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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無法接受的。 陸鶴州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就只見岑悅一臉糾結的站在那兒,他還疑惑的問,“怎么了?” “我們怎么睡?” 陸鶴州一愣,轉頭看向那張破床,也認識到了這個令人頭禿的問題。 他想了想,只得問道,“你家里還有被褥么,不若我睡地上好了?” “沒有!”岑悅眼都不眨一下的回答,還攤了攤手,表達自己的無奈。 “岑姑娘……”陸鶴州想了想,“如今情急之下,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委屈姑娘和我一起睡了,我發(fā)誓,絕不會占姑娘半分便宜,否則便天打雷劈。” 岑悅嘆口氣,如今也只得這樣了。 她是不能去別人家睡的,村里的女人們個個都視她為妖精,不擠兌她的人也有,但都畏懼流言蜚語,不敢對她好,也頂多是明哲保身罷了。 而陸鶴州身上有傷,一向被人視為晦氣,更不會有人收留他了。 陸鶴州一向睡的晚,往常這個時候,都還在處理公務或者是同人飲宴,鮮少早眠。 是以今日,雖覺得身體疲憊,精神頭卻還好,過了許久都沒有睡著。 陸鶴州僵直了身體,久久不敢動,他睜著眼睛,將手舉在了頭頂。 許是夜里太涼,岑悅睡的又太沉了,便一直往他這邊擠,這會兒整個身子都已經挨著他了。 他們睡的時候涇渭分明,岑悅一動其實他就知道了,可是發(fā)誓說不占人家姑娘半分便宜的,陸鶴州也不敢動手將人推出來,只能無奈任由她挪動。 終于,身邊的姑娘微微一動,離他遠了一分,陸鶴州尚未來得及松口氣,結果岑悅翻了個身,一只腿搭在了他的腿上,連手臂都斜放在了他腰上。 陸鶴州揉了揉太陽xue,深深嘆口氣。 還有心情想,幸好他的傷口在另一條腿上,否則如今豈不是要被她給壓崩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忙忙碌碌的,從沒有近過女人的身,如今一個姑娘誰在身側,且……身嬌體軟,柔軟的身體挨著他的。 這是他二十多年從未有過的經歷。 也是好幾年以來,他第一次覺得手足無措。 想當初,遇上再難纏的對手,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這一覺睡的,比打了個硬仗還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反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透過水盆,他看見自己眼底下,一片青黑。 且……昨日他被岑悅從山腳下拖回來,忘記了洗臉。 如今臉上,還帶著臟污,看上去蓬頭垢面,狼狽不堪。 陸鶴州內心復雜不已,他都想不明白,岑悅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思才沒有提醒他的,她自己看著就不會難受嗎?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岑悅一大早就去山腳下?lián)旎亓俗约旱男”澈t,背著進城去了。 縣城離這個村子,有一個時辰的路程,等買完東西回來,估計也要晚上了。 吃了早飯,陸鶴州拄著岑悅給做的簡易小拐棍兒,走到院子里。 他坐在院子里的小石頭上,耳邊卻傳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 “這就是那個狐媚子住的地方吧,你們聽說了沒有,昨天岑悅從外面拉了個男人回來。” “不是吧,竟然……竟然這么忍不住,就找了人……” “我就說她是個狐貍精,被岑舉人退婚了,立馬就迫不及待找了別的男人。” 下一句話,從語氣里就能聽出得意來,“你們猜猜看,這個男人,過幾天會不要她?” “岑悅長得好,我估計這野男人,怎么也要玩?zhèn)€十天半個月的吧。” 接下來就是一陣哄笑。 陸鶴州的臉色沉了沉,冷的像是這深秋清晨的風。 他拄著拐杖走到門口,啪一聲推開了門,冷冷看著門口幾個人。 這些閑著沒事愛磕牙的女人,就是故意站在這里,說話給里面的人聽的,大概是想氣一氣岑悅,估計是不知道岑悅不在。 陸鶴州這輩子見識過的高明手段,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幾個女人拙劣的伎倆,一眼便能看穿。 只不知道,岑悅被這樣說過多少次,她自己又聽見過多少次。 陸鶴州扶著門框站在那里,神色陰冷地看著那幾個嚼舌根的女人。 那群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嘲諷道:“誒喲,這野男人還是個瘸子,岑悅也太不挑剔了,什么樣的男人都要。” “小伙子,我看你年紀輕輕的,長得還俊俏,為什么要跟個狐貍精攪和在一起呢?”一個穿著花布棉衣的年輕少婦捂住嘴笑,“你雖然是個瘸子,也沒有必要找個破爛貨。” “小伙子,你快離她遠一點吧,你別看她長得好看,其實心黑著呢。” 陸鶴州不言語,只是冷冷環(huán)顧四周,記下這群人的臉。 隨后便啪一聲關上了門,將她們拍在了大門外。 如今虎落平原,他又受傷,沒有本事為岑悅報仇。 但陸鶴州從來不是任人欺負卻不還手的性格,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在他耳邊詆毀救命恩人的這群人,一個都別想跑。 陸鶴州深吸一口氣,想起岑悅瘦弱的手臂,竟覺得有些許心疼。 這樣一個小姑娘,不過因為生的容貌好看了些許,竟然被人如此詆毀。 昨日見了岑悅,他便能看出來,對方不過是個心思單純的姑娘,那些人,堪稱是惡毒了。 人心之惡,并不僅僅存在于朝堂,原來這看似淳樸的山野間,竟也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難為岑悅可以忍下來。 換了一個心智不堅定的,現(xiàn)在恐怕的真的已經淪落風塵,或者是活不下去了。 陸鶴州看著這間破舊卻整潔的屋子,心里微微一軟。 這個小姑娘,肯定是一個很堅強,很勇敢的人。 比全天下很多很多人都厲害。 岑悅回來的時候,陸鶴州什么都沒有跟她說,只是將一切都埋在了心底里。 進城回來的岑悅,看上去十分高興,這種不好的事情,就不要破壞她的心情了。 可是岑悅卻問:“今天有沒有人來過?” 陸鶴州面不改色地扯謊:“沒有人來。” 岑悅狐疑地看著他。 陸鶴州回以無辜而純潔的眼神,讓人幾乎不得不相信他。 岑悅正打算相信,結果外面的院子門卻被敲響了。 陸鶴州心中一跳。 第3章 第 3 章 岑悅打開門,陸鶴州伸頭看了一眼,見來的人挎著藥箱,先放心了。 不是來找茬的就好。 岑悅笑著迎上去,“大夫,快進來坐。”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