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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木杖也同時揮舞不停。 伴隨著屋舍內(nèi)濃郁的白霧濃香,確實(shí)有那么幾分奇異神秘的美感,但更多的是驚悚。 明夷覺得,如果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躺在這里,沒準(zhǔn)會被嚇出病來。 將這一切驅(qū)鬼的步驟完成以后,大楚巫從懷中掏出一個雕花的黑漆盒,然后讓明夷把那只受燒傷的手伸出來。 明夷狐疑地將手遞給楚巫,想看她還有什么奇葩手段。 楚巫看了幾眼傷口,然后打開黑漆盒,從中挖出一大勺長有綠色霉菌的漿糊,然后均勻的涂抹在了紅腫熱痛的傷口上。 明夷“!!!” 明夷愣了一下,隨后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一個猜測升起在心中,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黑漆盒子搶過來研究一番,看這些綠色的漿糊究竟是不是青霉素。 終于,理智打贏了本能。 明夷微笑著向楚巫,并且什么都沒做。 作者有話要說: 紅腫熱痛是感染發(fā)炎的外表呈現(xiàn)。 關(guān)于青霉素的最早應(yīng)用,是唐代的裁縫手指受傷以后,用長了綠色霉菌的漿糊涂手上。 司寇、士師是戰(zhàn)國時代的官職。 楚巫的一部分驅(qū)鬼描寫和咒語出自日書,是先秦時代專門寫陰陽鬼神的書。 PS:有人說我寫的很多人物都不知道是誰,請問是嗎?是的話我每次都盡量在作者有話說里簡介一下。. .. ,, 第十五章 恭恭敬敬的將楚巫送出府邸大門后,明夷轉(zhuǎn)頭折回自己的小院,讓婢女們打開窗戶散煙霧,然后繼續(xù)坐在窗前的陽光下刻竹簡。 才剛刻下沒幾個字,就有婢女走進(jìn)來呼喚道“姝女。” 明夷放下手中鋒利的小刀,抬頭平靜問道“何事?” 婢女猶豫著從袖中抽出一根竹簡,低聲說道“有位小郎讓我將這個交給您。” 明夷沒有伸手接過竹簡,挑眉問道“是誰?” 婢女搖搖頭說道“那位小郎全身裹著斗篷,未曾露出面容,因此我也不知是誰,只聽著聲音似乎與您年歲相當(dāng)。” 說完后,婢女微微抬頭,打量著明夷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少女輪廓的眉眼,已經(jīng)將這當(dāng)成了年輕男女知慕少艾的私事。 明夷完全不知道婢女心中的那點(diǎn)小想法,伸手接過竹簡看,墨色的字跡端端正正,刻了“戍時一刻、北墻樹下、棉花”這幾個字。 明夷知道是誰給自己送來的這支竹簡了。 揮手讓婢女退下以后,明夷將竹簡塞入火中焚燒,看它一點(diǎn)點(diǎn)變成灰燼以后,才繼續(xù)若無其事的刻竹簡。 冬日的太陽總是下沉太快,到了戌時,偌大的巨陽城已經(jīng)天色灰暗的不見一絲夕陽光。 一只枯瘦老鴉飛到一株粗壯樹木上,停在沒有葉片殘留的嶙峋枝頭,發(fā)出“呱呱”叫聲。 青磚陶瓦的墻頭下,一個身披麻布斗篷的身影正靜靜等待著。 明夷輕巧無聲的獨(dú)自一人走過來,在他身后站定后,眼神在對方殘破的衣角上轉(zhuǎn)了個圈,然后出口問道“出了何事?你如此狼狽。” 名喚阿淵的白化病少年聽到聲音,立刻回頭看她。 明夷注意到他臉上眼底兩道烏青清晰明顯,神色中有著強(qiáng)行鎮(zhèn)定,卻依舊流露出來的驚慌。 “我阿父宋玉昨日被司寇帶走拷問了。”阿淵干脆說道。 明夷微微一愣,隨后迅速反應(yīng)過來。 在這幾日被司寇、士師帶走拷問,必然是與刺客事件有所關(guān)聯(lián)。 這個少年此刻來找她,明顯是想要求助。 那么幫助一個被無辜牽連的閑散士子是一回事,幫助一個刺殺楚國太子的密謀之人又是一回事。 明夷四下打量一番,看見左右荒僻無人后低聲問道“我先冒昧一問,宋玉先生是否參與了清臺刺殺?” “……我不確定。”阿淵猶豫著說道。 此刻的他,神色間一片迷茫無措,遠(yuǎn)沒有初見時的桀驁。 “什么叫不確定?”明夷不悅的說道,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我只知道,刺客之時我阿父知情,但是否參與其中就……”阿淵低聲說道,隨后還沒等明夷說話,他又姿態(tài)極低的又俯身一拜,“我阿父也許命在旦夕,如今春申君與太子悍都感念蓋聶當(dāng)日救命之恩,如若蓋聶大俠愿為我阿父求情一二,我必傾其所有、竭力相報。” 這個少年因?yàn)樽约旱牟。员盎旌现园林拢緛韺ν馊藨B(tài)度一向是極其自負(fù)和桀驁的,當(dāng)初對著第一次見面的蓋聶就出言不遜。 現(xiàn)在卻為了宋玉而低聲下氣求人,求的還是比他還年齡稍小的姬明夷。 但這件事情卻并非明夷能做主。 看見明夷站在原地猶豫著不說話,阿淵又嚅動著嘴唇說道“只當(dāng)看在我阿父當(dāng)初盡心招待你們的份上,姝女向葛聶大俠進(jìn)言幾句可好……” 說到最后,少年神色上已露出羞于啟齒的難堪了。 “此事并非我能做主。”明夷感到有些為難,思來想去后,又說道“我?guī)闳ヒ妿煾担此绾螞Q斷。” 說行動就行動。 在向阿淵確定了他一向深居簡出,春申君府內(nèi)眾人不可能認(rèn)出他是宋玉之子后,明夷立刻找了個木頭面具給他戴上遮擋面容,謊稱是遠(yuǎn)道而來向蓋聶討教劍術(shù)的游俠,然后帶著人大搖大擺走進(jìn)了春申君府內(nèi)。 一個路過的婢女看著那個斗篷裹身的怪人,好奇問道“爾為何遮掩面容?” “他少時燒傷,容貌鄙陋不敢見人,見笑。”明夷一邊說著,一面頭也不回的走過婢女。 蓋聶還未曾入睡,正坐在燈前看一卷兵書,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后走過來。 “師傅,我有事相見。”明夷一邊敲著木門一邊說道。 “進(jìn)來,你還帶了誰來?”蓋聶問道。 將房門重新關(guān)緊后,少年沒有回答,而是干脆利落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蒼白的肌膚和長發(fā)、還有那雙妖異的血色瞳孔。 “蓋聶大俠,多日未見了。”阿淵恭敬的說道。 “你怎會在此?”蓋聶微微疑惑的問道。 明夷上前一步,簡單的講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