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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警棍指著身邊干活的囚犯大聲呵斥:“還不快點,想偷懶?”這個地方,從來都是強者有話語權,為所欲為地狠狠踩壓著弱者,什么是人性?人性,還剩多少?黑著臉的鐵頭嘴角劃過一道嗜血的微笑,有人,必得為此付出代價。一場休息之后,又繼續干活的沐風碰到挑著石頭的老頭時震驚的拉住他:“您……您怎么了?”“沒事。”老頭笑嘻嘻的說著,見他不放手,斟酌好說詞,“真的沒事,不過是被一群瘋狗咬了一口,放心吧!”沐風定定的看著他,心中竄出一股怒氣,老頭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只眼睛都黑了一大圈兒,嘴唇還帶著不甚明顯的血跡,衣服上滿是灰塵與皺褶,走路也一瘸一拐,哪里是沒事的樣子?“嗶——嗶,那邊的人在磨磯什么,還不快工作!”拿著警棍的獄警兇狠的朝這邊嚷著。這些人,總是想著法子偷懶,必須得管嚴。“快干活吧!”老頭朝他釋然一笑,挑著沉重的石頭走了。他只是在做認為應該做的事,被打一頓,又算什么呢?沐風的手無力地垂下,踉蹌地走著,平靜的眼眸快速掠過宿舍那群略帶得意的笑臉時,腦中有什么畫面明朗起來,用力的握緊拳頭,似在隱忍什么,這口氣,他咽不下,老頭,是為了他而被打的。一邊賣力的砸著石頭,一邊窺探著機會,一點點的往目標靠近,在獄警再一次轉身觀望其他地方時,看著才三米的距離,他提著手里的鐵錘往目標沖去,腳鏈因快速運動嘩嘩作響,但距離拉近,而鐵頭又是背朝著他,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弟看到來勢洶洶的他驚呼“老大小心”時,他奮力一擊往鐵頭的光頭上揮去,這一砸,使出了全身力氣,這一砸,帶著滿腔的怒意和復仇的快感。可他終究才發燒過后,又干了那么久的活,力氣并不大,鐵頭沒有防備被他砸倒在地,后腦上頓時鮮血直流,嗷嗷直叫,身體本能的躲避危險后退著,躲開了他揮下來的第二錘。異動很快就被獄警發現,“嘩——嘩”的警告聲傳來,沐風聽不見,掄起鐵錘又是一砸,卻被他身邊的小弟們攔住,還未掙脫這些人的阻攔,就被隨后趕來的獄警抄起警棍往他背后一擊,頓時,一陣電流涌入四肢百骸,身體不由自主的劇烈抖動一陣,軟趴趴地躺倒在地。仿佛感覺不到心跳一般,離死,是觸手可及的距離,睜大眼望著不遠處頭破血流直喊著疼的鐵頭,他無不遺憾沒能多打他幾錘,最好是讓他永遠離開這個世界。出了意外,工地警戒加強,送醫救治的救治,揖押的揖押,無關事故的人依然被安排干活,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一切依舊有序的進行著。時間,不會因你的任何舉動而停滯不前,它有它的使命必須去完成,而人,亦是如此。望著被警衛強行拖走的沐風,鼻青臉腫的老頭在人群中無聲地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太年輕了。警衛室,電擊的后勁已過去,手腳被銬住的沐風體力已漸漸恢復過來,正面臨著素有‘黑臉’稱號獄警的盛怒。“ZH1010,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說出來,非得鬧出人命嗎,啊?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你才多大,你想你手上再加上一條嗎?你以為你是無期徒刑就可以任意妄為了嗎?你以為你是無期徒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你承擔不起的,會讓你家里來承擔,就比如這次你傷人,醫藥費你沒有,可得由你家人出,你知道嗎?”“我的錯由我來承擔,不關我家人的事。”緊握著拳頭的沐風狠狠的瞪著他,胸口因激動而劇烈起伏著。他會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但是絕不能牽涉到家人。聽到他幼稚的話,黑臉獄警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呵,你以為事情那么簡單?你現在能拿出醫藥費來?拿不出來吧,那不就是由你家里來承擔。做什么事情請先動動腦子,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好好想一想,你要記住,只要你還有家人,你就不是一個人,你得為你全家負責。不管他做了什么事,你不能私自解決,而是報告值崗的獄警,不然,你以為國家法律的條條款款是擺在那里好看的?沒有法律,沒有紀律,國何成國?家何成家?那社會不是全都亂了,要我們這些警察何用?告訴你,什么事情都得按章程按法律來辦事,表現良好或是立功,看情況可以為你減刑,如果你再這樣混下去,一輩子都別想出去。”“他該死。”簡單的三個字,是隱藏在心里最真實的想法,這個禽獸,死一萬次都無法磨滅他心中的恨意。“你,你……”黑臉獄警咬牙切齒的指著他,面對如此不服管教之徒,他當然有他的方法整治他,“故意傷害他人,拒不認錯,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好好反省,直到悔改的那一天……來人吶,把他帶到‘黑屋’關起來,一天一餐,直到他認錯為止。”現實是什么?真相又是什么?沐風無力多說,因為,那是他的另一個傷痛,一個不愿意揭露的疤痕。這也是老頭面臨記大過也不愿意透露一字的原因,有誰愿意一次又一次的面對不堪的過去呢?如果是,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氣去戰斗。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各位小可愛。文章稍稍修改了下,可能遲些發粗。表白一個*_*第10章第十章夜幕下,昏暗的燈光下,才小學二年級文化的沐爸戴著老花鏡一個詞一個詞的查找,一頁一頁的琢磨,一本一本的細看,一個字一個字的記錄著,全是與法律有關的書籍,一疊疊,一摞摞;律師所,苦求律師幫忙打官司;醫院,苦求相關負責人查找當晚的錄像和在場見證人;沐家村,苦求村里的人為其證明沐風的出生年月日;……一樁樁,一件件,全是滿含父愛的舉動,就算是卑微到塵埃里,也阻止不了他前進的步伐,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被關進‘黑屋’的沐風,與外界隔絕的沐風,永遠不知道,他的父親正為他的自由努力著。很黑,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這就是所謂的‘黑屋’刑罰,斷絕與外界的一切交流,讓你從內心感到一種恐懼與孤寂,痛苦與折磨,有時候,心理懲罰比體力懲罰往往有效的多。而這一招對于沐風來說,作用并不明顯,湊合著每天一餐,與老鼠蟑螂為伍,與蜘蛛螞蟻為群,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他,并不是不恐懼,并不是不孤寂,當心里一片坦然的時候,這些,又算得了什么?當活著只是為了活著的時候,這些,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