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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把暴君養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6

分卷閱讀206

    聽不見了,自然會敗。

    這件事余歡都與他說了,參與的人里面不僅有丞相,還有寶親王,沒有寶親王的十萬大軍,和寶親王送去的消息,丞相不可能劫殺先皇的親兵。

    二皇子一黨也不可能退讓,那可是皇位啊,值得付出所有,但是因為他不敢爭,可想而知這個人有多厲害。

    他很高,站在古扉面前,古扉感覺到一股子強烈的壓迫感,是從這個人身上散發的。

    他低垂著眼,面上古波不驚,“殿下……不,從今天起該叫您陛下了,馬上就要登基了,您做好準備了嗎?”

    古扉咽了咽口水,“我……”

    “嗯?”寶親王瞇起眼看他。

    “朕……準備好了。”太高了,需要仰著頭看他,古扉很不舒服。

    “那走吧。”他率先一步在前面引路。

    古扉隨后跟上,倆人從長明宮出發,去金鑾殿。

    說起來明明后宮不能進男人的,寶親王也是男人,他居然可以出入自由,真是……藐視皇權啊。

    古扉走到半路,突然頓了一下,看向遠處的屋頂上,他方才似乎看到有人一閃而過。

    其實心里知道是誰,只不過這半個月,他都沒有出現,今兒是他登基之日,就像成年禮一樣重要,所以他出現了。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寶親王停下腳步等他。

    古扉連忙快走幾步追上他,“沒什么。”

    寶親王聞言扭身繼續走,古扉亦步亦趨跟著,不死心,頻繁回頭,想看看那道身影還在不在,可惜,并不在,仿佛他看到的只是錯覺一樣。

    古扉快到金鑾殿的時候又碰到了人,這次是扶月公主,身后帶著明生,微微朝他行禮,他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到了金鑾殿附近,身后突然有個小太監追來,說是賢貴妃惦記著殿下該是沒用早膳,特意燉的清粥。

    粥被元吉接下了,沒有喝,因為他的身份不一樣了,不會再讓他亂喝旁人的東西。

    上漢白玉橋時寶親王領著他,他沒多少緊張感,還有閑功夫觀察四周,兩旁占滿了五品以下的官員,官袍上繡了飛禽和走獸。

    飛禽是文官,走獸是武官,繡的圖案不同代表官階不同,他最近幾天沒白補課,大多能識得一二。

    古扉慢寶親王一步,抬腳朝上走,到盡頭時身后齊聲大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古扉知道步驟,沒有回頭看,隨著寶親王一起走到金鑾殿門口。

    寶親王先一步歸位,留他一個人站在諾大的宮殿前不知所措。

    金鑾殿太大了,大到顯得他很渺小,像一粒塵埃,輕飄飄沒有重量。

    古扉仰頭瞧了瞧‘金鑾殿’的牌匾,目光突然堅定起來,他當皇帝當然不是來做塵埃的,他是要做天上的白云!

    不要慌,按照先前禮部尚書說的步驟來。

    古扉深吸一口氣,抬腳邁了進去,踩著紅毯,上了金水橋,站到那座壓了萬千枯骨的龍椅前,猶豫著,終是一甩衣袖,坐了上去。

    橋下眾大臣紛紛撩開衣擺,行三跪九拜大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古扉歪頭看向元吉,元吉明白,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圣旨打開,“寶親王接旨。”

    寶親王剛站起來,又跪了下去,眾大臣亦然。

    “朕尚年幼,無力治國,今封寶親王為攝政王,輔佐于朕,共理朝綱,欽此。”

    那圣旨合上,如愿送到寶親王手里。

    這則圣旨當然不是古扉自愿擬的,就像二皇兄不爭皇位一樣,都是被逼的,安排好的,迫于無奈。

    第二則圣旨很快下來,無非是感謝丞相理政多年,勞苦功高等等,不忘提了一嘴文武百官,每個人都有夸到。

    最后一則尊封太后為太皇太后,追封賢貴妃為母后皇太后。

    之所以加個‘追’字,是因為母后皇太后是皇后,嫡母才能尊封的。

    賢貴妃是庶,要先追封她為皇后,才能尊封母后皇太后。

    規矩不能亂。

    方才賢貴妃送的那碗粥就是提醒他,可別出了茬子,他們每個人的付出都有了回報,皆大歡喜,唯一沒什么感覺的大概是古扉了。

    因為他就像個牽線木偶似的,任由旁人擺布,沒有一絲一毫反抗的能力。

    無論是嬈玉,還是寶親王,亦或是丞相,他們都沒有威脅他,但是有些東西是無形的,它不需要說出來,能感覺的到,像一道道枷鎖一樣,他親自給自己上的。

    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攝政王統領十萬大軍,他還是先帝的耳目,掌監察之職,太后又是一座大山。

    古扉算了一下,太皇太后和攝政王是一伙的,太皇太后是攝政王和先皇的生母,還是嫡。

    太后和丞相是一伙的,丞相管百官,除監察直屬皇上以外,基本上他都能插一腳。

    或許有其他中立的臣子,或是一些選擇不戰隊的,但是那些聲音淹沒在其它強有力的聲音里,幾乎聽不到。

    今天他封攝政王的時候沒有人有異議,夸丞相的時候亦是如此,說錯了父皇的謚號,也沒人吭聲。

    父皇一死,他的那一黨都銷聲匿跡,不敢露頭。

    朝廷現在很明顯分為兩派,像兩座大山一般,死死壓住他,古扉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難怪,難怪余歡不想讓他當這個皇帝,因為這個皇帝一點權力都沒有,連圣旨都是別人擬好的。

    他全程坐在高位上,聽著底下眾人你來我往的吵架,軍隊要替換冬衣,戶部說沒錢,文官說翰林院該修繕了,武官說我們替換冬衣都沒錢,你們修個屁。

    兩幫人就因為這么點芝麻綠豆大的事吵的不可開交,底下亂成一團,頗是兒戲。

    古扉想制止,可惜他聲音太小,沒有人聽到。

    他恍惚間似乎瞧見了另一副畫面,一二十年前,這里也坐了一個年輕的帝王,初登基時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制止眾位大臣爭執,但是他聲音太小,沒有人聽到。

    或許不是他聲音太小,是旁人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們就在他眼前敲板某件事,之后再請示他,那有什么用呢?

    已經板上釘釘了。

    古扉今兒這一遭像做了美夢陡然被人打醒似的,心中藏了萬般苦澀,他不敢告訴任何人,也沒資格向任何人抱怨,因為這是他自己選的路,只在下朝后偷偷的將自己鎖進了屋子里。

    什么都沒有做,躺在床上,縮進了被子里,沒有哭,在思考,思考將來,思考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是不是他哪里沒做對?是不是真的不該選這條路?

    他想救的人沒救下,想留的人沒留住,想保護的人暫時不需要他,他真的很失敗。

    一敗涂地,失去了所有,孤身一人奮戰。

    沒有花溪,沒有余歡,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