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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扉目光朝后挪去,冷不防床邊突然一沉,像是有什么東西坐在上面一樣,嚇了他一跳,剛要轉過去的身子又轉了回去。 算了算了,下次吧。 今天該睡覺了…… 花溪回頭瞧了他一眼,小屁孩放襖的位置變了,應該是出去過了,無需再擔心,她也脫了襖,散開頭發,簡單洗漱后吹了蠟燭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古扉先醒的,他倆眼一睜,發現自己又趴在花溪身上。 他睡覺很鬧,而且喜歡依著花溪,幾乎每次醒來不是挨著花溪,就是壓著花溪,或是干脆抱著花溪。 花溪起初不太適應,會把他叫醒,讓他睡覺老實點,別老是橫著,趴著睡,后來似乎也習慣了,只幫他擺好,有一次他醒著,正好瞧見了,花溪在挪他的身子,把他抱去床里。 再后來索性無所謂了,任他又壓又抱,也不醒,可以一覺睡到大天亮,每次起的都比他晚。 古扉正要下床,手臂不小心壓著花溪的頭發,花溪的頭發很長,而且不喜歡扎著,每次都散開,掉的到處都是,要是把她壓醒了會挨揍。 想了想,繞開鋪了滿床的頭發,從她身上跨過去,下了床,去做飯。 他做飯的話,花溪會吃,花溪做飯,他不好意思吃,臉皮沒有花溪厚。 他不會炒菜,只會蒸菜,味道不是放咸了,就是太淡了,還不太熟練,生的又不好嘗,不能半路掀開的,半路掀開熱氣會跑,要花更多的時間熱回來,浪費柴火也會挨揍。 花溪經常打他的屁股,不過都是輕輕的,倒是不疼,但是有一點羞恥。 他都快七歲了,還有幾天的樣子。 回頭瞧了瞧西廂房。 不知道花溪知不知道。 她肯定是不知道的,沒有問過,他也沒有告訴過她。 所以只能自己過生辰了。 古扉低垂下眼,情緒有些低落。 啪! 火石擦出了火花,將軟布點著,起了火星子,他吹了吹,火星子慢慢變成了火,壓在柴火下,不一會兒整個著了起來,他連忙塞進灶底。 現在已經可以熟練的點火了,以前不行的,從來沒干過,想著幫花溪做些什么,分擔花溪的勞累,所以每次花溪干活的時候,他都在一旁看著,看著看著就會了。 他還是很聰明的,母妃從前就老是夸他,夫子也是,說他上手能力很強。 燒鍋的時候不用一直盯著,偶爾塞塊柴火便是,古扉輕手輕腳進屋,將他繡的一半的帕子拿出來,接著灶底下的光繼續縫。 平時縫會有些凍手,這時候不會,所以如果不是做其它事不小心忘記做飯,一般情況他都很情愿過來燒鍋,好歹可以暖暖手。 火越燒越大,有些烤人,古扉坐遠了些,余光瞥見角落里放了幾塊紅薯,面上一喜,撿過來塞進灶底下。 烤的紅薯很好吃的,他都叫甘薯,花溪叫紅薯,紅薯似乎比甘薯更像它的名字,因為它外皮是紅的,所以他也跟著叫。 紅薯要時刻注意的,不然會烤焦,古扉縫兩針便抬頭瞧瞧,縫兩針再抬頭瞧瞧,看著差不多了便拿起棍子給紅薯翻身。 極耽誤刺繡,鍋里冒了白煙,他手里才縫了一個很小的葉子。 這次縫的是牡丹花,他學畫畫的時候,院里正好有牡丹花,幾乎照著樣子每天畫,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所以繡的很快,因著手藝有長進,明生說漲了兩個銅板,現在繡一條是十二個銅板。 繡活再好的話還能漲,繡上等料子,不繡毀,不拆線,最多可以拿五十到五百個銅板之間,如果是雙面繡,還要更多,可以拿一兩呢。 拿到小錢錢就可以補貼家用了,最近面快吃完了,柴火也快用完了,他知道,所以想掙點小錢錢。 自己掙的小錢錢特別有成就感,顯得他離長大更近了一步一樣,因為賺錢的活,都是大人在做,他也能做,就意味著他跟大人一樣了。 古扉把鍋底下的柴火熄滅,紅薯扒拉出來,鍋蓋掀開看了看,稀飯已經好了,饅頭是軟的,可以吃了。 他先盛出來自己和明生的,不用叫花溪,花溪到點了會起來的。 果然,他出去的時候瞧見了花溪,站在廊下伸懶腰,古扉把早飯給明生送去,明生現在來的都很晚,所以另外用了碗蓋著,免得涼了,然后就準備回去喝自己的了。 走到廊下,背后突然有些發癢,古扉習以為常,每次燒柴過后都會這樣,花溪說是因為空氣里灰塵太多的原因。 四處找了找,成功尋到一個有菱角的地方,背對著菱角蹭。 冬天穿得厚,他胳膊又短,不可能為了抓癢專門把衣裳脫了,會感冒的,花溪沒起來之前,他都是這樣處理,花溪起來了,瞧見他這樣,會主動過來給他抓癢。 她的手纖細,可以從襖下面伸上來,古扉告訴她在哪就好。 今天…… 古扉扭過腦袋看去,花溪在盛飯,動作慢條斯理,自有一番韻味,根本沒往這邊看一眼。 哼。 古扉有些不滿,飯是他做的,都沒有說謝謝他,或是多少關心他一下,他需要幫助。 襖還是太厚,隔靴搔癢似的,不到位,背后依舊很癢。 他索性將襖脫了,只著了一身單衣,冷風吹來,凍的古扉一個哆嗦,趕緊抓完了把襖穿上。 全部扣子扣上才松一口氣,坐在一邊廊下吃飯,饅頭稀飯里頭夾了菜,菜是前一天花溪洗好的,他上鍋蒸,今兒運氣不錯,味道不咸不淡正好。 古扉稍稍回憶了一下加了多少鹽,確定不會忘又繼續啃饅頭,吃飽喝足陡然想起來,忘記洗漱了。 因為燒的是稀飯,所以沒有熱水,他用涼水洗的,又凍得一個哆嗦。 其實只是開始涼,適應了溫度之后就沒事了,古扉洗完跳起來去拉毛巾。 廊下有根繩子,花溪系的,可以掛一些小物件,因著底下是木欄,怕東西搭在木欄上。 經常下雨下雪,刮風濺泥,木欄很臟,花溪告訴過他,經過他同意后掛的很高,古扉要墊著腳才能勉強拉住一角。 平時都是花溪拿的,他早上做好飯,花溪正好起床,隨手遞給他,有時候會看他使用不當,直接奪過來,像擦桌子椅子一樣,狠狠抹過去,古扉不是第一次經受這種后媽的洗禮。 那時候會覺得有點疼,現在連有點疼都沒有了。 心里又開始生出一些令人不舒服的情緒來,古扉本就不太高漲的興致又低了低。 簡單擦了臉,使了勁掛回去,把自己用過的碗筷洗了,又去洗自己的衣裳。 外衣不能經常換,但是內里的衣裳還是要的,古扉洗的是中衣,不穿花溪的衣裳之后,他的褻衣,中衣都拿來當褻衣換著穿。 因著已經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