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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會做飯么?”陳家樺緩緩解釋道:“那是為了綜藝效果,節(jié)目組才要求的。我其實做得還行。以后秦先生多擔(dān)待。”秦覃呆呆地哦了一聲,盛一碗粥嘗嘗,眼睛嗖一下亮了,贊道:“好吃,這水平比得上老俞家的師傅了。”陳家樺只謙虛地應(yīng)兩聲。本來吃得開開心心的。秦覃突然又難過起來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了解眼前這個人。比陌生人還要陌生。陌生人好歹是白紙一張。而陳家樺,他卻是早早自顧自加了無數(shù)錯誤的標(biāo)簽。出門前,陳家樺留了一下秦覃,上前去,替秦覃整整領(lǐng)帶:“路上小心,秦先生。”看著眼前這張完全符合自己審美的臉,秦覃又想,標(biāo)簽加錯了沒關(guān)系,全刪了,清零就好了。那么,第一個要重新加的,就是“危險”了。這張臉,對自小循規(guī)蹈矩的秦覃而言,太危險了。他竟然有一刻想,為了這張臉,別說包養(yǎng)的區(qū)區(qū)幾千萬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陳家樺還肯對自己笑。5.這段日子,秦覃每天吃偶像做的飯,穿偶像熨的衣服,間或和偶像對對臺詞,好不逍遙。胖了三斤不說,連尾巴都搖痙攣了。直至陳家樺談起新戲,聊到瞇瞇眼導(dǎo)演,他才從資本主義的驕奢yin逸中幡然醒悟過來,察覺出牢不可破的階級矛盾。如果陳家樺知道自己知道瞇瞇眼和他的事,那么這樣的語氣,自然得可怕。如果陳家樺不知道自己知道瞇瞇眼和他的事,那么這樣的演技,更自然得可怕。也對,他本就是個戲子,真有心演起戲來,自己又怎可能不被騙過去。秦覃突然很絕望。他看著陳家樺在一旁替他收拾衣物,狠心打斷這歲月靜好:“家樺,你樣貌好,又有演技,終究會出頭的,為什么要接受潛規(guī)則,為什么要……”自甘墮落。后半句秦覃沒忍心說出口。陳家樺頓了頓,邊繼續(xù)疊襪子,邊說道:“因為我想走捷徑。這個理由,充分嗎?”秦覃吃一記悶拳。陳家樺反客為主,問道:“那秦先生呢,為什么想要包養(yǎng)我?”沒等秦覃反應(yīng)過來,陳家樺就替他回答了:“因為我這張臉,讓秦先生很想睡一睡,對嗎?”秦覃無法否認(rèn)這個理由的存在。陳家樺:“那秦先生,和之前想睡我的人,有區(qū)別嗎?嗯……還是有的。秦先生在想睡的我同時,還很同情我。”陳家樺起身,把疊好的衣服帶到衣物間,留下一句:“秦先生啊,這可有點不大厚道了。”對話無疾而終。秦覃以出差為由,一星期沒有回家。陳家樺也正好要進組拍攝。秦覃松一口氣,卻在幾天后,收到陳家樺助理的通風(fēng)報信:“陳先生被馬給擠傷了。”早在達成包養(yǎng)共識時,秦覃便作主把陳家樺的助理換成自己的人。因為,他對陳家樺不放心。按助理的匯報,瞇瞇眼色心又起,哪怕陳家樺說自己有主了,也不死心。糾纏之下,才驚動了馬圈。陳家樺雖沒被馬給踢著,但也撞傷了腰。秦覃掛掉助理的電話,立刻聯(lián)系小阮:給陳家樺的新戲追加三百萬投資。又打給發(fā)小俞平生,扔下一個深水炸彈炸醒對方:“老俞,搞事嗎?”6.