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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狗尾以續(xù)余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給你的經(jīng)紀人。你可以看過后再決定?!?/br>
店主關(guān)掉了薩克斯,但唐袈楊的話,把音律續(xù)上了:“劇本的名字叫作,是關(guān)于一名男妓的故事?!?/br>
72.

簡單復(fù)述男妓“連鶴”的一生,唐袈楊直言:“有不少情色戲份,包括全裸鏡頭。”

一面聽,一面用湯匙碾碎,緊閉矜持的牛油果,陳家樺抬頭瞧見的海報。他想起了,黑人青年疲軟著向左癟的性器。他記得,這片里的性交場景,不會使人產(chǎn)生性沖動,看多了,反而會性冷淡。有人如此評價過:“越是情色,越是悲傷得想哭。”

以唐袈楊的功力,陳家樺不怕脫掉衣服,可他怕的是,赤裸靈魂。某種意義上,他就是連鶴,連鶴就是他,如果沒有遇到秦覃,他和連鶴,連死的姿勢都不會相差半毫。

一霎間,安靜得能聽見蚊子繁殖的聲音。執(zhí)起刀叉,陳家樺切開了沉默,道:“唐導(dǎo),希望你能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彼麢M豎還是心動了。這劇本的矛盾沖突和故事內(nèi)核,作為演員,他心知,會是他一輩子里能夠接觸到的,最好的。

“這是自然。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連鶴,我等得起?!碧启聴钸呎f邊臨一遍陳家樺的五官,徐徐道:“你和你mama,長得真像……”

“哐當”一聲,手里的餐刀掉落在瓷碟上?!疤茖?dǎo)也認識我母親?”語速平淡,但陳家樺臉上的假笑掛不住了。

唐袈楊點頭。他垂落的眉目,仿佛不能歸咎于地心引力,像是因為壘上了包袱,經(jīng)年拉扯而成:“許多年前的事了……當時你舅舅還是新人。他來面試的戲,就是,就是連鶴。你mama是你舅舅的經(jīng)紀人。年紀很小,但忙上忙下的,很是一回事。她——”

“這么有緣嗎?”陳家樺打斷了唐袈楊的憶述。

唐袈楊再次點頭:“確實很有緣?!彼终遄谜Z句,沒有名導(dǎo)的傲氣,如臨深淵,問道:“你mama……身體還好嗎?”

陳家樺推斷出,唐袈楊并不清楚伍慶薇后半生是怎么過的,便按伍慶明替自己圓的謊,回道:“她和我父親在澳洲養(yǎng)病,一切都好,有勞唐導(dǎo)掛心?!?/br>
這頓飯,往后便都是閑碎的話語,兩人皆心神不屬。

別過唐袈楊和黃降,陳家樺想自處一段時間。他的心頭壓著烏云,翻滾蠢動。

他沿運河一路朝西走,疑云沒想通透,天上的悶雷,地上的妖風(fēng),便要來搶戲份了。陳家樺沒帶傘,淋上一路,回到酒店便發(fā)燒了。

胡亂嚼幾顆藥丸,水也沒喝,硬吞下去的。陳家樺掏出手機,瞧見秦覃只回了自己一句:“萬事小心?!?/br>
不知怎么地,也許是生病使人矯作,陳家樺覺得:小土狗太冷淡了。到底他還是缺愛的,秦覃肯給,他便貪得無厭,想要更多。陳家樺甩甩昏漲的腦袋,傍晚有個采訪,他調(diào)好鬧鐘,便大被悶頭睡去了。

73.

