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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屋頂上的落葉,嘩啦啦下雨似的,連續落下來幾片。 嬈玉踩著枯葉,心中那點喜悅就像被人潑了盆冷水似的,從頭涼到腳。 “太后娘娘,”語嫣發現了她的異常,丟下手里的盆追了過來,“您怎么赤著腳就出來了?” 不僅赤著腳,衣裳也著了身褻衣,披風也沒披一個。 “快回去,外面冷。” 她去拉嬈玉,嬈玉推開了她,“我問你,窗口那支梨花是誰放的?” 語嫣一愣。 “是惜花對不對?”嬈玉已經不需要確定了,她的飲食起居都是語嫣照顧的,語嫣一時沒回答上,便說明她并不知道梨花的事。 除了她,沒人敢那么大膽,擅自放一些東西在她屋里,所以肯定是惜花。 嬈玉走到小窗前,將那支梨花拿在手里。 梨花的花很小很多,這一支上最少開了十幾朵,顏色淡雅,花香濃郁,是花中一絕。 嬈玉捏了捏花桿,心中有些不滿,“惜花,我知道你在附近。” 她抬頭朝上看,屋檐很高,加上身高局限,瞧不清上面有什么,“為什么不來見我?” 嬈玉示意語嫣去拿梯子,語嫣搖頭,“娘娘,不可啊。” 她怕娘娘做出什么傻事。 她不肯,嬈玉索性爬上窗臺,踩著窗外朝上看,“送一朵花是什么意思?” 那花‘啪’的一聲被她丟了出去,砸在屋檐上,滾了幾圈后又掉了下來。 “膽小鬼,有本事出來見我?” 她還想往上爬,語嫣連忙抱住她的腿,“我去拿梯子,娘娘快下來。” 嬈玉這才歇了氣,語嫣哭著跑出去拿梯子,一步三回頭,就怕娘娘出了什么事? 到底還是不放心娘娘,梯子她叫人拿的,她守在娘娘身邊,梯子剛被搬過來,沒來得及放好,嬈玉便不管不顧爬了上去。 上面依舊沒人。 不用說,語嫣只從她呆愣的表情中便可以看出來,那個渣男沒臉來見娘娘。 一走兩年多,對娘娘不管不顧,怎么好意思回來? 說實話,她有些氣憤,不回來就不回來,還送朵花作甚,這不是撩撥娘娘嗎? 語嫣讓人扶著梯子,自己把花撿了起來,“我拿去丟掉。” “回來。”嬈玉叫住她,“把花放下。” 語嫣不肯,“一個連面都不肯露的人,他的花留著干嘛?” 嬈玉已經從樓梯上下來,親自去搶她手里的花,她來,語嫣便避開,幾次之后嬈玉有些生氣,“拿來!” 語嫣一頓。 她不是不識趣的人,已經聽了出來,娘娘有發火的趨勢,猶豫片刻,還是將花放在娘娘手心。 嬈玉拿著已經被□□的不好看的花,盯著瞧了一會兒,突然苦笑。 梨花,離花。 她想她已經知道惜花想告訴她的話了,離是離開的離,花是惜花的花,所以梨花,是惜花離開的意思。 花送到了,人卻沒露面,是此生不見的意思嗎? 為什么那么絕情? * 古扉也想不通,“花溪,你為什么不去見她?” 他以為花溪帶他來,是要見嬈玉來著。 花溪別過頭,“當斷則斷,不受其亂。當斷不斷,必受其難,既然決定斷,又何必見面徒惹傷悲?” 古扉蹙眉。 花溪有時候冷血的令人不敢相信。 “如果是我,我會去見,說的明明白白之后再斷。” “有什么區別?”花溪回頭看他,“做的都是一樣傷人的事。” 古扉一愣。 是啊,都是傷人的事,說的明明白白傷人,花溪這般做法一樣傷人,沒什么區別。 可如果真是他的話,他還是選擇見一面,把話說清楚,讓人徹底死心。 但是他不是花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和做派,他勸花溪,也是怕有一天,花溪莫名其妙的離開,也不肯見他。 她是那種人,古扉知道。 無情起來比渣男還渣男。 “走吧。”花溪轉動輪椅,“回去了。” 古扉轉動自己的輪椅跟上,兩個殘疾人行動緩慢,像蝸牛似的,遇到臺階還需要人抬著。 因著想看嬈玉的反應,特意叫人抬上不遠處的高塔,花是花溪利用空間送進去的,昨天她進空間摘的。 她腿腳不便,古扉腿腳也不便,倆人替換著摘了半天。 那花他明白意思,梨和離是同音。 “花溪。”古扉不放心,要多說一句,“以后我們之間,你不能這樣,有什么誤會和做得不對的地方,一定要先說好了,說開了。” 他還是擔心這點。 花溪扶著輪椅,“嬈玉很好,我們之間沒有誤會,她也一直做得很好。” “我不是說她,我是說我們。”古扉糾正她。 花溪正被人抬著往下,身旁站了四個人,她斜過身子,從縫隙里去看古扉。 古扉也正被人抬著,一樣四個太監,前前后后堵住了,他也從錯開的細縫里歪頭看她,瞳子里藏了星辰大海一般,亮的驚人,只一張小臉繃著,認真的等著她的回復。 花溪笑了,“好。” 興許是第一個特殊吧,所以明明都被她養過一陣子,嬈玉和古扉,她心中更多的還是傾向古扉。 也或許是因為古扉陪她更多? 趕巧了,每次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第一次時,她需要各種種子,古扉來了。 第二次她當器靈的時候,沒有記憶,沒有身體,剛醒來的那一刻是慌亂和不解的,她觀察了好久,才主動找上余歡和古扉。 余歡就是個過客,轉瞬離開,古扉陪了她許許多多個日日夜夜。 他在空間做的一舉一動,她也都知道,在躺了兩三年還能站起來,與其說是空間和井水的原因,不如說是古扉的原因。 他每天堅持喂她井水和按摩,三年多啊,換一個人,不一定做得到。 嬈玉也做不到,她活在幻想和不真實里,不說別的,假如知道她是女孩子,怕是已經夢破崩潰了。 輪椅已經被人抬到了下面,落了地,四個太監松手,俯了俯身退去,花溪自己推著手輪,剛想走,輪子卡了一下。 她扭頭才發現是古扉拉著她的輪椅,急切問道,“真的?” 語氣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似的。 花溪點頭,“恩。” 古扉眨眨眼,瞳子里染了一絲不可置信和吃驚,“沒騙我?” “為什么要騙你?”花溪反問他。 古扉怔住,為什么要騙他,還不是因為她太冷血?不過花溪好像從來沒對他冷血過,剛開始擔心她一言不合離開去修仙,后來發現不用鎖,花溪也沒走。 他那么一說,花溪就答應了,別的不說,花溪確實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答應了之后古扉感覺心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