秦覃憋了一股子氣,自打第一次見到瞇瞇眼起,他就很想干架。他伙同俞年生,把瞇瞇眼堵在巷子里頭。俞年生本想當(dāng)個輸出的,但見秦覃手插西褲兜,長腿一踹,就把瞇瞇眼踹翻了兩圈灰,他便一臉“哦豁”地旁觀“別人家的孩子”學(xué)壞,心中暗爽非常。年富力強的秦覃單方面碾壓,瞇瞇眼毫無還手之力。完事了,秦覃一瞥,俯視趴地上的瞇瞇眼,字字咬牙道:“打你的是陳家樺的男人,記住了。”然后,彈彈手上的灰,朝閑得微信撩起了妹的俞年生仰仰頭,示意離開。花三百萬,揍一頓覬覦自己美人的公狗,rou丸太子爺覺得很值。俞年生勾肩搭背樣,好笑道:“勤勤呀,你要在媳婦面前有剛那半分硬氣,你早就娃娃熱炕頭了。”秦覃回想自己在陳家樺面前藏獒變金毛的秒慫樣,沮喪得耷拉起了耳朵。他覺得,自己好像個終于追到校花的愣頭青。哪怕別人說校花是個婊子,那依然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五年的花兒。他認(rèn)了,也許這就是腦殘粉吧。俞年生建議他送劇組人手一份rou丸禮盒,替陳家樺把門面做足了。秦覃覺得有理,但見俞年生笑岔氣的模樣,他立刻把送禮改成替劇組訂一車的麻小。嗯,俞年生的飯店買單。他又托俞家的專廚,熬了幾種滋補的湯,想養(yǎng)養(yǎng)陳家樺的身子。總而言之,這個發(fā)小的剩余價值可以說是被榨干了。秦覃找助理要到了陳家樺酒店房間的鑰匙。他有點緊張。十多天沒見,陳家樺也不知道又長好看了多少。秦覃想敲門,卻發(fā)現(xiàn)房門只虛掩著,他便潛了進去。這時,陳家樺正靠在床上,腰后墊好幾個枕頭,左手還打吊針呢,右手卻拿著翻爛了的劇本,一遍又一遍地斟酌同一句臺詞。現(xiàn)在的秦覃,好想當(dāng)個名副其實的腦殘粉,喊出那一句:“你們知道他有多努力嗎。”7.秦覃抬手以掩,清咳兩聲,且象征性敲敲門,道:“這么晚了,還在練臺詞?”陳家樺有些意外,放下劇本,掀開被子,想下床去迎秦覃。“別別別,不要下床。歇著就好。”秦覃快步上前,猶豫兩下,摟上陳家樺的腰,替他正了正身子,然后獻寶樣掏出幾個保溫盅。瞧了瞧陳家樺,又瞄瞄他手里的劇本,秦覃試探道:“我、我喂你?”陳家樺楞了一瞬,復(fù)笑道:“那麻煩秦先生了。”秦覃點點頭,隨后屏住呼吸,將畢生之意志都用在保持湯勺平衡上。察覺到陳家樺在盯自己看,秦覃連屁都只敢一小撮一小撮憋著放。一勺接一勺的。見陳家樺再次把心思放在臺詞上,秦覃沒那么緊張了,便開始四處亂瞥。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陳家樺行李里的一個狐貍公仔時,秦覃拿湯勺的手滯在空中,不動聲色地說:“那個狐貍公仔還、還蠻可愛的。”“嗯?”陳家樺抬起頭來,回憶須臾,道:“是我的一個粉絲送的。他支持我很久了。很有心。”又自隨身包里拿出一些同款的狐貍飾品:有項鏈、有暖手袋,連狐貍圖案的止血貼都有:“秦先生也覺得很可愛,對吧?”說罷,陳家樺朝秦覃,歪了歪頭。深吸一口氣,秦覃克制住自己想擼狐貍的手:“很像你。”“像我?”陳家樺不解。秦覃鄭重地點點頭,指指小狐貍,又指指陳家樺,說道:“小狐貍很像你。”陳家樺聞言“哦”了一聲,戳戳小狐貍公仔的臉,又抓住公仔的手,朝秦覃搖了搖,微笑道:“那秦先生就是小狐貍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