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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寶,藏著掖著不讓三界發(fā)現(xiàn)。男人笑得嘲諷,勾了勾手指,一圈帶細(xì)碎白光的虛空之力順勢纏繞指尖,之前攝取的一縷噬空漩洞的靈力在此刻派上用場,他絲毫未驚動復(fù)生靈池周圍的重重禁陣,一晃身便抱著南塵踏入了放置復(fù)生靈池的獨立空間。到底不愧是冥域藏了幾千年壓箱底的寶貝,這地方靈氣濃郁到形成氤氳繚繞的靈霧,揮手抬足之間,每一個毛孔都在經(jīng)歷純凈靈氣的洗禮。男人卻對此不甚感冒,淡漠地抱人走過,任靈霧流過他刀削般的眉骨,纏繞著發(fā)梢的焰色,中和了惑人的相貌,平添幾分仙氣。愈近,復(fù)生靈池的水聲愈清晰。這些應(yīng)天地造化而生的靈物冥冥中都有神奇的感應(yīng)之力,在有人迫切需要、強(qiáng)烈召喚它時,它便顯現(xiàn)出來,讓人循著那永生泉的水聲而去。方才桃瓣落眉心的那幕,使得男人內(nèi)心一動,靈物感應(yīng)而出泉聲。仿若昆山玉碎、芙蓉泣露的泉鳴似也在善意地調(diào)侃著這涌動的春心。男人抬頭,順著視線向上望去,一道悠長接天的永生泉順著青山莊嚴(yán)條和地垂下,充裕的生靈之氣昭示著其下復(fù)生靈池通向的乃是億萬生靈共存的人界之所。與奈何橋盡頭的輪回點截然不同,復(fù)生靈池的作用是治愈、凝聚、洗禮以及復(fù)生,而簡單粗暴地將魂魄隨機(jī)塞入**的輪回道是無法與之相提并論的,它們最大的區(qū)別在于,前者是魂魄進(jìn)入新**,轉(zhuǎn)生人世;后者則是為魂魄打造新**,重生人世。男人將南塵輕輕放入霧氣朦朧的池中,魂魄一接觸池水便從他手中脫離,直直沉入靈池的最深處。南塵靜闔雙目的面容泛起柔和的光,腰部那塊的灼傷如同焰色燎開的石蒜花,經(jīng)久不衰地殷紅在池水中,并不為其所修復(fù)。男人雖早知如此,仍是對復(fù)生靈池輕嗤出聲。也不知冥域這么寶貝這物作甚,連這種程度的灼傷都無法完全修復(fù),只能靠生靈之氣暫時壓制。而這生靈之氣亦非萬能,等到陰華盛而陽氣衰之時,灼傷仍會發(fā)作。對此男人亦是頭疼,目前卻毫無辦法。復(fù)生靈池在修復(fù)過程中,慢慢凝聚出了南塵的軀體,池水以rou眼可見地下降了一盞茶的高度,也不知等冥域之主見了會是怎樣一番臉色。男人探手,一灘明晃晃的池水掬在掌心,復(fù)又被他掌心已經(jīng)恢復(fù)的恐怖熱度蒸騰,爭先恐后地化作霧氣逃離。罷了,管他呢。這池水凝出的軀體已達(dá)仙體級別,符合了契約里重生伏妖的要求,想來縱使那冥王以后追究起來,也能拿這堵住他的嘴。誰叫他自己的手下辦事不盡心呢。至于冥域準(zhǔn)備的那具不知幾千年前殞落的老神仙的仙體……誰愛用誰用吧。男人盯著光芒愈來愈亮的南塵看了半宿,想到小貓兒那生硬惱怒的神情下紅透的耳垂,勾唇妖孽一笑,化為點點幽藍(lán)火焰消散。還是這張臉看著可愛些。☆、第五章說好的神通廣大呢南塵醒在一片墜落感之中,他剛睜開眼,還沒來得及看清什么,便直直落入了那一大片碧綠的湖泊中,碧波無瀾的湖泊因他“撲通”地砸下來而驚惶地泛起層層漣漪。“救……!”他剛開口便嗆了一口水,眼睛被冰涼的湖水刺痛,不會泅水的他只能不斷掙扎,努力地把腦袋抬離水面汲取氧氣,合著湖水一齊往肚子里灌。