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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他在看著花溪,花溪也在看著他。 當了四年器靈,每次看古扉的視角都奇奇怪怪,不是像從水里,就是從頭頂,偶爾還會從古扉自己眼里,銅鏡模糊,瞧不清楚,這還是第一次用正常的視角看。 古扉很白,整個人如玉一般,透明了似的,文中曾經(jīng)寫過,艷如桃李,風華絕代。 沒有辱沒這兩個成語,和井水長大的人兒比原文里描述的還要讓人驚艷。 古扉已經(jīng)站到了她面前,微微矮下身子,手撐在她輪椅兩邊。 花溪聞到了一股子檀香的味道,里頭還摻雜了一絲血腥味。 他受的傷很重,這么重的情況下還不好好歇息亂跑。 “你的傷……” “別說話。”古扉打斷她,閉上眼,將額頭送了過去。 很小很小的時候,他見過母妃用額頭給古熙量體溫,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對這個動作很向往,想跟母妃做,結果母妃去世了,想跟花溪做,花溪非要等他長大。 現(xiàn)在長大了,花溪沒有借口了吧? 還不是做了? 真搞不懂她,為什么一定要等長大?直接那時候成全他該多好?他也不會抓耳撓腮,那么急切的想做了。 其實這些年在空間里沒少趁花溪睡著,偷偷的用額頭量花溪的額頭。 但是不是花溪自愿的,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現(xiàn)在是自愿的了。 花溪自己要求的。 他做的理直氣壯,心安理得。 保持了這么動作不知道多久,都沒等到花溪,正要數(shù)落她兩句,類似于說話不算話啊,是不是怕了等等,還沒開口呢,一個溫熱的東西抵了過來。 ???!!! 他驀地睜開眼,看到的是花溪湊近的臉。 花溪的鼻尖和他的鼻尖碰在一起,花溪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是暖的。” 睡著狀態(tài)的花溪體溫很低,幾乎可以說沒有,就算蓋再多被子也暖不熱,因為她自己就像個冰塊似的,不會發(fā)熱。 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感受到花溪額間跳動的脈搏,皮膚下鮮活的生命。 “原來用額頭量額頭,是這樣的感覺啊。” 花溪睜開眼,入目是他笑的很是饜足,像吃飽了的狐貍似的,眼尾上調,懶洋洋的瞇起眼,在打什么壞主意一樣。 這廝不知道為什么,越長越歪,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小時候那么老實,長大后為什么變成這個德行? “花溪,”他插起腰,“你再用手點我額頭啊,你看我還能被你摁倒不?” 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花溪總愛用手點他的額頭,用的力氣極大,經(jīng)常把他直接摁倒,然后平時略顯清冷的瞳子里多了一絲笑意。 古扉懷疑花溪把欺負他當成了樂趣,有時候走著走著,花溪嫌他走的慢,直接提著他的后頸衣領,一路從這邊提到那邊,中間不帶停的,看他小臉憋紅很開心一樣。 就喜歡這樣欺負他。 這些事他都記得呢,一件沒忘。 花溪語氣無奈,“還這么記仇?” 他特意提起這事,當然不是再回憶回憶曾經(jīng),是想看她摁不動,然后笑話她。 當初在空間里提過一嘴,也就前段時間剛發(fā)生的事,她還記得。 “你把我空間弄沒了,我都沒說你。” 空間的事她仔細想了想,也許當年古扉的猜測是對的,她本是花溪,快死了或者已經(jīng)死了,靈魂飄了出來,被空間護住。 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她以另一只方式存活,壞處是空間似乎把她固定在某個地方,以至于她無法回到身體里,甚至還失了憶,輕飄飄宛如白紙一張。 現(xiàn)在玉碎了,固定住她的枷鎖也碎了,所以她跑了出來,回到自己身體的同時,也恢復了以前的記憶。 記憶都在身體里,儲存在大腦神經(jīng)內。 很幸運,當器靈的那幾年記憶也沒丟。 這幾年其實沒有白待,讓她從另一個角度,了解了當年古扉的感受。 她不能睡覺,在空間里幾乎二十四個小時醒著,那時候她經(jīng)常把古扉送進空間,一個人都沒有,古扉那么小,該有多害怕,多孤獨? 他養(yǎng)貓不僅是為了吵她醒來,或許還有他自己吧,寂寞,無聊,也怕她寂寞無聊。 “你還說呢。”不提起這事還好,一提起古扉還有怨言,“要不是你把空間弄出來,空間會碎嗎?” 花溪挑眉,“我那是為了救你。” 丞相過于狡猾,找了個女子扮成她的模樣,那面紗一掉,驚的倆人齊齊倒抽一口涼氣,根本沒想那么多,古扉自動后退一步,她在發(fā)現(xiàn)那個殺手手里的劍往古扉胸口捅的時候,本能讓空間浮現(xiàn),替古扉擋了一劫。 那一劍去勢太猛,意識消失前她聽到咔嚓碎掉的聲音,然后就被一股吸力卷回了自己身體里。 因禍得福,只是空間…… “誰讓你救我的?現(xiàn)在好了吧,沒有空間了。”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企圖騙出幾句關心的話,比如‘空間不如你重要’,或是‘當時腦子一空就救了’等等。 花溪一看他嘴角上揚,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將近十年的相處,太了解他了,自然不會如他的愿,只平靜道,“試試看用玉能不能修補?” 她記得空間在升級的時候是可以變化的,比如說第一次時,她讓空間挖個坑,把魚池邊緣的鵝卵石摳出來鋪在池底,空間‘聽話’的按照她的想法來,成功做了一個可以泡澡的小池子,她在里頭躺了一年多。 古扉眼前一亮,“空間還能修好?” 他在宮里時試過,來的路上也嘗試過進去,都沒成功,空間就像一塊普通的碎玉似的,失去了靈性,一點沒反應,都以為沒指望了,沒想到居然還能救。 “試試看。”她也不知道行不行,畢竟沒試過。 古扉眉眼彎彎,勾起嘴角,露出一個陽光明媚的笑容來,“好。” 說干就干,去門外喊來元吉,他來時帶了元吉,畢竟受了這么重的傷,要人扶著。 暫時不回宮,有個問題還沒解決,加上宮里沒玉,只能在外頭現(xiàn)買,或者去他的玉鋪取玉。 古扉最近是窮光蛋,錢全部用來打聽消息和安葬暗衛(wèi)了。 那些暗衛(wèi)死后,他們的家人安頓情況,和招攬新的一批暗衛(wèi),都是一筆大開銷,所以沒有大意的讓元吉去玉行取玉。 拿著他的玉牌就行,當初開鋪子的時候與店里各位講過,持玉牌者可為所為欲。 他在這里等著便是,順便與花溪說說話。 好久沒說過,總覺得自己有一大堆的話。 “花溪,你恢復記憶了嗎?”這個事很重要很重要,一定要問清楚。 花溪指尖點了點,“問這個作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