K國鴿子廣場

近了黃昏,巴洛克建筑憑借自身輪廓,將光照切割為大樹的模樣,映在了地上,而一只只挑染白毛的灰鴿子,搖身一變,成了樹上抱團的落葉。

坐在廣場旁的露天咖啡廳里,陳家樺蠻滿意這采訪地點的,雖則選址或許更多,只是為了照幾張“街拍”。記者在調(diào)試攝像機,陳家樺便用星冰樂去給額頭降溫。在國外,不僅看醫(yī)生麻煩,想找碗老火白粥,也難如撈針。

以前大抵是沒這么脆弱的。冬天下冰河拍溺水戲,這種程度的苦,對以前的陳家樺來說,連掛在嘴邊念叨的價值都沒有??扇藭冊聲A,被養(yǎng)肥了的狐貍,現(xiàn)在只想靠在秦覃肩上,小人得志地抱怨道:“哥,我難受?!?/br>
拿飲料瓶砸兩下頭,陳家樺快要瞧不起自己了:“出息?!?/br>
他又摸摸手機,秦覃沒再繼續(xù)發(fā)信息過來。之前是連“今天電梯人太多超重了”都要逐一報備的,而今對話界面,空蕩蕩的,像是夜市結(jié)束后,不甘于回歸安寂的街道。要說,他們是“半年之癢”都算不上的。

也許最近宣傳跑太多了,忽略了小土狗,陳家樺想。等人來K國了,再好好哄哄吧。

事前對過稿子,記者的問題三除五下便問完了,然而,一伙人卻在拍照上碰著了“地頭鴿”。廣場鴿給游客慣成小霸王,玉米還握在人拳頭里,就路子野得敢去搶,可謂深得其同綱親戚“海鷗”的真?zhèn)鳌?/br>
陳家樺搭把手,像趕母雞一樣趕鴿時,猝然發(fā)覺,鴿群開始自發(fā)繞過某地,即便那里散落了玉米粒,也不貪吃。

他正眼一瞧,見不遠處站著的是,某位發(fā)過K國坐標的霍姓男子,或者改一下定語,某位鳥嫌狗不理的高齡熊孩。

霍東遲沒打招呼,反而二話不說,朝采訪記者劈頭蓋臉一頓罵。陳家樺這才記起,秋駿集團涉及最廣的便是媒體行業(yè)。

記者是名小女生,二十出頭,臉皮比紙薄,給領(lǐng)導(dǎo)當眾一罵,旋即淚眼汪汪:“我錯了,霍總我錯了。”

人家公司的事不好管,但當眾罵小姑娘難聽的話,陳家樺著實看不過眼,便端出受訪者的身份,勸說道:“有什么事私底下再說吧。”

“哼?!被魱|遲冷笑一聲,道:“行啊陳家樺,那我們有什么事也私底下說好了?!?/br>
說罷,轉(zhuǎn)身走回黑色轎車里,并用眼刀示意陳家樺跟上。一輪折騰,燒又重了,陳家樺上了車,靠在后座,實在沒法掰出一份心神來,留意霍東遲,唯有闔眼靜休。

可真能放人靜休,便不是熊孩了。

手持錄音筆,按下按鈕,霍東遲重放剛錄下的片段:他在罵人,女生在哭。又吩咐助理將錄音筆寄到某處。一串動作過后,瞧見陳家樺的表情,霍東遲心下罵道:“想知道為什么,不會自己問嗎?”

但最終他還是主動開口說明:“我來K國,和廣告商談合作。但那條老yin蟲,說我旗下雜志,有名記者抹黑他家小情兒,要跟我討個理?!?/br>
“小情兒胸大無腦,無非想要面上添光。把人罵哭了,比把人辭退了,更有彩頭。而那條老yin蟲,是想渾水摸魚,跟我討要便宜——”

這般處理,對霍東遲而言,一位集團主席,當眾罵街,無疑是掉份的。對方這么一踩,是兩個人的面子。

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霍東遲的做法,陳家樺只好問話:“工作保住了嗎?”

霍東遲喊了句“停車”,再返回來答道:“秋駿要炒誰要雇誰,除了本職HR,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今天要我炒一個記者,明天是不是要塞個親戚來當經(jīng)理,才肯簽約?”

車子停在一家中餐館門前?;魱|遲把人拉扯下車,隨后在包廂里,相對而坐,一人在翻文件,一人在吃粥。

輕輕刮一層表面的白沫,含在嘴里,再等下一層涼透,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