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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勺子,忽然就不愿意接了,擺擺手說:“別喂了,吃你自己的。”許良叼著勺子,笑嘻嘻指向另外一桌,這會兒店里沒什么人,除了他們就只有那一桌客人,是一對年輕情侶,大約剛好上,正是膩歪的時候,別說互相喂吃得,倆人恨不得變成粘糕貼在一起。許良:“你看他們也這樣吃,吃得可開心了。”常凈:“我不餓。”許良不再糾纏,把自己碗里吃完了,繞過桌子,坐到常凈旁邊。常凈:“?”許良指指常凈的粥碗,“我替你吃。”常凈應一聲,繼續關注同事們的情況,總覺得哪里不對。片刻后,許良忽然把臉湊過來,“安安——”“嗯?吃飽了?飽了走吧。”許良雙手捧住常凈的臉,像研究外星生物似的,盯著他的嘴唇。常凈抹了下嘴唇,“粘東西了?”許良腦袋稍微歪斜,一臉天真懵懂,食指點在常凈下唇,“安安,嘴巴好吃嗎?”說著舔舔自己的嘴唇,“嗯……沒什么味道。”常凈:“啊?”許良回身指向那對情侶,“他在吃她的嘴巴,吃了好半天了,有那么好吃嗎?”常凈:“……”許良聲音很大,“你看你看,他還把舌頭伸進去了,嘴巴里面也好吃嗎?”那對情侶就像兩塊磁鐵,忽然從n和s變成了兩個s,刷拉一下就分開了。男孩兒去結賬,女孩兒很不爽地朝許良他們扔來眼刀。“嗖嗖嗖——”卻沒想到破壞氣氛的家伙居然是倆帥比。眼刀飛到一半,就和變魔術似的,變成了幾朵雛菊,花瓣散了滿地。兩個帥比靠在一起動作曖昧,真是太有愛了!許良朝女孩兒招手,女孩兒忙站起來,追著男孩兒一塊兒出了店鋪。許良又盯上了常凈的嘴,和看牛軋糖一個表情,“安安,好吃么?我也想嘗嘗。”常凈擋開許良,拎著他過去結賬。出門后,許良直接朝暗巷里鉆,指著巷子對面的水店,“我想喝汽水。”常凈沒辦法,拿出手機照亮,跟著許良進了巷子。許良在常凈手上捏捏,“安安,他們為什么要吃嘴巴?吃下去還能長出來嗎?”常凈:“以前不是跟你解釋過么?不是吃也不是咬,是kiss,打啵兒。”許良:“那為什么打啵兒?好吃嗎?”“不好吃。”“那好玩嗎?”“湊合吧,有人喜歡。”“那你喜歡嗎?”“你怎么那么多問題?”許良停下來,指著自己嘴唇,“我也可以給你吃。”“別鬧,誰要吃你。”“那……”許良忽然擋住常凈,遮住了手機的亮光,也遮住了隔壁接道的街燈,“我吃你吧,一定好吃。”視線一片模糊,許良憑感覺湊近常凈,以為他一定會躲,卻意外發現,常凈居然就這么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許良眉梢一挑,捏住常凈的下巴,正要親過去,眼前卻忽然爆出一道白光,常凈念了句什么,用力把他推了出去。許良后退幾步,看清了白光是凈符,也看到一抹棕紅色的影子直撲常凈。“小心!”許良這兩個字一口氣喊出,前一個字還很正常,第二字落地卻帶了回聲。就像掉進了一間封閉的屋子,街景沒了,常凈也不見了蹤影。周圍灰蒙蒙的,安靜至極。忽然身后傳來很輕的摩擦聲,許良向前跨出一步,站穩,回身,本能地擺出防御架勢,眼前卻沒人。視線下移,只看到地上伏了一團……皮草?毛色就像第三泡的大紅袍,潤得像能擠出水來,也算上等貨色。片刻后,“皮草”后方豎起一條尾巴,大幅度地左右搖擺。許良:“哦,是條狗。”“皮草”尾巴一頓,從左右搖改成了前后晃。許良:“常凈呢?”尾巴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一會兒繃直一會兒打彎,很賣力地比劃了一通,許良看不懂,也沒那么多耐心,一腳踹上去,“別裝啞巴。”外皮輕飄飄地掀開,露出了藏在下方的一顆腦袋——尖耳朵、三角臉,不是狗,是狐貍。一直很胖的狐貍,胖到找不著眼睛。腦袋抬起頭,“嗚”了一聲,“嗚嚕嚕哇哩嗚——”那張皮草飄過來,懸浮在腦袋上,干癟的小爪子朝狐貍臉上一指,原來鼻子上有根釘,一直通到下巴,把整顆腦袋打了個對穿。許良:“聽不懂,幫不上忙,讓我出去。”狐貍猶豫片刻,幻了人形——只有衣服沒有身體,空蕩蕩的袖管向前彎折,把一顆頭顱抱在胸口。看得出是個年輕雄性,不過幻形就跟本體一樣,胖得幾乎看不見眼睛。頭顱用自以為很明顯的動作眨了眨眼,落下幾串淚來,嗚咽道:“我知道我這樣嚇人,我不是故意嚇人的,許哥哥,求你救我,我是緋緋,也就是古代的腓腓,有一天跟狐朋狗友玩得太嗨了,偷喝了那個,那個誰的美酒,結果被發現,剝了皮砍了頭作為懲罰,我活了一千多年,死不了,但也接不上身體,求許哥哥可憐可憐我,嘴巴也被釘住,吃不下東西,到現在已經瘦了五十斤了,嚶……我本來也是珠圓玉潤的玉面狐貍呢,嚶……”許良那是那句,“常凈呢?”緋緋:“許哥哥放心,本狐只是略施妖術暫時拖住了常哥哥,絕對不會害他,只求哥哥救我,我好餓啊,嚶……”許良:“我為什么要救你?”“我可以報答你啊,怎么報答都行,嚶……”“那我要是不答應,你打算拿我怎么著?”“當然不會怎么著……但是許哥哥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你看我這么可憐……”“你可憐跟我有毛線關系?有本事你就強迫我幫你,不然就放我出去,別說我不會給妖精治病,就算我會也懶得管你。”緋緋又求了半天,許良只油鹽不進,緋緋有些急了,“你是妖醫后人,連垂死的妖精都能救活,給人治病肯定不成問題!只要get了這個技能,你以后就可以治好自己,不會再變成傻子!”許良神色微動,左右踱了幾步,忽然伸手拎起腦袋上的頭發,“說吧,是誰叫你來的?”緋緋瞇著眼,哼了幾聲,覺得自己搞砸了,刷地一下變回了原形,想來個三十六計,但他忘了自己還被許良抓在手里,變回去也只不過換了個樣子,依然被人家抓在手里。狐皮在空中翻滾著,做出跪地求饒的動作。許良:“前面二十幾年都沒見過妖精找我救命,最近一禮拜突然冒出兩個,你說是不