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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天河岸邊,漸漸出現(xiàn)了一個男子高大的身影。該男子容貌清麗,眉目間卻十分妖異,渾身被黑色的死氣所籠罩。他望著霜華與素霓的背影,嘴角掛著的笑分外邪惡。 看到這一切的筱白,雖然明知那男子是虛幻的,不能對他們怎么樣,可她還是感到了森森的寒意,忍不住退到了許軒懷里,“相公,他是誰,好可怕。” “不怕。”許軒摟住筱白,面色凝重,“七寶,你對這個人有印象嗎?” 七寶搖搖頭。 “我也沒有。”許軒道,“不過我大概猜得出這個人是誰了。你看他身上的龍爪袍子了吧?他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攪得天地大亂的魔王——藍翼海龍蒼湛。……你有沒有覺得他長得很像一個人?” 七寶沉思,“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很像……” “很像天帝是嗎?”許軒的聲音低沉下來,“我雖然對這個人沒印象,可里對他的記載很詳細。蒼湛與天帝蒼臾是雙生兄弟,在與天帝爭奪族長之位時失敗,之后求婚又被天后拒絕,由此自甘墮落成魔。后來……” “誰除掉了他?”七寶問道。 “我不知道。我每次翻到記載蒼湛被滅的那一頁時,上面都是空白。所以我猜,這個蒼湛的滅亡,應該與我們倆關系密切。” “為什么這么說?” 許軒用扇子敲了下七寶的腦袋,“笨。我們倆因為犯事被貶下界,在去蓬萊之前所有能喚起我們記憶的東西都自動隱藏。肯定上面有我們的記載呀。走,去看看。” 他們這一走,直接從天上到了地上。眼前是一座小小的村莊,白墻灰瓦,規(guī)劃的很整齊,看起來相當不錯。 村口出現(xiàn)了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年。少年似乎剛才一場大火里滾出來,全身衣服都被燒焦了,破破爛爛地掛在身上。雖然少年一臉烏黑,還是能隱約看出俊朗的面部輪廓,還有那一雙星子般閃亮的眸子,可以想見,洗干凈之后絕對是英俊的少年郎。 第八十章 “霜華,那不是你嗎?”七寶驚嘆道。 “咳,”許軒迅速看了眼筱白,解釋道,“我這個樣子是有原因的!我哪像你那么輕松,搞了只小狼給昊方君就輕松過關了。這時候,我想想,嗯……是我剛從那只母麒麟那里回來,看到我腰上的乾坤袋了沒,鱗片就在里面。” 少年霜華不停地咳嗽,一股股的黑煙從他嘴里冒出來,實在是很狼狽。他倚在村口的梧桐樹下歇了好一會兒,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撿起一根粗壯的樹枝,拄著它進了村子。 七寶掩袖笑道:“霜華,你是去討飯了嗎?” “閉嘴。”許軒惱怒道。 少年進了村子,左看右看,眼睛突然一亮,向著一戶裝飾最好的人家走去。那戶人家門口有兩個仆人看門,見到他靠過來,立刻開始驅趕他,“走開走開,別擋著門!” 少年霜華一愣,而后上前兩步作揖道:“在下只是想討碗水喝,可否行個方便?” 在一邊的七寶竊笑,“霜華,你那時怎么學文苑說話?” 許軒尷尬道,“我好不容易甩脫那母麒麟的追趕,精疲力竭,一點法術都使不出來了。真是落魄……” 此時,那家仆上來推搡霜華,“走走,別站這兒礙眼。” 霜華怒視那人,卻反被奚落得更狠。他沒辦法,只好拄著棍子向另一家走去。沒想到,這小村莊看著平靜祥和,村民卻相當勢力,且排外。霜華走了一圈,竟然一口水都沒撈到喝。 他氣喘吁吁地來到村尾,這里有間破敗的毛坯房,與其他磚瓦房比起來,顯得格格不入,院子里也是荒草叢生,兩只瘦弱的母雞在草叢里溜達著找食吃。 看到霜華,兩只母雞“咕咕咕”地叫起來。 “誰啊?”有個很溫柔很年輕的女子的聲音從屋里傳來。 “那個,”霜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下路過此地,可否討一碗水喝?” “請等一下。”女子端著一碗水出了門。 霜華一驚,聲音的主人竟然是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婦。他連忙迎上去,將水接過來放到一邊,小心翼翼地虛扶著那女子在一截樹樁上坐下。 那女子雖然衣衫粗陋,可都漿洗的很干凈,且皮膚白凈,鬢發(fā)整齊,舉止文雅。 霜華喝過水后,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終于褪去,舒服地長嘆了口氣。 “這位大姐為什么獨居在此?”霜華依舊文縐縐地問道。 女子笑了笑,沒有說話,眉間卻有一抹掩不住的哀愁。 霜華毫無打探人家隱私的自覺,目光落在女子凸起的腹部上。他能看得到,這胎兒一團死氣,怕是生下來就要夭亡。 霜華的目光實在是太赤^裸^裸了,直到那婦人害羞地掩面,站起身被對著他,他才回過神來。 “公子還是快些離去吧。”婦人并不著惱,只是溫聲細語地勸他離開。 霜華看著自己方才用過的那只碗,有心想報答這位婦人的好心,便提醒道:“夫人的這一胎,不是很好。夫人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吧。” 他見那婦人的身子猛地一顫,還未等霜華站起身,她已轉過身來,幾乎是踉蹌著撲跪到了他面前,“這位小公子可會相看?可會破解不詳?shù)男ǎ俊?/br> “嗯,會一點點。”霜華謹慎地說道。他將那婦人扶起來,“夫人快快起來,莫傷了身子。” “你叫我秀娘就好了。”那婦人慢慢坐下來,雙手緊緊地護著肚子,“小公子有所不知,我這孩子……數(shù)月前有個道人在村中落腳,看到我之后,說我這胎大兇,孩兒出生后會克家人,需得用金銀做法事化解。起初家里人都以為那道人是為了騙取錢財,誰知他前腳剛走,我久病臥床的祖父就去世了。公公立刻就信了那道人三分,讓人將他追回來。” “那道人收了銀兩,只道要將我挪出家里,置于院中有井的房屋中,孩兒一出生即可丟棄,可保全家平安。我知道后,死活不同意。挪出來吃苦我不怕,可要將我剛出生的孩兒丟棄,我怎么舍得?那道人離開后,我便整日呆在屋里,閉門不出。誰知,祖父出殯當日下了雨,抬棺的一位叔叔滑了腳,跌進了水溝里,登時就送了命。大家都知道那道人的話,族人便給公公施壓,相公也沒辦法,只好將我送了出來。” 秀娘抹了抹眼淚,“我身子愈發(fā)重了,發(fā)作也就在這兩日。我的孩兒該怎么辦吶!” 霜華聽完,肯定地說道:“那道人是騙人的。” 秀娘愣了下,“小公子說的可是真的?那道人現(xiàn)在還住在我家里,每日錦衣玉食,好不威風。村里的人將他當活神仙供起來了。” 霜華點點頭,“你這孩兒不會妨克他人。其實,萬般今果皆有前因,哪里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