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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拖地上了,也沒關(guān)系,等他住過去就拆換清洗。被子里有人,也沒關(guān)系,等他住過去了就……什么?!黃昏的笑容僵住,直直看著床上。被子里真的有人,從被角露出一段白皙的小腿,和一只粉嫩的腳丫。再往上,還能看到同樣白皙的手臂,和黑亮的長發(fā)。是個年輕女孩兒,穿著寬松的睡衣躺在床上,側(cè)身抱著被子,懶懶地?fù)沃X袋,看著王大錘和他聊天。而王大錘正拿著個水果刀,削著一顆蘋果。王大錘走到床前,把蘋果送到女孩兒嘴邊,女孩兒咬了一口,順手勾住他的脖子……黃昏放下望遠(yuǎn)鏡,直愣愣地望著遠(yuǎn)處的霓虹。許良在他臉上捏了一把,他像被電到一樣猛地一抖,再次舉起望遠(yuǎn)鏡,但還沒湊到眼前就又放了下去。他不想看了。“他挺開心的。”黃昏小聲說。“你想怎么見他,直接敲門,還是安排偶遇?”“是啊……怎么見他?”黃昏轉(zhuǎn)過身,“怎么見呢……”“別問我,自己考慮。”黃昏愣了一會兒,忽然跳下屋脊,跨過圍欄,沖進(jìn)了奔騰的車流。小十三:“黃昏哥哥!危險!不能橫穿馬路啊!要等綠燈!”△許良以為黃昏要去找王大錘,一開始沒太在意,后來才發(fā)覺不對。方向反了,而且黃昏沖進(jìn)車流就沒打算出來,像條小魚栽進(jìn)奔騰的江水,撲騰著逆流而上。不過也沒什么不對,他本來就是條魚。許良以為黃昏看到了什么限制級畫面,于是撿起望遠(yuǎn)鏡,朝對街瞄了一眼,只見枕頭在屋里飛來飛去,一男一女玩兒得樂此不疲。許良朝小十三道:“去追黃昏,算了,一起。”一人一妖跑得就像脫韁野狗,一連追了三條街道,嚴(yán)重影響了交通秩序。黃昏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只想躲起來做個縮頭烏龜。眼看要被追到,他用上所剩不多的妖力,鉆進(jìn)了眼前的報停。橙光一晃,賣報的大爺還以為燈泡壞了,推著老花鏡起身查看,而在他留意不到的角落里,沒拆封的礦泉水瓶里多了一條金魚。“買瓶水,錢放這兒了。”鉚釘青年放下兩塊錢,隨手抄了一個瓶子。瓶身的貼紙跟黃昏順色,鉚釘青年根本沒發(fā)現(xiàn)水里有魚,把瓶子塞進(jìn)皮夾克里,打算先捂一捂熱。水是給弟弟買的,最近天氣忽冷忽熱,他弟有點(diǎn)兒咳嗽。鉚釘青年吹著口哨,跟許良他們擦身而過。許良來到報刊亭,掃了一圈沒看到黃昏,問小十三道:“方向?qū)幔俊?/br>小十三聳動著圓圓的鼻頭,“黃昏哥哥的氣味就到這里為止,再往前就沒了。”許良問老大爺:“有沒有看見一個男孩兒?十幾歲,穿木屐,跑起步來特別擾民。”老大爺:“年輕人,買報紙嗎?今天的報紙都半價賣了。”許良會意,把十塊錢放在桌上,“那男孩兒往哪兒去了?”老大爺收錢,給報紙,“沒看見男孩兒,不過聲音聽見了,確實(shí)擾民,等你找著了,記得多給他教育教育,現(xiàn)在這些孩子,可不能慣著。”許良:“……”小十三:“可是這里確實(shí)有黃昏哥哥的妖氣。”許良掃了一眼堆在地上的礦泉水,似乎明白了什么,蹲下來翻找。老大爺:“每瓶都是一樣的,別翻了,都翻亂了!哎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許良拍了張紅錢上桌,老大爺立刻改口,“真是……挺講究的,挑吧挑吧,看哪瓶好就買哪瓶,回頭叔叔我再多送一瓶。”擺在外面的翻完了,沒有,拆了一個箱子,還是沒有。小十三聳聳鼻子,輕扯許良衣袖,許良低頭,就見小十三指向自己身后。一個鉚釘青年大步走來,“啪”地一巴掌拍在柜臺上,“我說老徐大爺,jian商也不是你這么jian的!水里都生蛆了你還賣!我弟差點(diǎn)兒喝下去了!”老大爺也拍桌子,“不可能!”鉚釘青年把瓶子杵在桌上,“自己看!那么大一條蛆!都快趕上蛇了,還不承認(rèn)!”老大爺心虛,忙拿起瓶子,心里琢磨著萬一真的有蟲,他就犯個羊癲瘋算了,抱著瓶子往地上一趟,眼睛一閉,倆腿兒一蹬……然而他剛拿起瓶子,另一只手就把瓶子搶了過去。許良往瓶子里瞧了一眼,果然看到水里飄著一條寸把長的白蟲。小十三嘴上不帶把門兒,張口就叫:“黃昏哥哥!”許良把瓶子遞給十三,“瓶子是我的,一場誤會。”老大爺和鉚釘青年同時投來懷疑的目光,小十三抱著瓶子縮了縮脖子,隨時打算撒丫子跑路。許良把小十三圈進(jìn)懷里,“蟲子是我弟在河里抓的,沒地兒放就塞瓶里了,剛買東西的時候忘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才回來找,還好找著了,總之一場誤會,再見。”許良要走,老大爺沒什么意見,鉚釘青年卻覺得哪里不對,側(cè)身攔了去路。剛剛那瓶子是他親手?jǐn)Q開的,明明沒拆封,怎么往里放的蟲子?許良,“都說是誤會,你叫大爺再給你拿一瓶不就結(jié)了?”鉚釘青年:“不行,我弟差點(diǎn)兒喝到蟲子,換你也咽不下這氣。”許良:“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趕時間回去,不然蟲子死了就麻煩了。”說著把瓶子舉高到小十三面前,“黃昏就快死了。”許良這話說得十足認(rèn)真,小十三愣了一愣,臉色說變就變,瓢潑大雨從眼睛里洶涌而出。鉚釘青年忙擺手,“算了算了,你走你走,我跟徐老頭繼續(xù)掰持。”轉(zhuǎn)過街角,小十三還在抱瓶痛哭,大有用眼淚淹了北京城的架勢。許良把他嘴巴捏住,“是快死了,不過我能把他救活。”小十三悶了個響嗝,睫毛一扇,來不及剎車的淚珠子落上許良手背,嘴角已經(jīng)揚(yáng)了起來。許良在瓶子上彈了一下兒。黃昏變回金魚,在水里轉(zhuǎn)了一圈兒,朝許良吐了串泡泡。“謝謝許哥哥,我不想治病了,你把我倒進(jìn)河里,讓我自生自滅吧。”許良:“你說不治就不治了?”“不想再麻煩許哥哥了,反正我也不用去報恩了,大錘哥哥用不著我以身相許。”黃昏一提到王大錘就十分沮喪,轉(zhuǎn)過身不看許良。許良簡直想笑,“你就不會換種方式報恩?”黃昏知道這話在理,但他一心以身相許,始終覺得王大錘是要跟他睡的,現(xiàn)在一想到王大錘居然要睡別人,他就特別沮喪,一點(diǎn)兒都不想活了。金魚在水里轉(zhuǎn)了三圈,拿尾巴尖兒在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