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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因?yàn)榕缘?,跟長相也無關(guān),單單純純是那天晚上攔下他,說天冷,喝些熱水暖暖身子。 就這么簡單。 旁人再好,也是在曉得他身份的情況下,阿諛奉承,刻意討好,明生不是,他只是純粹的想幫一個‘也許在被欺負(fù),每次都熬的很晚才能干完活’的人而已。 他是善良的,干凈的,所以他特殊,是不一樣的。 男的女的,長得再漂亮也不行,只有他行。 可惜,人心似乎跟權(quán)利,或是旁的那些不一樣,不能靠搶,也不能靠奪。 他明白的太晚了。 * 明生瘋了似的,一路狂奔,四處逃跑,他要找個那人追不上來,也不會追來的遙遠(yuǎn)地方,最好有坐的位子,他很累,需要歇歇。 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越來越重,明生跑不動了,停下來休息休息,不經(jīng)意間抬頭一看,‘長錦宮’三個大字透著滄桑陰冷的味道。 這個院子鬧鬼,他知道,還親眼瞧見了。他從小怕鬼,因?yàn)槟赣H總愛拿‘不乖會被鬼吃掉哦’這樣的話嚇?biāo)?,給他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所以自從曉得里頭鬧鬼之后,他再也不敢一個人大晚上不睡覺守在這里。 天剛擦黑人就走了,反正也沒人管他。 他瞧見那三個字,第一反應(yīng)是心驚,然后想換個地方,但是突然憶起了里頭住的兩個人。 是他的好朋友,給他飯吃,陪他聊天,一起打鬧,大概也因此,叫他此刻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安心了些。 細(xì)想一下有鬼有怎么樣?比人心更可怕嗎? 似乎也沒有。 明生咽了咽口水,在門口樓梯上坐下,風(fēng)刮的很大,他方才有睡覺的意思,所以脫了外衣,只剩下一身單衣,被風(fēng)一吹,刺骨的冷。 疼痛能使人瘋狂,也能使人清醒,他在原地冷靜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必須回去,看一看那個人活著還是死了? 如果活著,他必須想辦法出宮,怕被報(bào)復(fù)。如果死了,他更要出宮了,還活著他出宮會有點(diǎn)難,要找管事蓋章告假,管事那么忙,哪有空理他。 所以明生更希望他死,他死了有他的令牌在,無需支會其他人寫什么信,直接就能走了。 明生又坐了大半個時辰,手腳凍的僵硬,實(shí)在受不了了才回去,也是跑著,沒花多長時間,很快到了集體寢屋的地方,在角落找到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是特殊的,雖然小,但是五臟俱全,且一個人,門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模樣,沒關(guān)上,他小心翼翼跨進(jìn)門檻,沒有急著去看那人,反而去一旁點(diǎn)了燈,然后借著火光打量四周。 因著全程都在床下,外頭反而沒什么變化,只鋪在床邊的毛氈歪了歪,上面有暗紅色的血跡,再旁邊是半個身子。 那人的位置很巧,正好半邊在床下,半邊在床外,就像他的人一樣。 初接觸的時候,以為很干凈,后來才發(fā)現(xiàn)另半邊的骯臟,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從來不管別人的想法和死活,一雙手上沾滿了鮮血。 現(xiàn)在遭報(bào)應(yīng)了吧? 死了吧? 明生突然一愣。 真的死了嗎? 他悄悄的走近了些,余光暼見一旁的花瓶,拿在手里防備著詐尸,但是直到他走近,床下都沒有一點(diǎn)動靜。 那人還是安安靜靜的躺著,與職位不符的是那張尚顯年輕的臉,他今年才二十五六嗎? 明生不記得了,只知道在沒有暴露出禽獸一面的時候,他對他印象還不錯。 明生深吸一口氣,握緊了長頸瓶,稍稍矮下身子查看,沒有反應(yīng),用指頭在他鼻息下探,還是沒有反應(yīng)。 真的死了? 他成功了? 殺了這個敗類? 明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竟生出一絲不可思議來。 其實(shí)他從一開始就沒抱過希望,最大的奢望是同歸于盡,現(xiàn)在不僅殺了他,自個兒也完好無損? 身上的傷和死比起來微不足道,以前也經(jīng)常挨,并不被他放在心上。 明生瞧了一眼半躺在床下的人,這人似乎沒怎么掙扎,他只胸口受了傷,如果掙扎或是喊的話,或許還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力,但是他沒有。 還有方才…… 明生瞧了瞧腳腕位置。 他都已經(jīng)抱著必死的心態(tài)了,那人突然松了手。 他很是想不通。 為什么? ☆、第61章 為什么呢 是因?yàn)闆]有力氣了吧? 他本來就喝了酒, 喝了酒后會渾身無力, 明生以前偷喝他爹的酒, 結(jié)果醉得走不動的事, 他現(xiàn)在還記得。 再加上受了傷, 還動了怒,打了他一頓, 消耗太大了, 喊不動很正常。 明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 很容易找到腰牌, 掛在腰間位置,和腰帶纏在一起,他差點(diǎn)沒看見。 明生把腰牌取了下來,又掃了一眼四周。 宮門五更才開, 現(xiàn)在最多三更, 他還有很多時間, 處理一下這里, 自然不可能就讓一具尸體這么大咧咧的放在屋里, 會被人發(fā)現(xiàn)。 雖然他獨(dú)居,不過偶爾還是會有人自認(rèn)為很熟的過來找他打招呼,或是請他幫忙之類的, 不幫就各種刁難,盯著他的人也不少。 所以尸體一定要藏好, 還有血腥味, 要用其它東西掩蓋住。 屋子其實(shí)很小, 能藏下這么大一具尸體的地方不多,明生想來想去,搬去床底下,用被子蓋上,血腥味也淡了不少。 他又把地上的血擦干凈,毛氈拿去刷了刷,還摘了過往路邊的花幾朵,花瓣捏出汁水灑在床邊,蓋住淡淡的血腥味。 差不多后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沒多少東西,因著太監(jiān)出宮不容易,常服都只有一套,心里始終惦記著也許哪天可以出宮瞧瞧,所以準(zhǔn)備的。 除了這套常服,還有一套是他剛進(jìn)宮時的衣裳,很小,只穿了一次,是父母商量著把他賣了后買的,還帶他吃了一頓好吃的。 后來伢婆子又賣了一套更好看的,替換掉了,但是他始終帶著這套衣裳,寄托了父母最后給他的愛。 衣裳只穿了一次,雖然放了很多年,但是完好無損,他要把這套衣裳也帶上。 可是已經(jīng)穿不上了,帶上純粹是個累贅,還會被人懷疑帶著做甚? 明生摸了摸小襖的領(lǐng)子,突然笑了,其實(shí)有個好去處。 不過他被賣進(jìn)宮的時候也不算很小了,至少比古扉大,所以古扉穿起來肯定松松垮垮,但也比穿花溪的好。 花溪的衣裳更大,袖子和褲腿要折好幾下,都堆積在腕處,很不好看,而且是女孩子穿的。 還都是宮女服,堂堂皇子穿宮女服,不像話。 將那一套小襖也收進(jìn)行李里,又將多年積攢的銀子找出來,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