡直是造物主千雕萬啄過的精致寵兒的咸豬手,心里不斷告誡自己:現在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等弄清楚了這渾身上下的痛楚是從哪里來的、怎么來的、怎么治的,老子就第一時間——剁了它。先從腕骨三分之二的地方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