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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沒著沒落的,只能死命握住那根救命的鳥毛。月濯像片秋風里的落葉,落到半空時嘗試著拍了拍翅膀,但顫抖得過于劇烈,根本控制不了方向,最終還是栽了下去。疾風包裹著飛濺的紫光撞在許良面前,就像用臉放煙花一樣刺激。許良想試著換個位置,但幾次差點兒被強風卷走,只能放棄抵抗,像個小尾巴一樣被月濯拖著一起下墜。許良想,也許月濯的身體可以減震。許良又想,這種時候怎么沒人英雄救美?許良還想,萬一自己摔成一鍋rou粥,常小貓會用什么表情認尸?“咚——嘩!”月濯掉進了水庫,許良被水花一拍,終于松開了尾羽。十分鐘后。月濯伏在水庫邊,酒還沒醒,依然一臉茫然,全憑著本能梳理羽毛。水面冒出一串氣泡,三百年的綠毛龜馱著許良上岸,特意幻了人形。清秀少年的面孔配上一頭殺馬特的綠毛,十分善解人意地幫許良脫了濕透的上衣,還要替他人工呼吸。許良意識模糊間看到一團碧綠,出于男性對這種顏色的本能厭惡,他朝殺馬特小烏龜踹了一腳,踉蹌地朝著有光的方向挪去。少年變回烏龜,半尺長的綠毛纏滿全身,朝許良的背影點頭致意,“寶寶救了許哥哥,這算無證報恩,還請哥哥為寶寶保密。”許良隨便應了一聲,再前進半步,終于撞進了那團紫光。光暈就像浴霸加上暖風機,對一個剛剛泡透了冷水的人來說,簡直不能更舒服。許良耳朵進水,眼睛酸脹,摸索著貼在月濯身上。暖烘烘的絨毛觸碰皮膚,不刺不癢,羽絨被一樣舒服。許良吁了口氣,月濯喉中發出雛鳥似的顫音。許良抬頭,月濯低頭,許良視力恢復了八成,月濯眼中含著溫潤的笑意。左翼一收,將許良攏在懷里,扇動右翼同時一躍,轉眼已經踩上了枝頭。視野開闊。月色如詩,云影如畫。不過許良一點兒詩情畫意的心情都沒有,剛從那么高掉下來,他這會兒對任何高度都抱有敵意。月濯腳爪有力地抓著樹枝,看著許良,緩緩低下頭來。許良只覺得暖,此時的月濯身體溫暖妖氣溫暖,就連目光也十分溫暖,就像從涼菜升級成了燉菜,口水雞變成紅燜雞,適合秋冬食用。月濯動作輕緩,將頸子貼在許良肩前,喉中又飄出一串顫音。上次聽還隔著空氣,這次聽直接透過身體,許良從頭發到腳趾,都跟著月濯的聲音顫了一顫。月濯哼聲不斷,呢喃著鳥語,一邊咕噥一邊在許良身上輕蹭,蹭完脖子又蹭臉,最后還用喙幫他梳理濕成一綹一綹的頭發,動作極為親昵。許良簡直懷疑月濯把自己當成了一根翅膀。月濯的動作混合了暖風,梳理的過程中,羽毛逐漸恢復蓬松,順便把許良的褲子也烘得十分干爽。鵝黃色的喙抵著許良額頭,月濯的聲音逐漸有了規律,長短交替,輕吟低鳴。許良在月濯頭上摸摸,“你還會唱歌?”“哥——”月濯低聲喊著,把許良壓在樹干上,繼續蹭弄。毛茸茸的腦袋抵著許良胸口,頸部的羽毛不斷蹭過許良小腹。衣料摩擦,許良總要有些生理本能,好在對方是鳥,只有本能,毫無欲-望。可月濯卻幻了人形。他拿下巴抵著許良的肩膀,吁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什么要幻人形,但哥哥幻了他也要幻,否則體型差距太大,根本不能好好理毛。“哥……”月濯又咕噥一句,瘦長手指穿過許良的頭發,一下下兒梳理,同時拿腦袋往許良脖子上蹭。動作沒變,但感覺完全不同。熱度從脖子往上竄,烘烤著腦子,許良撥開月濯的衣襟,露出半邊肩膀。腦子里出現的第一個念頭是:鳳凰跟常小貓不一樣。第二個念頭是:看起來很滑。他把手搭在月濯肩頭,拇指在皮膚上一碾。月濯感覺到許良的動作,歪著頭,拿臉頰在他手背蹭蹭。許良捏住月濯的下巴,盯著他的嘴唇看了一會兒,拿指尖碰碰,稍微分開唇瓣……月濯輕哼一聲,許良收手,只在他頭上摸摸。他看向地面目測距離,想著怎么才能手腳完好地下去。但他老實了月濯不老實,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貼上來,少年的身體不停在許良身上摩擦,充滿了求推倒的氣息。許良倒是沒心情推倒他,只想把他推開,但月濯力氣很大,怎么能把他推開又不讓他掉到地上,這是個值得思索的難題。且許良已經有反應了,身體和頭腦都有。不過腦子里的反應和月濯無關,正面反面都是常凈,想他在浴室幫傻子動手時光著上身的樣子,和當時臉上的表情。“哥,我想你。”月濯低聲說。“我不是你哥。”“騙人,你是。”月濯的鼻子貼著許良的頸窩,一路聞到胸口,“我想你了……”柔軟的長發掃過皮膚,發梢好像涂了春-藥。許良琢磨著,如果就在這里把月濯睡了,會不會睡到一半掉下去摔死?以及,睡妖精需不需要戴套and潤滑?許良制住月濯的動作,看著他的眼睛,“再蹭我就干-你。”月濯的長睫毛一扇,還沒說話,樹下就傳來一聲咋呼——“許哥哥!終于找到你啦!”小十三來了,懷里抱著瓶子,瓶子里裝著金魚。黃昏也在。許良吩咐道:“十三,你先把瓶子放下。”小十三背脊一挺,立刻服從命令放了瓶子。許良把月濯纏在自己身上的手掰開,在他臉上掐了一下兒,然后忽然用力,把他往后一推,同時道:“接好!”小十三手忙腳亂,好不容易對準了位置,月濯落地前半秒卻本能地變回原形,翅膀一扇,把小十三吹得滾出好遠。許良攀著樹枝下滑,還剩三米的時候朝月濯身上一跳,成功體驗了一回羽絨減震的滋味兒。小十三驚魂未定,睜大眼睛跑過來,“許許許……許哥哥!怎怎怎么……”許良:“月濯喝醉了不敢下來,我幫他一把。”小十三松了口氣,“喝醉沒關系噠!我有解酒藥!”小十三把腦袋變回倉鼠,在頰囊里翻翻找找,掏出個膠囊,又掰開膠囊,倒出兩顆白色小藥丸。他獻寶道:“我們妖族喝人類的酒很容易醉噠,我就醉過一次!這個是專用解酒藥!在步行街買的!老板說大象都只用吃一顆,我太小了,每次都舔一舔!超好用噠!”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