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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他給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能說服他的解釋。“我怎么不能干這種事了?”“我怎么不能變成這樣了?”“這種事怎么了?我偷了搶了,還是放火殺人了?”“變成這樣又怎么了?你是我的誰,你有資格管嗎?啊?”出乎意料,瑞安甚是平靜地回答他,反問他,不留一絲情面。他還是不認(rèn)他,不認(rèn)他這個舅舅。憤怒,心痛,抓在他臂上的力道松了些,沐風(fēng)低了頭,眨巴了幾下眼,再抬頭,沒了先前的激動:“小安,不能干這種事…”這種事,打打殺殺的,是犯法的,你怎么可以干呢?現(xiàn)在,依他的脾氣,他只能叫他不能做,喉嚨滑動,他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鼓足勇氣道:“我是你舅舅,我有資格管。”“呵,舅舅?”嘴角勾起一抹笑,瑞安走進(jìn)一步,低頭湊到他耳邊,緩緩道:“我沒有父母,何來的舅舅?”“你…”瑞安后退幾步,看著他臉上的震驚表情,只覺暢快極了,恰巧此時那三個混混走了出來,對他點點頭,他再看那人,道:“不要再管我的事,你,不配!”“不配,不配…”喃喃著,沐風(fēng)愣在那里,連那幾人走掉,也不知道,還是被他叫住離得遠(yuǎn)一點的徐起見他的樣子不對,不放心得走過來,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小聲道:“沐先生,沐先生…”他在一邊觀察,護(hù)那人的安全。離得好幾步,兩人不太大的聲音,混雜著人群車輛的喧鬧聲,他們談?wù)撌裁矗痪錄]聽清,在那個叫小安的人湊近他時,心提到嗓子眼,差點就沖了過去,就怕他會有什么閑失。幸好,一切安好。那幾人走了,那人呆呆的眼無焦距地看著一處,一動也不動,蒼白的臉,使他沒放下的心,又高高地懸了起來。他仔細(xì)地瞧清楚了,那小子沒耍任何花招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帶著疑惑,他大膽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人還是沒反應(yīng),他又動手晃晃,加了聲喚,終于把那人拉回神了。“他呢?”沐風(fēng)問。沒名沒姓,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徐起蒙了,但他很快明了,回道:“剛剛走了。”“走了?”沐風(fēng)又問。不明所以,徐起還是答道:“是,是啊,走了。”那人的氣息還在,人,確實是不見了。沐風(fēng)不知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滋味,只覺得心一抽一抽地疼,不見血地疼。全身倏地沒了力氣,拖著笨重的腳步他往對面走,又因沒看四周,和行人撞到一處,徐起趕緊上前扶著他并連連跟那人道歉。不過是七八米長的路,仿佛走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穿過一地的狼藉,沐風(fēng)蹲下身去扶店家。店家五十多歲的樣子,本是干凈整潔的衣裝,此時渾身是傷,頂著鼻青臉腫的一張臉,小心的站立起來,坐在徐起扶好的椅子上靠著。“謝謝你們!”沒什么力氣的他張開嘴大口喘著氣,看來那些人下手頗狠。呼吸著一股腥味的空氣,沐風(fēng)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他說不出來,他能怎么說?打他的人,其中就有他的外甥,雖然他沒看到他出手,可這事,他摻和一腳,是摘不掉的。而且,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人,辛苦cao勞小吃店,想必是要養(yǎng)一家老小吧,這讓他想起自己的父親,那個勤懇一生的父親。他開不了口,開不了。若之前知道店家是這樣年紀(jì)大的人,就算心冷如他,也會阻止,但那時店家抱著頭,被那幾個混混圍毆蜷縮在地,又有柜臺攔著遮擋了視線,抱著跟許多人一樣事不關(guān)己的心理,他沒能及時出手相救。晚了,也后悔了。一切,都不可能重新來過。第41章第四十一章一旁的徐起也是于心不忍,暗自責(zé)怪自己沒能及時去管這趟閑事,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來不及了,只得先解決目前的狀況:“大叔,你傷得挺重,我們送你去醫(yī)院吧?”聽他的話,大叔急了,粗喘氣兒,伸出帶傷痕的手拉他:“不,不能去醫(yī)院。”“為什么?”徐起不解,受傷了,怎么能不去醫(yī)院治療呢?“你是怕他們報復(fù)?”畢竟年歲大一些,經(jīng)歷多,人□□故也懂得多,沐風(fēng)想到一種可能,開口就問。“這只是其一。”大叔憨厚一笑,卻扯動嘴角的傷口,疼地他齜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氣,連帶牽動肺部,猛烈咳嗽一陣,才緩緩道:“也是我不對,這打,是應(yīng)該挨的。”“啊?應(yīng)該挨打,大叔…”徐起更不解了,這大叔說的話,他怎么就聽不懂呢。沐風(fēng)也不懂了,只是看著他,用眼神詢問。“他們不是收保護(hù)費,是來催款的。”知他們不懂,大叔給他們解釋著:“這家店面是我今年春天租的,那時沒啥資金,就去借了點,借款條例規(guī)定是三個月后按月來支付,我撐了幾月,這個月是拿不出什么了,所以才有今天這一遭。”“催款就催款,那也不該打人啊?”徐起憤憤,指出其中的漏洞:“打人是違法,是犯罪的,你這樣可以去告他們。”聽著‘告’這個字,沐風(fēng)心一緊,薄薄的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開口。他不讓瑞安做這種事的原因,就在于此。想知這是個和平的年代,和平的國家,做任何事,都得按條例來辦事,不能觸犯國家的律法,若觸及,進(jìn)了那種地方,就是一輩子都洗不清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將是骯臟的過往,人生的污點。他的義憤填膺,大叔懂,可是,他搖搖頭:“不能告的,你們,不懂。”“什么懂不懂,事情明明就是這樣嘛,你雖沒能及時還上,但他們不能亂打人的。”徐起還是不服氣,不能便宜那幫人了。大叔休息好了,有了些力氣,抬了頭看他,見是二十幾的模樣,了然,笑道:“你還年輕,年輕人切記不可急躁……”接下來就是大叔和徐起兩人的你來我往的爭論,因大叔傷勢不輕,兩人為他買了酒精活血化淤等藥物為他擦試,又打掃干凈地面,忙活好一通,等大叔家人來了,才離開。離開之前,沐風(fēng)留下一沓紙幣,算是為了給瑞安贖罪。遇上這事,兩人沒了閑逛的心思,看天色不早,便回了酒店。一路無言,兩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回到酒店,徐起照樣當(dāng)起了門神,而沐風(fēng),對著服務(wù)員送來的美味晚餐,只扒了幾口,就再也吃不下了。在室內(nèi)徘徊一會,思索再三,他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喂,大叔?”電話那頭的聲音略顯稚嫩,帶著一絲娃娃音,讓人聽著很舒服,但他,現(xiàn)在可沒心思在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