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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頭疼的揉了揉太陽xue。 “唉……我不是指以后不要屠殺俘虜的意思,算了,以后慢慢聊此事。”明夷說道。 要怎么和嬴政解釋這個把蛋糕做大的理論,達到富國裕民的雙贏,讓他清醒一點,放棄法家的疲民五計,明夷還得再在腦海里組織一下措辭。 秦王政六年冬,秦將王翦率領三十萬大軍,分南北兩路攻趙。 消息傳入趙國邯鄲時,朝堂上下一片愁云慘淡。 對于秦國,趙王偃恨是真恨,怕也是真怕。 雖然說血仇不共戴天,但秦人鐵騎的無敵之名在這百年時光里已經揚名天下,多少次五國聯軍都沒有打贏一個秦國。 這個登上王位才不過幾年的秦王趙政自從繼位以來,除了瘟疫有蝗災旱災那兩年沒有掀起戰事,其余時間都在不斷派兵攻打山東六國,并且他不像歷代秦王一樣搶奪一兩片土地就滿足。 趙政所掀起的,都是滅國之戰! 如今,單靠他們一個趙國,想要對抗秦軍,趙王偃是真心沒有多少把握。 邯鄲輝煌幽靜的宮殿里,坐在王位之上的中年男人強打起精神,透過冕旒看向大殿上站立的三公九卿。 不論如何說,他終究是趙王,一場戰役,若是連一國之君都失去信心,底下之人又怎么能提起勇氣來抗敵。 “傳李牧將軍自雁門郡回歸,率大軍前來守衛邯鄲。”趙王命令道。 當下有一身著錦衣,看著憨厚老實的中年男子出列,抱手說道:“謹遵王上之令,只是臣還有一事稟報。” 對于這個在自己還當太子時就相伴在旁的玩伴,趙王偃一向寬容,當下就說到道:“向國請講。” “臣進來聽到邯鄲城內外流言紛紛,言李牧將軍大敗匈奴、滅襜襤、敗東胡、降林胡,其治下代郡亦是庶民安樂、兵士和睦,恐有、恐有當年……” 話說到一半,郭開卻吞吞吐吐的不敢再說了。 秦軍當前,趙王偃正是心慌意亂的時候,實在沒有耐心等下去,當即拂袖說道:“相國有話直說便是。” “恐有當年三家分晉、田氏代齊……” 見上方王座上的趙王臉色當即一變,郭開當其跪在地上,惶恐的說道:“只是一些流言而已,王上莫怒,庶民無知,難免被流言左右,陛下出策前去澄清即可,大將軍李牧忠心耿耿,即便當年對戰匈奴時未曾聽過王令,其本意也是一心為趙國,絕不至于有不臣之心,只是臣聽聞此留言終究是心中不安,未免王上將來君臣不睦,所以才告知一聲。” 左右站立的三公九卿紛紛對郭開怒目而視。 幾年前,王上有意召回還在魏國大梁的廉頗老將軍,特意派了使者去送給老將軍一副鎧甲和四匹千里馬,當時就是因為這個小人記恨廉頗老將軍以前在朝堂上罵過他,私底下拿四百金賄賂了使者,讓使者從中作梗。 廉頗老將軍心中也記掛趙國,特意在使者面前連吃一斗米十斤rou,還披甲上馬揮刀舞劍,以是自己還有報效祖國之心,可使者回到趙國后,卻在郭開的授意下向趙王說廉頗老將軍飯量還行,但不多時便當著他的面入廁三次,可見人已老朽。 王上從此再也不提讓廉頗老將軍回趙國之事。 可憐廉頗一生為趙國征戰,臨老以后卻客死異國他鄉! 怎么,如今郭開這小人又要對他趙國的另一個忠臣良將下手了! 趙國朝堂上也并非無人敢與郭開為敵。 當下,就有一個名喚春平君的趙國宗族出列,指著郭開的鼻子怒罵道:“如今秦趙大戰在即,你卻在這時向王上進言李牧將軍有不臣之心,不知是何意圖,莫非是想引得我趙國內戰!” 郭開沒有愚蠢的和他辯論反駁,只是面向趙王低頭一跪。 “臣侍趙之心,天地可鑒。”郭開低聲說道。 周遭三公九卿紛紛以目怒視,又有宗族無端斥責,放眼望去,諾大的朝堂上,似乎只有郭開一人受到擠兌,顯出難掩的弱勢來。 趙王偃瞬間不悅,冷冷一拍王座上的扶手。 “相國正式擔心寡人與李牧將軍君臣不睦,才有此言相告,春平君多慮了。”趙王偃說道。 見趙王又一次偏向郭開,春平君不甘的張了張嘴,“王上,郭開此人……” 趙王偃卻已不想再聽下去,不耐說道:“春平君退下!” 等到下朝之后,趙王偃走回后宮,看迎面而來的嬌妻幼子,心情這才和緩些許。 卻不想往日言笑嫣嫣的愛妻今日卻心情不愉,雖然強顏歡笑,眼角卻隱約有淚痕。 美人含淚帶笑,如同雨打梨花,讓人心中憐惜不已。 趙王當場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撫道:“你今日怎么了?可是擔憂秦軍來襲,莫怕,莫怕,李牧已經率軍趕向井陘,必能打敗秦軍。” “我趙國兵強馬壯,妾并非擔憂此事。”趙國王后說道。 “那是為何?”趙王問道。 趙國王后秀眉微蹙,憂心不已的說道:“長公子趙嘉自從被廢除太子之位之后,便離開邯鄲前往代郡,據說想要借助李牧將軍之力……若是將來王上百年之后,長公子登上趙王之位,可會記恨于我與遷兒?” 李牧……又是李牧。 忠臣愛妻幼子,似乎人人都在被李牧針對。 趙王握著王后的手頓時一緊。 朝堂上的話,他并非不在意,若非如今秦國已經舉兵,他必然已經下令問罪于李牧。 還是再看看情況為妙,若是李牧當真太過,哪怕是大戰在前,他也不得不撤換將領,然后問罪于他了。 而在另一邊,郭開回府之后,禮貌客氣的讓秦國大夫王敖易容換姓,然后將其送出了邯鄲城。 府中,數萬兩黃金被深深地掩埋在了泥土之下,那是秦王遣人送來的禮物。 除此之外,秦王還許諾了將來秦國的高官之位。 …… 一場轟轟烈烈的戰役就此在井陘展開,吸引了天下各國還在觀望的視線。 遠在戰場之上的李牧,完全不知道趙國朝堂上越來越洶涌的暗流,或者說,他知道了也已經回天乏力。 李牧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將全部的精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