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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等著,無聊的話就培養下基情。”蔡思做了個比心的動作,挎著相機消失在樹叢中。看守小隊主要防備妖精偷襲,周圍布了結界,但對人沒用。蔡思順利進到荒廟,拍了不少照片回來,但沒查到直接線索,這里應該像幻海一樣,把妖物封印到了地下。他們今天只是試探,沒打算深入,拍到照片已經算完成了計劃,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回到山下,找個農家餐館吃飯。菜剛點好,蔡靖安就說自己胃疼,借口先回酒店去了。從村莊到酒店車程大約四十分鐘,因為是山區,乘坐騎反而更快一些。蔡靖安比常凈還大兩歲,看上去文靜沉穩,實際卻是個小孩兒脾氣,唯恐天下不亂,看常凈和蔡思關系好了,他就想法子讓他們分開一下,等他們稍微疏遠,就再想法子讓他們親近親近。今天剛好讓他們單獨吃飯,自己也順便逗一逗許良。蔡靖安回酒店,先到前臺訂了兩人份的晚飯,叫他們送到許良房間,打算賴在那屋多玩一會兒。但他去敲門的時候,卻沒人答應。也許睡著了?剛好窗戶沒關,蔡靖安探頭叫了兩聲,見沒人應,干脆直接爬了進去。從前門繞到后門,門開著,遠遠地就看到有人泡在溫泉池里。雖然看不太清,但肯定是許良。蔡靖安拿出一袋桃子味軟糖,到池邊撩水了下花,“許良良,肚子餓沒?”許良原本趴在池邊,聽到這話就轉身站起,水珠從他肩膀滑落,在小腹處落入水里,蜿蜒的水跡勾勒著身材,勻稱的肌rou格外養眼。蔡靖安忍著口水,搖晃軟糖袋子,“張嘴,給你吃糖。”他們以前就玩兒過這個,張著嘴,往對方嘴里扔吃的,誰接到的多就算誰贏。以往只要說張嘴吃糖幾個字,許良一定笑呵呵地閉眼張嘴,現出一副可愛的傻樣兒,今天卻像沒聽懂似的,面無表情地從水里走過來,看著蔡靖安。蔡靖安把糖倒出來,放在手心里引誘許良,“桃子的,我覺得比葡萄好吃,來,張嘴。”許良拿了兩顆糖下來,指蔡靖安,“你先來。”誰先誰后都沒問題,蔡靖安蹲著,身子盡量前傾,張嘴“啊——”許良左手勾住他的脖子,右手把糖塞他嘴里,捂著他的嘴一個使力,“撲通”一聲,把他拉進了水里。蔡靖安猝不及防,又是倒栽蔥入水,結結實實嗆了兩口才從水里冒出頭來。許良微笑等著他,“還想玩兒么?”蔡靖安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咳嗽著搖頭,許良上岸,披上輕薄的浴袍,就這么走了。等蔡靖安回過神來,去追許良,屋里早就找不到人了。許良在院子里閑逛幾圈,最終在樹影下找了個長凳坐下,風吹得背后發涼,他朝著風向瞥了一眼。“打算跟到什么時候?”幾秒種后,樹影下浮現一個高挑的人影。子衿悄無聲息地在許良身后站定,“你穿得太少,當心著涼。”許良不接話,子衿也沉默著,只聽到風聲。許久后,許良說:“這次打算把我抓到哪兒去?”他心情不好,說這話是故意挑釁,實際上,他不覺得子衿是來抓自己的,且就算他想,也沒那個能力。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許良能感覺到,子衿的妖力極其虛弱,就像重病晚期的病人,應該只是勉強幻出人形。子衿沉默片刻,抬手想碰碰許良的肩膀,但在不到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保持這個動作,就像兩人之間隔了一層看不到的屏障。子衿:“上次……你生我氣了?”許良:“你覺得呢?”子衿:“常凈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許良眉頭微皺,這話題聽著心煩,“你來找我就為八卦這些?”“不是,我想帶你走,你在這里不安全,而且常凈也已經和蔡家人在一起了。”許良隨口嗯了一聲,認真看著路燈,就像燈下的飛蟲也比子衿的話更值得關注一樣。子衿身子晃了一下,抓著椅背維持站姿,“他跟別人在一起了,他不值得你在意,忘了他,跟我走吧。”許良打了個哈欠。子衿有些著急,繞到許良面前,許良卻不看他。如果放到平時,這么個幻形的妖精,他肯定要調戲一下,現在卻完全沒那個心情。子衿的話雖然有些夸大,但基本屬實,常凈確實對那個蔡思有意思,許良看得出來。子衿等了好一會兒,直到維持不住身形,手指開始變得透明,許良都沒有看他,也不說話。子衿長長嘆了口氣。“常凈已經跟蔡思歡好過了,這樣你也不介意么?”許良終于變了臉色,“什么?”子衿:“你聽到了,還要我再重復一遍?”許良瞇著眼睛,一臉不信的表情。子衿攥了下拳頭,聲音很低,“我在常凈的食物里下了藥,我沒騙你。”第六十二章青青子衿②子衿說話時,態度就像瀕死的病人在交代遺言,眼神中帶著一種直面終點的決然,又像殺人犯面對無路可逃的局面,疲憊地前去自首,語氣中透著一種死灰般的平靜,還像幼兒園老師講課,笑容溫柔,怕學生聽不懂任何一個細節,講得很慢很慢,努力讓自己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每一句話都盡可能準確詳盡,把瑣碎的語言織成圖案復雜的錦緞。他跟許良詳述了時間地點手法動機,介紹了藥方的出處,甚至把藥草的種類數量、以及藥物的制作方式都闡述了一遍。他像在自問自答,在講述的過程中已經回答了所有可能的問題,堵死了許良的提問空間。即使許良想懷疑也找不到疑點,想把它當成笑話也笑不出來。他只能相信子衿的話是真的,而如果相信了這一點,他就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常凈吃了春-藥,身邊只有蔡思。且常凈喜歡蔡思。會發生什么不言而喻。事出突然,面對導演了這出戲的子衿,他連發脾氣的心情都沒有,就像一個人走在路上,突然被迎面而來的陌生人告知:你已經被我殺了。他死了,但自己還沒意識到這個事實,最大的感覺是無法接受,而憤怒之類的情緒,還遠遠沒到顯現的時候。過了很長時間,許良才從連呼吸都凝滯的沉寂中脫身出來,看向子衿。子衿一直在等許良的反應,勉強支撐著人形,因為消耗了過多的妖力而止不住顫抖,但他不愿意在許良面前失態,全憑意志力強迫自己不能倒下。在今天之前,他對許良和自己依然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