胡亂的掙扎使他下沉地更快,喝了一肚子水后他只能咕咚沉下去,缺氧的渾噩使他眼前發(fā)黑,突然意識到一個即將發(fā)生的事實——負(fù)擔(dān)著偉大使命的人鬼仙不是被妖怪干死的,是因為鬼使沒設(shè)好降落地點而被淹死的……說好的神通廣大、呼風(fēng)喚雨呢!?天,這笑料足夠此后的三界茶余飯后翻來覆去說個千百年了。這么想著,南塵在水中突然聽見了一聲忍不住的輕笑。嗯?!這水里難不成還有什么……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手腕突然被什么東西握住,冰涼滑膩的觸感……!這一下可給南塵嚇得不輕,他反射性地拼命掙脫,卻被對方巨大的力氣拖著向上拉扯,一下給他扯到了岸上。“咳,咳咳……”南塵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抬頭只見拉他上岸的竟是……一個小孩?說是小孩也不全對,那大半孩子穿著鄉(xiāng)間常見的棉麻衣裳,藍(lán)生生的顏色襯得他一張小臉玉雪可愛,烏黑的頭發(fā)上綁著的那根繡著幾尾小魚的淺藍(lán)發(fā)帶倒是別致新穎。“……是你救我上來的嗎?”那孩子睜著一對清澈的烏丸盯住他看,也不擰干自己濕透的衣裳,只朝他純摯一笑,點了點頭,“阿娘說人掉到水里是會淹死的,要救他們上岸!”南塵低頭看了看自己濕透的白衣有些尷尬,被水一浸都有些透明了,雖是在個孩童面前仍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拍拍小孩兒腦袋道了謝,同他一起擰干了身上的水。小孩原是不在意的,說自己家后邊就靠著水潭,每日都是要下水耍的,衣服濕了是常事。但南塵堅持生火,讓小孩脫了衣裳,他舉著慢慢給他烤干了才讓穿上的。小孩還執(zhí)拗地堅持讓“大哥哥”先烤火,被南塵無奈的一個巴掌給拍乖了。在圍著烤火時,小孩告訴他他家就在這湖前邊的山頭里,自己是過來捉魚的。南塵回頭看了看那一大片深水湖泊,嘴角抽了抽。“小、小鮫……是嗎?”南塵不確定地喚了聲,小鮫點了點頭,“嗯!”“天色已經(jīng)晚了,再不回去你阿娘會擔(dān)心的。”小孩兒眨了眨眼,不知是不是因在湖水映襯下的緣故,眼底有些微微的亮藍(lán),“可是,今日并沒有捉到魚……”“肚子餓了?”捉魚烤來吃倒是不錯的,南塵又將目光投向湖泊,一望無際碧藍(lán)無垠……呃,還是算了。“不是,”小鮫搖了搖頭,“阿娘病了,不能捉魚了,家里沒糧食了……”是靠賣魚為生的人家?南塵皺了皺眉頭,小孩從頭到尾都未曾提起他父親。“那小鮫的阿爹……?”他試探地輕輕問道,一邊安撫地按上了小鮫攥緊的手掌。小孩茫然地?fù)u頭,“阿爹?我從出生便沒見過我阿爹。”果然……南塵歉意地?fù)崃诵『⒌陌l(fā),為他理好衣領(lǐng),“現(xiàn)下天要黑了,捉魚……釣魚太難了。”小鮫沮喪地垂下了頭。“不如……我們摘些果子回去吧,雖無魚rou鮮美,但亦可裹腹。”小鮫猛地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南塵內(nèi)心突然升起一種新奇的滿足感,他前世一直孤身一人,就算有個旁系的表弟,見了他也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