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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有時候我也懷疑這一點,不過她給了我這個。"他指著脖子上的銀鏈,"上面有她的名字。""那天我們打了個什么賭,她輸了就要把項鏈給我。結果她后來回家被罵了,讓她把項鏈要回來。我死活不肯還,她罵我幼稚,還哭了。"詹米輕輕搓揉著銀鏈,"后來她幾天都沒理我。等我終于后悔,主動去還項鏈時,她說家里人已經又給她做了一條,讓我留著好了。"格雷聽著眼前這個痞氣的壯漢一臉溫情地回憶如此青蔥的往事,有點忍俊不禁:"后來發生什么了么?"詹米的笑容忽然抹去了。他勉強地說:"后來我有一年都沒有去度假村,再去就沒有見到那個女孩了。"他沒有說出全部的真相。當年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駭人,他自己也太過愧疚。格雷倒是了然地點點頭:"也許她搬去城里上學了吧。這種事也是常有的。"詹米靠在椅背上,一臉迷茫:"我真的怕她…是出了什么事。"格雷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半天憋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說不定人家現在變成個大胖妞兒了,還不如在你記憶中留個美好的印象。"詹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琢磨了一下,拍著腿更加樂不可支:"格雷你太損了,還我的青梅竹馬啊啊啊!"四人晚上一起去餐廳吃飯,又一起去船上的娛樂室轉了轉。船在下午時已經離港,平穩地行駛在海上。四人終于在客艙前道別,詹家父子顯然住在更高級的艙位。熱戀中的格雷和尹凡自然是洗漱后立馬滾到床上感受生命的大和諧。詹家父子站到了他們客艙的專屬陽臺上,仿佛完全不在乎寒冷凜冽的海風。詹克勞背過身去點了根雪茄。"所以,還是不知道?""也許我永遠不會知道了。"詹米嘆息著遠望漆黑的夜色。除了滿天繁星和滿船燈火,海天之間一片深邃,客船好像漂浮在虛空中一般。"如果她還活著…我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即使她有兩百斤重?"父親想起格雷的話,沙啞地笑了起來。"即使她有兩百斤重,"詹米也微笑了,"我現在也應該帶的動了。不像那時候,她那么小,那么輕,我還是抓不住她。"父親的手指輕輕撫過詹米肩頭的黑色印跡:"那不是你的錯。你那時身負重傷。"他拍拍詹米的肩膀,按滅了雪茄,"別太苛責自己了,去睡吧。"17.大哥有點兒煩游輪第二天停靠在了一個著名小島附近的港口,乘客要坐擺渡船上島游玩。詹克勞表示自己已經去過小島無數次了,還不如躺在甲板上看美女大腿,所以把詹米交給了尹凡照顧。不過叮囑他們帶瓶島上特產的檸檬甜酒回來:"要瓶子是靴子造型那個!"詹米猛翻白眼:"味道完全一樣好么!而且死甜!"詹克勞笑得邪魅:"甜得像少女的紅唇~"詹米假裝作嘔,跟著尹凡和格雷下船去了。小島其實上去發現并不小,還需要坐公交車往返于港口、山上的小城和旅游區。三人悠閑地四處游逛,欣賞路邊童話般色彩鮮艷的建筑,挑選各種新鮮的手工藝術品。晌午,三人餓得肚子轟鳴,找了山頂的一家餐館就餐。餐館的陽臺懸在懸崖上方,從欄邊可以直接看到峭壁下碧藍的海水翻滾著潔白的浪花。午餐極其豐盛,前菜就有意面和比薩,主菜是巨大一盤做法簡單但勝在新鮮的各種海貨,甜點布丁還用了當地特產的檸檬酒,價錢也意外的劃算。三人酒足飯飽出來,下山前詹米想起要給他爸買酒,格雷和尹凡就站在欄邊的樹蔭里看著風景等他。詹米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所謂靴子瓶的檸檬甜酒,又排了一會兒隊才買到。等他滿頭大汗地出來時,正好看見尹凡躲在樹后偷偷低頭吮吸格雷的嘴唇。詹米的心臟猛得一縮。他晃了晃頭,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意什么。自己是個筆直的直男,還有青梅竹馬的白月光真愛,而格雷是個迷倒眾人的小基佬也毫不意外。但他還是覺得。覺得。詹米躲了一陣,看他們親完了分開才若無其事地走出來打招呼。格雷小臉上有點粉撲撲的,嘴唇充血又濕潤。詹米想起父親對檸檬甜酒的形容,忽然覺得手里的瓶子有千斤重。三人穿過山坡上的檸檬園下山,登上擺渡船回到游輪。尹凡和格雷中午吃得太撐,去船上超市買了些零食打發晚飯,詹米則陪著父親去了餐廳。父親開心地要了燒酒杯盛兒子買的檸檬酒,出乎意料,詹米也要了一杯。他抿了一些在嘴唇上,濃郁的檸檬清香飄散開來。他猛地仰頭一飲而盡,咧嘴罵道:"太TM甜了!"甜到發苦。***之后幾天詹米都不太愿意當小情侶的電燈泡了。如果父親不想下船,他也跟著躺在甲板上曬太陽。時不時有美女湊上來和父子倆搭訕。詹克勞游刃有余地享受著鶯鶯燕燕的簇擁,一會兒送杯酒,一會兒偷個香。詹米陰沉著臉誰也不理,很快妹子們就繞著他走了。"兒砸,你這樣不行啊。"詹克勞拿濕巾蹭蹭襯衫上沾的口紅印,發現是防水的便作罷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個女孩也生死未卜,你就打算一輩子不找別人了?"詹米垂頭喪氣:"反正咱們這種,不找也挺好吧。看看我媽。"詹克勞臉色一沉:"別說傻話。"他沉默了一會兒,"我們一族的生理就是這樣,沒辦法的。但這不意味著我們沒有權力追求幸福。"詹米輕輕摩挲著頸間的銀鏈:"所謂'命定之人',一輩子只會有一個么?"詹克勞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他撓了撓頭,有點惱,"我之前說過了,你也不知道那女孩是不是你的'命定之人'啊,你那時那么小,懂個屁啊。"他搖搖手指,"更何況你根本沒有完成'標記',應該不算的。""你也沒有'標記'你自己的'命定之人'啊,結果到現在也沒再遇到第二個。"詹米嗤之以鼻,"說真的,別禍害妹子了。人家也都是父母的心肝寶貝,讓她們好好過普通的一生不好么?"詹克勞長嘆了一聲,向后躺倒:"說真的,要是我們族人能喜歡男人倒是挺不錯的。你看尹凡格雷他倆多甜啊。"詹米已經習慣了老爹的明察秋毫,估計他第一次見到兩人就發現了。兩人沉默著。詹克勞終于不再勾搭妹子,還禮貌地回絕了幾個邀請。甲板上終于再次安靜下來。***"你們整天躺著曬太陽不會無聊么?"格雷赤著腳蹦蹦跳跳地過來。他剛坐在泳池邊把小腿浸在水里撲騰,現在腳濕搭搭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