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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入咸陽宮中,明夷,你就不得不為自己籌謀一二了,我聽聞秦王宮中還未有妃嬪,你要想辦法讓秦王給你一個封號,在趁此機會生下秦王長公子,將來也算有個依靠。”王后沉思著說道。 明夷“……” 王后所言句句出自肺腑,無一不是真心為女兒打算,明夷卻聽得有種扶額沖動。 “母氏,我在咸陽宮中,不是你想的那樣?!泵饕纳裆珣脩玫恼f道。 王后不信這句話,轉(zhuǎn)頭開始勸明夷在咸陽宮中時,要收斂脾氣溫柔和順,千萬不要惹怒秦王。 這種事情說不通。 明夷干笑了一聲,不再多做解釋,趴在母親懷中任由她念叨。 王后與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女子別無二致,溫柔而恪守周禮,在家時遵循父親兄長的命令,出嫁后遵循丈夫的命令。 在她眼里,當(dāng)初跟隨蓋聶學(xué)習(xí)劍術(shù)?做游俠,實屬是兵荒馬亂朝不保夕時的無奈之舉,如若生活平靜下來,身為女子,自然還是嫁與一有才之士為妻,過安穩(wěn)生活才是上佳。 哪怕是親生母親,明夷也做不到改變她幾十年的觀念。 王后的身體一直不好,時常的咳嗽和生病,明夷看在眼里,打算回頭拜托子陽再來診治一番。 過了兩個時辰,嬴政的車架從工匠作坊離開,派遣侍從叫姬明夷回宮。 明夷上馬車后,臉色不再掩飾的剎那間陰沉。 正在腦子里盤算紙張用途的嬴政睜開眼睛,奇道“為何看望親人之后,反倒心緒不快了?” 明夷頭靠在車廂壁上,聞言冷淡說道“我在想……憑何天下女子都依附于男子!天生低男子一等!” 最讓明夷受不了的是,在無數(shù)年的洗腦下,就連女人也這么認(rèn)為,認(rèn)為身為女人就應(yīng)當(dāng)天生地男人一等! 而這種悲哀的現(xiàn)實,要過幾千年以后,才會被推翻和改善! 這叫什么話!嬴政眉頭蹙的死緊,緩緩說道“……你沒讀過周禮?” 明夷當(dāng)然讀過。 就連周禮中,也規(guī)定了婦德、婦言、婦容、婦功,才是身為一個女子所侍奉諸侯的職責(zé)所在! 看出嬴政的嫌棄和不以為意,明夷發(fā)出一聲清晰可聞的冷笑聲,轉(zhuǎn)身將頭埋在膝蓋上,不去看嬴政。 “我何必同陛下說這些!”明夷說道。 嬴政沉默著盯了她片刻,緩緩說道“等朕有空閑時,可以聽你細(xì)說?!?/br> 至于聽姬明夷說完后會不會放在心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明夷脊背稍微動了動,比剛才放松一點。 實地考察過,確定了那紙張確實可以便宜的大規(guī)模生產(chǎn)以后,嬴政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此事。 和上次的提煉酒精一樣,當(dāng)初參與此事的工匠通通被收編出來,重新成立了竹紙作坊,專門負(fù)責(zé)出產(chǎn)紙張。 除此之外,紙張旁邊還附屬成立了一座專門制作刻字泥板的工坊,依照姬明夷的意見,取名叫做印刷坊。 在此期間,明夷又回憶了許多細(xì)節(jié),然后寫信給工師,讓他制造紙張時,不要只局限于用竹子當(dāng)原材料,麥桿、桑樹皮、藤蔓甚至于□□和檀皮都可以用來一試,要不斷改進(jìn)。 至于刻板印刷之術(shù),讓他去找地下挖出的膠泥,用膠泥捏成一個個的小方字后,再按照書籍排入木格當(dāng)中印刷,這樣有單獨錯字時也容易更正,也可以免去有一本新書就要重新刻板一次的麻煩。 寫這封信時,嬴政在旁圍觀,確定此法確實有可行之效后,就任由她指揮工師了。 后來工匠作坊傳回來的事實證明,同以往的酒精輸血一樣,姬明夷所說的知識皆是正確。 又一次坐在嬴政不遠(yuǎn)處看他批閱奏章,明夷問道“陛下就不問問我?” 造紙印刷、糧食的種植、根本沒有在華夏之地流傳過的西域物種、甚至于藥物的提煉,她顯露了太多無人知曉的知識。 明夷私下等待很久了,等嬴政好奇來問,甚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還算合情合理的借口。 “問你何事?”嬴政淡然說道。 “問我為何知曉這些學(xué)識?!泵饕恼f道。 嬴政沒有說話,平靜的寫完一行字后,放下手中毛筆。 刻刀的流行是因為竹簡刻字,而如今伴隨著紙張的流傳開,更易于書寫的毛筆也開始風(fēng)靡,不像以往只在小眾流傳。 “你不說,朕也能猜出一二。”嬴政說道。 明夷以手支頤,溫和的笑道“是什么?” “你是千年后之人?!辟f道“還有,別那么笑。” 這是最不可能之事,但是幾番推理斟酌后,嬴政發(fā)現(xiàn)再沒有比這更合理的解釋了。 這樣荒誕卻真實的原因,嬴政就這樣輕描淡寫說出口。 明夷瞳孔微微一收縮,本能放下了手,挺直脊背的警惕盯著對面少年。 嬴政唇角微勾,絲毫不在意她那帶著微微敵意的眼神,繼續(xù)說道“其實剛才那話也有幾分試探之意,但你如此反應(yīng),看來朕是猜對了。” 明夷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露出的破綻還真不少,但即便是如此,最大的秘密被揭開,依舊讓明夷不舒服。 與此同時,耳邊也傳來的嬴政的聲音。 “……你露出的破綻不少,提及朕所為之事時,說起被載入史書千年或千古流傳,以前也脫口而出過時光倒流幾千年,還有那些無人所教導(dǎo)卻懂得的學(xué)識,對有些事情如數(shù)家珍,有些事卻毫不知情?!?/br> 好吧,知道就知道了,反正她也知曉嬴政重生的事,明夷心想。 明夷重新向他看去,見嬴政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面前,沖自己微微揚眉,那雙因為過于漆黑而顯得鋒銳的眼睛中,滿懷得意和期待。 嬴政走到了那少女面前俯視著她,等待姬明夷說話。 不論是強行鎮(zhèn)定的反駁或是直接承認(rèn),亦或是突然發(fā)怒,怎樣都好,都是她徹底沒有秘密后的顯現(xiàn),就好像他重生的秘密無處掩飾,一直在她心中一樣。 嬴政看到姬明夷唇角緊緊抿著。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因為過于用力,唇角抿出了一線蒼白。 “陛下猜對了?!逼毯?,那少女緩緩微笑著說道。 除此之外,那清麗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