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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給你明生哥哥送去。” 古扉‘嗯’了一聲去接,燙的哎呀哎呀直叫。 他一邊將袖子擼下來,隔著衣裳端,一邊抱怨,“花溪,你是鐵手嗎?怎么一點都不覺得燙?” 怎么可能不燙,不過是耐力強而已,自己忍了下來,“我剛洗過手?!?/br> 這也是一個原因。 “哦。”古扉信以為真,沒用心琢磨,拿著豆奶跑出了門,給明生送去。 一趟是不夠的,又跑了一趟,將饅頭和菜也一一送到,喊了一聲,門外沒什么動靜,明生好像還沒來,不知道是今兒他們起來的太早,還是明生遲到了? * 明生不是故意來晚的,是半路被人叫去問話,附近又有宮殿出了事。 這次死了三個看守,死法很奇怪,中毒而死,三個人似乎都沒有防備,表情吃驚,迷茫,還帶有不甘心,死的很不安詳。 他殺是肯定的,但是誰有這個本事帶毒進宮呢? 有這個本事的人不會去毒幾個小太監,直接喊一聲,便能弄死他們,所以為什么多此一舉毒殺呢? 最古怪的是,兇手不知道為什么,把后院所有草都拔了,誰這么變態,殺完人還有閑工夫拔草? 也有可能是之前拔的,但是拔草這個行為,委實叫人想不通,草能做什么? 慎邢司本來沒當回事,畢竟只是死了三個下等太監,不值一提,但是這手段以及拔草的舉動,實在讓人好奇,這要是破不了案,怕是幾天幾夜睡不好。 聽說連郎中都驚動了,來回跑了幾趟。 雜役處管事讓他們盡量配合著,有什么回答什么便是,然后小心一點,盡量不要夜里出來,最近可能有點問題。 不是第一起了,先是長錦宮老頭出事,然后長儲宮的看守太監,再然后這三個人。 全都是看守,而且吧,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猥褻過被打入冷宮的人。 他臨走的時候聽到那幾位大人懷疑是報復,某個被猥褻過的冷宮女人的報復。 至于為什么拔草?毒是哪來的?又是怎么下手的,抓到人自然而然便曉得了。 后面還說了什么,但是他身份低微,不能久待,沒聽到。 沒懷疑到自己身上,自然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倒是有一絲好奇,到底是誰這么厲害?能連續殺掉那么多看守? ‘她’肯定有點本事,希望能跑掉吧。 旁人不曉得,他知道,那幾個人死有余辜。 * 花溪在縫刺繡,用古扉的帽子做實驗,在一角畫了個龍形,先走了輪廓,然后慢慢往中間縫。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干,一天過去,一個龍不像龍,馬不像馬的東西出來,丟給古扉的時候,古扉扒拉著看了許久。 “花溪,好丑啊?!彼y得正常了一回,其實是因為生花溪的氣,花溪早上不經過他允許就偷看他縫圍巾的事,所以報復花溪的。 這個氣幾經波折,它還是在的,沒找著機會發作而已,本來吃飯的時候想來一波的,花溪一直心不在焉,給他夾菜的時候差點塞進他鼻孔里。 他張了嘴她也沒看見,就那么硬往他臉上戳,他想出聲,一看花溪面色比他還凝重,立馬歇氣,慫慫的端著碗,接了菜小心翼翼吃著。 下午的時候給菜地澆水,花溪也出了很多錯誤,不是不小心踩中他種的菜苗,就是沒留神把他撞倒了。 他爬起來質問,花溪居然問他‘怎么了?’ 她都沒有注意把他撞倒了,還反過來板下臉,怪他不小心,把衣裳摔臟了,洗衣裳多麻煩云云。 古扉想反駁,但是他說話花溪好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干自己的活,于是這氣不得已越積越多,一直壓到晚上。 膽子小,也是不敢發作的,當然啦,小小的損一損她還是可以的。 花溪將帽子拿過來,往上面一折,重新丟給他,“這樣就看不見了。” 語氣敷衍,“實在不行就戴在后面。” 話說完又恢復成原來那副模樣,拿了針線繼續縫東西。 這次準備縫發帶,發帶不夠用了,古扉的那根洗了,她才意識到一根發帶可能換不過來,買不著,索性自己做。 發帶很簡單,一條直線而已,布花溪早就剪好,按部就班把口子縫上便是。 偶爾縫累了,會站起來走走,或者在窗前伸個懶腰,朝外眺望一會兒。 大晚上的,很黑,什么都瞧不見,四周也安安靜靜,一點動靜都沒有。 奇怪了,為什么慎邢司的人沒來問話? 她自己知道那番處理一點都不圓滿,和頭兩次不一樣,頭兩次是她主動,有計劃的,盡管第二次出了一點小意外,比如說扶月,但她多多少少預想過會不會碰到長儲宮的人。 這次是真的,完完全全就是個意外,如果知道會碰上那三個人,她不會拔草,不,或許直接不出長錦宮。 那樣也不行,你不去,敵人還能不來嗎? 那三個混蛋遲早會摸來長錦宮的,躲不掉的,所以花溪并不后悔殺了他們,她只恨自己沒有考慮的全面再動手。 其實還能做的更好。 天晚了,花溪勾頭了一天,肩膀,脖間,連帶著整個腰都有點疼,她揉了揉,不縫了,帶古扉睡覺,吹了蠟燭,沒多久黑暗里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如果也能跟他一樣,沒有心思,倒頭就睡該多好? 花溪嘆息一聲,醞釀了許久才睡去。 接下來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都沒人來長錦宮,不知道是已經判定了集體自殺?還是那三個太監地位太低,沒人樂意管,草草結案,總之最近都很平靜,丟個石頭進去濺不起水花的那種。 按理來說她應該覺得輕松了才是,畢竟瞧著跟沒事了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勢的不安感,太強烈了,強烈到她忽略不了的地步。 也許應該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 明生在往回趕,他每次都等長錦宮吹了燈才走,知道他們睡了,他也沒有留的必要。 今兒沒有經過平時那條路,反而繞了一道,走發生命案的那邊。 說實話,慎邢司大張旗鼓的說要查案,結果一直沒動靜,他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 還沒到便感覺不對勁,太寂靜了,寂靜到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刻意放緩的腳步聲都顯得十分刺耳。 有古怪。 明生止了腳步,躲在角落,隨便撿了塊石頭丟出去。 啪! 石頭落在地上,滾了滾,撞到墻根,剛停下來的功夫,四面八方冒出幾道黑影,個個手里拿著劍,無聲無息朝聲音所在地趕去。 果然有古怪。 明生藏的更深,腳下連連后腿,逃離了那個地方,摸了摸心臟,尚有些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